“啊……那是什么东西……”人群瞬时骚动起来,也不知是不是被人群的骚动惊到了,有几只鸟俯冲停在墙头,月光下象一张诡异的人脸,如铜铃般的眼睛发出淡绿的莹光,众人只觉得自己身上的血迅速无比地从身上褪去,比看见鬼怪更加害怕。几个胆小的抱着头乱窜,人群瞬时沸腾。
    空气中发出刺鼻的血腥味,令人欲呕,只见一只只夜枭突然飞上空中,在半空中撕杀抢夺……众人更惊,人群复又互相推搡拥挤,间杂着胆小的丫环一阵阵刺耳的尖叫声。
    “那是二姨娘住的地方。”不知是谁喊了一句,“它们全部往二姨的院子去了……”
    “这到底是什么邪物?”沈老夫人紧紧地抓着拐杖,看得浑身发毛。心头一阵焦躁,深蹙着层层的皱纹的眼敛,看着半空中的不明飞鸟,满脸惧忧,“好象笑声就是从这些鸟嘴里发出。”
    几个胆小的丫环早就抱着头蹲在地上,瑟瑟发抖,嘴里乱嚷,“一定是琴儿的冤魂回来了……”
    “是,一定是琴儿死了不甘愿,回来报仇!”马上有人颤着声回应,“好可怕呀……”
    沈老夫人脸倏然变色,“谁再胡说什么,看我不绞了她的舌头。”老夫人又气又怒,连日来频频发生的混乱,已经把她所有的耐性耗光,发狠地拿着拐杖朝那丫环身上抡去,“狗奴才,我看你们添乱……”
    “母亲,您消消气,何必和一个丫头动气,先问问天师是怎么回事?刚不是说,府内暂时不会有事了么?”齐氏认出是自已房里的丫环,忙上前拦住,顺便踢了一脚那丫环,“滚,不要在这里添乱。”一个婆子马上上前,拧着那丫头的耳边往后退。
    “这……这,”天师此时的脸已暗晦如猪肝色,拼命朝申氏挤着眼,申氏此时哪里顾得着回话,只愣愣地看着一群群的鸟儿往自已的院子里俯冲。
    “二姐是不是招惹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瞧,这些邪物哪也不飞,就往二姐的院子里飞?”四姨娘原是戏子,声音本来就高了别人几分,此时大声嚷得整个大院里的人都听得到。申氏被搅得心头火起,又无辞又对,她撩眼直直看着四姨娘,四姨娘毫不示弱地亦目光如针般的盯着她,讽刺的笑,一脸的兴灾乐祸。
    “四姨娘,你是不是戏演得太多,想象力过旺?”筹谋了这么久,可事情的发展完全在自已的掌控之外,申氏只觉得体内的血脉如丝线般一根根地断开,她怒视四姨娘,“东西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
    四姨娘不屑地对着申氏高高抬了下巴,她早就看申氏独自把持着沈家的事不满,凭什么?大家都是姨娘身份,她扭了腰枝到沈老夫人身边,指着西院上空,“老夫人您看,这怪鸟嘴里叼着什么邪物,会动。哎呀,好多呀!二姐,你到底屋里还藏着什么吓人的东西?”
    “方才天师就是一派胡言,夫人就睡在东厢那边,若夫人是七煞命格,怎么不见这邪物往夫人那去?”宁嬷嬷早就愤恨难平,此时故说意粗着嗓门,让所有的人听到,“都说动物有灵性,哪里有什么人看不见的东西,动物先察觉。咦,二姨娘,天师呢?人跑到哪去?是不是作賊心虚跑了?”
    申姨娘气结,恨不得煽一巴掌过去。可宁嬷嬷虽是下人,却是宁常安房里的,她没好气地反驳,“我怎么知道?天师又不是我请来的!”
    沈千染至始至终不发一语,她抬头看天,那双无底黑眸的深处似乎闪烁一道极亮的光芒!她相信此时,不仅仅是沈府,附近的百姓肯定也看到沈府上空的异动,来吧,就让暴风雨来得更猛烈些!把动静搞得越大越好,越多的眼睛盯着,沈家就无法把事情压下。申茹,这一次,你还想全身而退么?
    “都给我住嘴!”沈老夫人喝一声,她见事情如此蹊跷诡异,索性吩咐人把西门打开。那婆子得了令,从怀里掏出一大串钥匙,抖着手开了半晌方打开锁,推开门,大着胆子探进头往里面看了看,只惊得“啊……”尖叫一声,那婆子已吓得面色青白,连连退后几步,跺着脚指着门内,口中乱叫,“有东西,有东西!”
    几个胆小的见状忙抱着头躲得远远的,但多数人惧于沈老夫人不敢乱动,心中又惧又疑惑着,那婆子到底看到了什么?众人不敢上前看个究竟,只秉着呼吸地盯着门……
    “吱吱吱……”的怪异竦动声传来,众人心跳急剧加速,突然,门口涌出上百只老鼠,黑压压的一片,争先恐后般,以飞快的速度四处逃窜着,后面的见此方向有路可走,迅速朝这里窜来。
    “啊……我的娘呀……”人群刹时散乱开。
    天空中的鸟紧随而来,不停地俯冲,捕捉着,争食着,有数只空中争食,把活活的老鼠几下撕裂,天空中不停落下动物的内脏和肉未,吓得所有的人四处逃窜,哭声不止,惊恐不断。
    人的惊乱更吓得那些老鼠四处逃窜,混乱中,有的老鼠跳到了人的脚背上甩了几下也没甩开,有的老鼠循着黑暗频频往女人的裙子底下钻,吓得丫环们提着裙子尖叫。
    众人想跑,无奈除西门外,别的门已被锁上,几个身手利索的男家丁,搭着人墙想从墙上爬过去,却在混乱中被撞倒,高处的一个跌倒在地,捧着脚痛得直嚎。
    “啊……救命呀……”一只老鼠乱窜地朝四姨娘的裙底钻去,四姨娘急乱之扯着一个丫头的头,想让她挡着,那丫环又疼又怕地鬼叫起来,惊得那老鼠直往她身上拱,那丫环吓得又哭又叫,跌跌撞撞中一把推了摆场上的搭架的支撑点,只听得一声巨响,两米高的搭架崩了下来,也不知道砸到谁了,哭声,惨叫声响成一团。而搭架上面摆放的瓜果,牲畜的祭品滚了一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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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25计中计7
    更新时间:20121125 0:13:04 本章字数:2731
    申柔佳一边惊叫一边躲避着四处逃窜的老鼠,突然间看到远远的一个猪头掉下来弹跳了一下后滚到自已的脚边,而另一只脚边,一只夜枭锋利的爪子正撕开一只老鼠,勾状的嘴一口一口地叼啄着美味,圆溜溜发着绿光的双眼却带着戒备盯着她,仿佛她若一动,它那锋利的爪子就会朝她的脸抓去。
    她吓得腿脚无力再也迈不开脚步,刺鼻的血腥味呛在她的胸口,吸不进去,也咳不出来,她全身哆嗦着,惊惧不停地朝着夜枭摆着双手,她嘴里念念有词,仿佛被梦魇住一般,黑白分明的大眼全是恐惧。
    夜枭吞食几口,突然煽动翅膀,申柔佳吓得瘫软在地,“别过来……不要过来……”全身控不住地瑟瑟发抖。此时她钗环俱掉,发髻散乱,满脸泪痕,肩上,手背上都有天空中滴落下来的老鼠的血液,搅得她一阵阵的呕意翻腾着。
    “娘……娘……”沈千碧也不知被谁撞了,脚扭了一下跌倒在地,又痛又怕索性也不起身,拼命扯着脖子哭着,“疼呀……嬷嬷,我要嬷嬷……”
    饶是老夫人活了大半辈子,也没见过这样的场面,天空此时就象张了口的恶魔,不停有老鼠的断尾、断头、碎皮掉落,几十只夜枭煽动着翅膀在空中盘旋,频频发出瘆人心骨的笑声,此时的沈府就象是地狱修罗。
    沈老夫人喘着粗气,惨白着脸不停地抽蓄着,她反复纠着前胸衣襟,一口气终是喘不过来。两眼上翻地朝后倒去。
    秋蝉和鸣凤见状,顾不得害怕,急急托住沈老夫人的身体,“老夫人,老夫人……”两人拼命抱着向后倒去的沈老夫人,香月在一旁壮着胆子拿棍子驱逐着朝这里窜来的老鼠,边喊,“先带老夫人回房。”
    “先把门打开。”秋蝉大叫了一声,“我怀里有备用的锁。鸣凤,你来拿。”她身体支撑着沈老夫人,动不了。
    众人才猛地想起,晚上开坛设法,事关沈家家运,老夫人命所有的人要到场,担心中途哪个丫头婆子偷懒溜了出去,便吩咐三道门全锁上。刚只开了个西门。可老鼠就是从西门跑进来,谁知那里还有什么脏东西?
    鸣凤应了声,从秋蝉怀里拿了锁,看看秋蝉站都站不直的样子,道,“我来背。”她蹲下身,无奈老夫人太沉,弯了腰,她也无力背起,秋蝉眼疾手快,拦了一个身强体壮的婆子,“快,背着沈老夫人回房。”
    梧桐树下,沈千染眸如千里冰封,冷冷地看着众人尖叫成团,心中冷笑,这些黑毛畜牲可怕么?彼时,她和赐儿所住的地方,到处都是,有时她睡沉了,醒来时,还发现赐儿的脚有被这些畜牲咬过的痕迹。
    沈家,这就是生养自已的地方!也是抛弃自已的地方。
    她冷眼看着,心里交织混合的爱与恨,如冰火交融,那复杂的情绪,更如一把尖锥,钉入骨髓,从此万劫难复。
    她勉强将胸腔的悲怆抑住,双手不自禁地抚上小腹,眼角微闪着泪光:赐儿,你看他们多狼狈!
    “碧儿,星儿……”申氏抱着头乱窜时,刚好天空中掉下的一截老鼠的肠子掉在她的肩膀上,她吓得又跳又叫,却又不敢用手去拿下来,惊惶失措中,也不知与谁撞在一处,摔了个灰头土脸,更可怕,手撑在地上欲挣扎起身时,感觉得手心处粘粘软软的,还未看,已有一种蜘蛛从咽喉里爬进去的感觉。也顾不得平时当家主母的风范,就地滚了一下,全身发软地坐着。正巧,天空中掉下来的半只老鼠正掉在她的裙边,那被撕开的肚皮,血红的肠子翻露,那样的恶心,看得她无法自控的干呕,像是要把心肺肝脾都吐出来。
    再抬头时,看着场中已是狼籍一片,哭的,骂的,惊叫的,响成一团,唯有——她的眼角狠狠一跳!
    唯有——沈千染冷冷地伫立在不远处的梧桐树下,她的唇抿起了一条几不可见的弧线,淡淡的,一如云烟。
    她的心狠狠一抽,突然想起昨夜女儿莫名其妙的发疯,赤身裸体的冲到院外,女儿家的身体被那么多低贱的家丁看光。这一切一定与沈千染有关,自从珈兰寺回来后,她就象变了一个人,先是狠狠地处置了她的左右臂琴儿和郭嬷嬷,接着就轮到她的女儿出事。一想起女儿的惨状,申氏只觉得全身的血液全往脑子里灌去,压抑不住的怒恨从全身各处一波又一波地席卷而来,此时哪还能顾得上恐惧,只想冲上前狠狠地将沈千染也剥个一丝不挂。
    她蹭地一下从地上跳起,发疯似地几步冲到沈千染面前,全无素日的面慈心善,眼中蓦地闪过一道阴鸷的寒光,“是你,雪儿的事是你,今晚的事也是你!”
    沈千染却气定神闲地,从怀里拿出丝帕拍去申氏肩上的一截断肠,随手将丝帕扔在地上,笑得欢灿,“二姨娘受惊了!不过是黑毛畜牲的肠子,没毒的,不用怕!”
    “你这贱人……”申氏压制不住一声惊呼,如见鬼魅般指着沈千染,张大了嘴巴,那表情象恨不得一口把沈千染吃掉,“果然是你搞的鬼,雪儿可是你亲妹妹,你……你太恶毒了!”
    “我恶毒?怎么?姨娘这会不装了?平素,你不是把我看得比你亲生女儿还重八分?现在不演戏了?”过了今晚,所有的人会看到申氏的真面目。沈千染微抿的嘴角突然上弯,挑着一丝畅快淋漓的笑意,“俗话说不做亏心事,不怕夜半鬼敲门。姨娘该去问问你宝贝女儿,是不是做了什么遭天谴的事。至于今晚,假天师是你找来假扮的,什么七煞命格也是你的授意。夜枭又是你找人捉的,装神弄鬼也是你摆的,怎么能算到我的头上?”她冷冷地带着畅快地笑看满天血腥和污浊,这一切,不过是她将计就计罢了!
    026皇子莅临
    更新时间:20121125 0:13:04 本章字数:3152
    申氏瞧着此时此刻的沈千染,如从地狱里走出来一般笑着,那凌历的眸光有如吃人妖魅,在这腥风血雨中尤其显得狰狞可怖,她心头竟像被一条绳索勒住、揪紧!
    不——她不会输!更不会输给一个年仅十四岁的孩子!她压制住内心升起的悚然,眸中闪过一丝残忍,逼进一步,恶狠狠道,“你果然与以前不同!你以为你仅凭这些就打败我?你以为我一个填房小妾能走到今日打理整个家,就凭着一点的心计就行?你太天真了,你把动静搞这么大,又能如何?你真以为你真能扳倒我?”从一开始借用夜枭来做文章,她就想好了退路。唯一错算的是陪进去了沈千雪。
    看着申氏是明明害怕却强撑的样子,沈千染满眼戏谑地笑开了,用冷漠的语气一字一句道,“姨娘还是想一想到时如何在祖母跟前哭哭自已的清白!”
    申氏的眸子里射出了慑人的光芒,“雪儿的事,我决不会善罢干休!”申氏一闪,躲开朝她脚边袭来的老鼠,恨恨离去。
    东门,秋蝉开了半天的门却打不开,后面的丫环婆子看到,以为有路可逃,纷纷涌来,不知是谁给绊了一下摔一跤,连撞几个人后最后撞到了秋蝉,锁掉在了地上。
    “你们都让开,没看到老夫人晕过去?再不让开,老夫人要有什么事,你们全都去陪葬。”鸣凤使了劲地把人往外推。但所有人早就被惊吓失去理智,此时哪管你是主子还是奴才,只想早一些离开,东门口人越挤越多,别说是锁掉了,就是找到了,也无法开掉门。
    突然,天空骤亮,不知是谁燃放了烟花,紧接着,众人听到“嗖嗖嗖”箭翎之声后,一只只夜枭从空中坠落,其余的夜枭受了惊吓,叫得更凌历,众人不知是何种情况,拥挤的场面变得更加混乱。
    这时,大红色厚重的东门被人用强力撞开,逼得门内的人被迫往后退着。紧接着,一群黑衣甲胄带刀侍卫鱼贯而入,手中的火炬将整个大院照得四下通明,竟是皇城禁军。
    秋蝉瞄到门外站的竟是沈逸辰,忙喊,“大公子,老夫人昏过去了。”边喊着,边支使婆子将老夫人背了出去。身后有几个佣人想借机也出去,被其中的一个禁军暴喝一声,“全部跪下!”
    不到一会,沈府灯火通明,四周均已高高悬挂灯盏,光亮逼退了漫天黑暗与邪恶。
    沈逸辰走到祖母身边,探了探她的鼻息,连唤几声,“祖母,祖母?”
    沈老夫人微微睁开双眼,见是沈逸辰,心口一宽,人精神了几分,她拍了拍沈逸辰的手,安慰道,“别慌。祖母没事,你回来就好!”
    沈逸辰点点头,俯下身在老夫人耳畔轻声道,“祖母,三皇子殿下来了!沈家的事已经惊动半城的百姓,可能这时候皇上已收到消息。很快就会派人来查探消息。这事孙儿不宜处置,还是得劳累祖母。”沈逸辰虽然知道沈老夫人身体欠安,但此事必得由沈老人以内宅的方式处理把事情化小。否则牵连过大,沈家吃罪不起。
    沈老夫人是个明白人,稳了稳神,“祖母知道了,你先陪着三皇子,祖母一会过来。”
    沈逸辰知道此时不能拖过今晚,否则后果不堪设想。他站起身吩咐,“秋蝉,你们先带祖母回房!鸣凤,你去请大夫。”
    “是,大公子!”众人扶着沈老夫人离开。
    兰亭正抬头望天,突然回头,眸光指向沈逸辰,眉峰邪气一挑,“令妹这动静真不小,不出半时辰,七皇弟肯定会奉旨前来查问。”
    沈逸辰眼皮跳了跳,“但愿阿染不要对我这个做哥哥的太失望,三殿下,请!”
    院内,所有的人瞬间安静了下来,秉声敛气地看着缓缓走进来的两个男子。
    申柔佳不由自主地抬眼看向门口,却瞬刻惊住,所有气血涌至咽喉,紧紧盯着沈逸辰身傍那个修长挺拨的身子。
    通明的烛火下的高挑男子一袭精绣白衣,外罩暗紫狐裘,更显得唇红齿白。那双隐着魅光的狭长凤眼,眼角线条如水勾墨画,他嘴角挑着半明半晦的笑意看向不知寻的方向。
    若说沈逸辰是公子如玉,那他身边的男子就是风华无双。
    这个俊美无匹的男子,周身散发着浑然天成皇家贵胄之气,竟逼得申柔佳已顾不得所有的矜持,就这样直勾勾地盯着他,无法移开眼。
    沈逸辰朝众人道,“这是三殿下,大家来见礼!”
    申氏隐在人群中暗暗心惊,沈越山虽是户部尚书,却是朝中清流一派,除对当今天子外,很少与朝臣结交,更别提与皇子结交。沈逸辰在兵部领的也不过是个闲差,怎么会攀上皇子?
    “见过三殿下!”众人哗哗地下跪见礼。
    “起来吧!”兰亭看着院里狼籍一片,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血腥之气,沈府上下所有人皆狼狈不堪。唯有一个小小的身影竟是衣裳齐整,发髻纹丝不乱地站在人群之中。
    他嘴角挑起意味不明的笑看着她。
    而她,却静静地看着自已的兄长,眼里是一抹少见的温柔之色。
    同时,他似乎也感受到一股热辣辣的眼光直打在自已的身上,他微一侧头,准确地捕捉住那一缕眸光,他幽深狭长的眸子一眯,竟朝着她微微一笑。
    申柔佳被捉个当场,瞬时玉面生芙蓉,闪动着一双灵活的眼睛,如秋水剪影,与他四目交接片刻后,缓缓垂下眼睫,双手不自觉得抚上发髻,蓦地想起自已满身的狼狈之状。脸上微生失落,忐忑之间,索性一手解了乱发,让那如丝般柔滑的长发披颈而下。
    沈千染面罩冰霜不着痕迹地看着兰亭和申柔佳之间的眉来眼去,心中冷笑,眼前一对男女终于还是相遇了。
    ------题外话------
    亲们猜猜,阿染剪掉的是哪个男滴耻毛?(某月邪恶地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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