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弘正为人狂傲自大,修为不在我之下,今天怎么会服软。”金针待众人走后方才露出了疑惑的神情。
    “他怕我下去杀他的门人。”左登峰出言笑道,如果张弘正真的不走,左登峰一定会让他变成光杆司令。
    “今天这口恶气出的痛快。”金针走向道观大门,茅山众人已经跟着龙虎山等人下了山,名为相送,实为轰撵。
    “这不是最好的处理方法,如此一來那些ri本人就知道你沒有被毒死毒伤,ri后免不了再來sāo扰你。”左登峰摇头跟上。
    “兔子逼急了还咬人呢。”金针冷哼开口。
    “把他们撵走容易,你这汉奸的罪名是洗不掉了。”左登峰再度摇头,再理智的人也有不理智的时候,金针这件事情处理的就很不理智。
    “只要茅山众人不把我当汉奸就成,外人怎么说随他去,杀了那么多鬼子,到最后反倒把自己杀成汉奸了。”金针苦笑摇头。
    “其实跟他们说清楚是最好的解决办法,茅山派在ri占区,要想生存总要跟鬼子虚与委蛇,不比他们龙虎山和阁皂山在江西那么安全。”左登峰出言说道。
    “你以为他们是來听我解释的吗,他们是來打压茅山派來了,近几年我声名鹊起,茅山派的名声盖过了他们,他们心生嫉妒。”金针冷哼开口。
    “这个张弘正的天雷掌很怪异,ri后遇到他你要当心。”左登峰看着夜色之中逐渐走远的龙虎山阁皂山众人。
    “他们张家的天雷掌的确霸道,不过龙虎山轻身法术实在不敢恭维。”金针出言笑道。
    左登峰闻言亦为之发笑,再厉害的招式也得追的上对手才能奏效,不然只能从后面吆喝。
    回返道观之后,金针沐浴更衣,简单吃了点东西,随后与两位师兄和门人谈了片刻,半夜时分端着一壶新茶來到了左登峰所在的客房,他知道左登峰有很多问題要问他。
    “大哥,藤崎一行有多少人。”左登峰出言问道。
    “藤崎正男,还有一个女忍者,想必就是当ri与玉真人交手的三川素,藤崎樱子沒有同行,除此之外还有一只上百人的军队和大量的民夫。”金针出言回答。
    “他们是如何找到那处皇陵的。”左登峰皱眉发问,与金针同行的这两个人都不是精于风水的高手,所以左登峰很疑惑他们是如何找到那只阴属土羊所在的皇陵的。
    “不清楚,周平王的陵墓是建在山体内部的,墓道入口距离山体有三里之遥,当年应该是在三里外向下挖掘,然后自地下向北挖进了山体,最终凿空并开出了陵墓,墓道入口非常的隐蔽,但是藤崎正男命令民夫挖掘的地方恰恰就是墓道入口。”金针端起茶杯开口说道。
    “他们很可能知道十二地支所在的位置。”左登峰点头说道,藤崎樱子离去的时候曾经说过她知道十二地支的情况,由此可见藤崎手里的资料比他摸索出的线索要更详实更准确。
    “他们可能知道位置,但是他们不知道陵墓里的地支是什么。”金针摇头说道。
    “为什么这么说。”左登峰出言追问。
    “那座陵墓的墓道和主墓室之间被人为的修建了一处三丈见方的圆形水塘,水塘不深,清水无毒,但是下面铺着黑色的沙子,一条红色的毒蟒就盘踞在那里,在见到那条毒蟒之后,他们极力的想猎捕它,后來发现主墓室里还有一只半死不活的怪羊之后他们显得很失望,所以我感觉他们是将那条毒蟒误认为是他们想要寻找的阳属土龙,由此可见他们虽然知道地支的位置,却并不知道那只地支具体是什么动物。”金针出言分析。
    左登峰闻言再度点头,藤崎正男的目标跟他恰恰相反,藤崎正男找的都是阳性的地支,找到阴属地支对他來说的确沒有用处。
    “我现在想不通的是那只毒蟒为什么在墓中不吞噬那只怪羊,不但不吞噬它,还保护它。”金针再度开口。
    “十二地支本身并不厉害,但是它们都会衍生出一只很厉害的毒物,这只毒物会保护它,周平王当年就是抓住了它们之间的这种关系间接的利用了毒蟒为他守陵,这也说明了当年他建造陵墓的时候就已经拥有了那只阴属土羊和那条毒蟒,不然的话不会在陵墓里为它们留出位置,陵墓建好以后,他们要做的就是将那只土羊和那条毒蟒移到陵墓里。”左登峰端起茶杯抿了一口,在商周时期,坟墓的防盗机关相对较少,那时候的人连饭都吃不饱,也沒心思去研究陵墓里的机关,有一条毒蟒守陵已经很难得了。
    “难怪它会撇下三川素跑进主墓室來攻击我。”金针恍然大悟。
    “你是怎么得到那枚内丹的。”左登峰出言问道。
    “陵墓里并沒有可供食用的草料和食物,那只三目怪羊能存活下來就一定是凭借了内丹,像这类存活时间很长的动物大部分都有内丹,要取得内丹也很容易,当它们感到生命受到威胁的时候就会主动吐出内丹以求活命。”金针开口说道。
    “为什么它们会认为吐出内丹就能活命。”左登峰再问,如果金针说的是经验之谈,那他以后也可以效仿,不要剖腹,揍一顿就揍出來了。
    “茅山派开门立派已有一千五百多年,一开始修行的是《上清经》,目的是求长生,宋朝中期就偏离了大道,开始侧重符咒小术,数百年下來,抓鬼驱邪伏魔降妖的事情干的太多了,在历代祖师看來,有灵性的动物吐出内丹表示它们悔过自新不想修行为害,不过在我看來它们吐出内丹就像人类被土匪打劫交出财物一样,纯粹是因为害怕。”金针笑道。
    “那条毒蟒和那只阴属土羊如何处理了。”左登峰笑问。
    “毒蟒被三川素杀掉了,那只怪羊也被藤崎给抓走了,他可能想要留到以后要挟你,他不懂内丹一说,你可以将计就计再耍他一回。”
    第一百四十七章家人团聚
    “藤崎正男去了哪里你知道吗。”左登峰出言问道,他并不想耍藤崎,只想杀他。
    “不清楚,这个人都是从当地抽调ri军部队配合行动的,他知道你想杀他,所以行踪很隐蔽。”金针摇头说道。
    “你们茅山派召唤门人的那个符咒再给我一张,以后如果他再來茅山,你就通知我。”左登峰看向金针。
    “不急,前段时间你去了哪里。”金针摆手发问。
    “在湖北,和玉真人,明净大师一起进阵拿到了那只阴属金鸡的内丹。”左登峰随口回答。
    金针闻言点了点头,沒有再多问。
    “我们这一趟除了金鸡内丹之外还带出了不少值钱的器物,铁鞋拿走了一包金器,玉真人分了一包上等玉器,剩下的被我变卖了,卖了三千多两黄金。”左登峰沉吟片刻出言笑道,他之所以说这番话其实是为了婉转的告诉金针,铁鞋玉拂跟他都是合作关系,以此消除金针心中的疑惑和误解,这也是他当ri分东西给玉拂的动机之一。
    “你们这是坐地分赃啊。”金针闻言爽朗发笑。
    “见者有份,这一千两用來堵你的嘴,免得你传扬出去坏了我们的名声,这一千两给你当辛苦费,土羊内丹我收下了。”左登峰说着从怀里掏出金票拿出两张递给了金针。
    “兄弟,你这是干什么。”金针闻言皱眉开口,他自然知道左登峰在跟他开玩笑,但是这么多钱他受之有愧。
    “我给你算了笔账,你们茅山派连道人带家眷有四五百人,一天三顿就得一斤粮食,四五百人就得四五百斤粮食,一个月下來光粮食就得一万多斤,这还不算油盐布匹,换做平时你们可以做法事赚香火钱,现在你都成了汉奸了,茅山派短时间内最好还是别下山了,这两千两黄金应该够你们撑个三年五载的。”左登峰将那两张金票放到了金针的面前。
    “那我就不跟你客气了。”金针犹豫许久摇头长叹,转而收起了那两张金票,茅山派不是每一个道人都修炼有法术的,几百人中会法术的不超过三分之一,其他都是些寻常的道人,退一步说即便都可以做法事又哪來那么多法事让他们做。
    “大哥,最近一段时间你最好哪儿都不好去,道观的道人也最好别下山了,不明真相的愚民太多,杀不得打不得,只能避而远之。”左登峰再度开口,不可否认国人还是有爱国情结的,但是他们不明真相,被人煽动之后就会干出很愚蠢的事情,愚民在三百年前把忠臣袁崇焕当成汉奸而生食其肉,三百年后暗地里冲金针扔臭鸡蛋也不出奇。
    “言之有理,世道太乱,我得先顾及我茅山一干人等。”金针点头叹气,自古以來就有儿女情长英雄气短一说,其实这句话的意思并不是说英雄一遇到美女就变的软弱,而是指英雄不能有牵挂,有牵挂就有了责任,有了责任就不能为所欲为。
    次ri清晨,左登峰带着十三向金针告辞,金针百般挽留,左登峰坚持要走,到最后金针只能给了他一张召唤门人的符咒带领全体道人将他送到了山下。
    离开茅山,左登峰踌躇着去处,巫心语虽然已经不在了,但是与巫心语一起生活过的清水观还在,沉吟良久之后,左登峰决定回家。
    带着十三一路东行,路上见到的都是行色匆匆带着年货的路人,明天就是大年三十,这些人都是赶回家与家人团聚的。
    三十中午,左登峰回到了昆嵛山下的村庄,这处村庄早已经废弃了,昔ri的街道上已然长满了杂草,天气寒冷,杂草已经枯黄,左登峰带着十三走过村落,顺着几乎隐不可见的山路回到了清水观。
    清水观沒有遭到人为的破坏,但是斗转星移的风霜侵袭还是令清水观破败了许多,院落周围长满了杂草,院子里堆积着大量山风卷带而來的落叶。
    回到清水观之后,左登峰立刻开始打扫卫生,修葺道观屋顶碎掉的瓦片,重新贴糊窗纸,填平了东厢北屋的坑洞,傍晚时分,清水观变的整洁明亮。
    他一路上购买了诸多生活器皿和被褥等物,将这些东西摆放好之后,左登峰离开了清水观。
    巫心语的坟头长满了杂草,左登峰并沒有像往常一样拔除坟前的杂草,他做了一个疯狂的举动,徒手挖开了巫心语的坟墓。
    见到那具黑棺的时候,左登峰并沒有感觉到恐怖,他只感觉到了亲切,因为这里面是他最爱的女人,不过左登峰沒有勇气打开棺材,而是将整具棺木扛回了清水观。
    他此时已经不再是当年那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了,数百斤的棺木对他來说不算什么,令他感觉万分欣慰的是,在扛着棺木的时候他闻到了他熟悉的气息,那是巫心语的气息,他永远也不会忘记,但是令他感觉无比悲伤的是棺木的确沒有被打开过,但是明显的轻了。
    回到清水观,左登峰将巫心语的棺木放到了炕间的北侧,那是她生前睡觉时躺卧的地方,十三见左登峰带回了巫心语的棺木并沒有表现出惊讶,猫科动物几乎沒有嗅觉记忆,却是它们有着很强烈的视觉记忆,因此十三虽然不知道左登峰为什么要这样做,却知道这具棺材里躺的是那个曾经救过它性命的女人。
    “喵~”十三直待左登峰安放好棺椁之后方才低叫出声,声音中有哀伤也有疑惑。
    “这才是真的,你之前见到的那个是假的。”左登峰拍了拍十三的脑袋,他此刻沒有过分的悲伤,有的只是忐忑,六只阴属地支的内丹已得其二,两枚内丹一旦接触就自动融合,这一神异的现象令左登峰确信六阴阴不死之说不是空穴來风,但是棺材的确轻了,这令他很担心。
    安顿好巫心语的棺木,左登峰开始做饭,他离家ri久,早已经学会了做饭,年三十照例应该吃饺子,左登峰就包的饺子,吃饭的时候照例是两副碗筷,爱人的棺木就在身边,这让他感觉很踏实,睡觉的时候触手可及,这也让他感觉到情有所寄,事实上他所做的这些无非是要告诉自己,巫心语并未走远,她还在他的身边。
    躺在熟悉的炕上,左登峰看到了北侧墙壁上的几个极为细微的指甲痕迹,那是第一次与巫心语行房时巫心语紧张之下抓出來的,这几个指痕令左登峰回忆起了曾经的旖旎,男女敦伦乃乾坤正理,巫心语死后的这几年他也并不是沒有想法,每次有想法都会感觉气闷烦躁,但是他时刻提醒自己,巫心语并非置自己难受而不顾,而是她已经无法为自己的男人排解压力了,她不是不想,而是不能了。
    大年初一,左登峰早早的起來了,起來之后他呆坐了半晌,他想起了银冠当ri所说的话,银冠曾预言失去了巫心语他将步入邪途难过而立,而今步入邪途已然验证,倘若银冠观人不差,那他只剩下了两年的时间,也就是说只有在两年之内救活巫心语才有可能扭转他的命运。
    起身之后,左登峰想要去圣经山拜会银冠,但是犹豫再三还是决定不要去打扰,一來银冠不能说太多,真正可以相面算命的人是不会轻易泄露天机的,因为那会折损自身的福禄甚至耗损自身的寿命,左登峰不想为难银冠,此外今天是大年初一,按照这里的规矩,丧妻和寡居的男女是不祥之人,连拜年的资格都沒有。
    穿戴整齐,左登峰开始清扫院落,这是他的家,打扫卫生是他该做的,ri出之后,左登峰带着十三离开了清水观,他既然敢把巫心语的棺木带回來,就有把握保护它,他要从清水观周围布置阵法,将清水观自众人的视线中抹去。
    左登峰目前的阵法修为虽然尚未大成,却已经远超金针,他自信自己的阵法沒人可以破解,他布的是三环相连的土木阵法,阵法保护的范围有三里左右,第一环为隐形的阴窥阵,外人看不到清水观,即便靠近也会不由自主的绕开,第二环为杀阵,沒有度过天劫的人只要进入这个区域就会七窍流血,最后一环为加重清水观阴气的聚阴阵,亡魂不喜欢阳气,如果巫心语真有亡魂的话。
    这处阵法沒有入阵的阵符,阵眼为一块滴有他和十三鲜血的松木,被左登峰放在了巫心语的棺木旁边,如此一來这处阵法就只有他和十三可以不受影响ziyou出入。
    随后几天,左登峰一直在忙碌,此时是冬天,适合伐木,左登峰趁机砍伐了大量的松木,截断劈开堆积在了西厢,随后去县城带回了大量的粮食和家具器皿,他现在已经不缺钱财,买的都是上好的家具,他要为巫心语复活做准备,既然是家就得有家的样子。
    正月初七,左登峰离开了清水观,这段时间他往清水观搬运了大量的东西,但是他临走时只带走了西厢门口的一块灰砖,那是他第一次与巫心语交谈的时候巫心语写字的灰砖,巫心语当时写了三句话,下面两行字迹已然无法辨认,只有灰砖上首‘巫心语’三个字还很清晰……
    第一百四十八章繁华上海
    左登峰离开清水观的时候情绪异常低落,事实上这几天他的心情都不好,不过他在回來之前就已经知道回返清水观会令自己难受,但是他还是回來待了七天,他的目的就是让自己难受。
    沒有谁能够了解他心中真实的想法,也沒有谁能够体会他这种类似自虐的作法,只有他自己最清楚为什么要这样做,随着修为的提升,能力的增强,他的地位也越來越高,受到的诱惑也越來越多,他有着太多幸福的选择,也有着太多忘记的借口,他怕自己迷失了自我,也怕自己背离了初衷。
    他发现了自己心中的伤口有了愈合的迹象,这种由人类本性引发的忘记过去的自我疗伤令左登峰感到了危险,所以他才采用这种极端的方式令自己清醒,人类的本性以及时间的流逝都在为他疗伤,但是他不需要,他回返清水观的目的就是为了将已欲愈合的伤口再撕开,让悲伤令自己保持清醒,让痛苦令自己更加专注。
    离开文登县,左登峰径直南下,在清水观的时候他就已经想好了去处,此时是冬季,三江并流区域应该处于枯水期,所以他将下一站定到了云南的“髳国”和“濮国”,冬天去那里是最佳时机,因为枯水期和旺水期相比江水至少会少一半,江水少一半,困难就会少一半。
    髳国和濮国所在的区域江流众多,所以左登峰猜测他们拥有的地支极有可能是水属阳鼠和水属阴猪,十三曾经在喜神客栈里形容过那只阴猪有十几米,是个不折不扣的大家伙,这么大的家伙即便在陆地上也不好对付,更何况它一定是水生动物,在水下与之相搏危险性极大,单纯靠憋气无法在水下停留时间太久,所以左登峰决定出发之前带上潜水设备以备不测。
    左登峰接触过现代科学,他并不认为借助科学的手段有什么不好,尤其是先前一通手榴弹把那群狼形巨人炸的四散奔逃更是令他对现代的武器装备刮目相看,谁规定会道术的人就不能使用武器,这一次他不但要带上潜水设备,还要带上大量的武器,他要的是最终的结果,而不是逞能耍帅的过程。
    左登峰想的很多,要想搞到潜水装备,只能从沿海一带的海军手里获得,但是刘公岛一带肯定不行,因为这里离他的家太近了,他还有两个姐姐,不能为她们带去潜在的危险,最好的地方就是上海,那里有很多国家的船只,获取潜水装备的机会相对较多,在得到潜水装备和武器之后直接西进,绕的路也不算多。
    髳国和濮国都在云南一带,那里已经快出国界了,路途很远,去一趟不容易,所以左登峰绝对不允许自己中途回返,务必提前想好可能出现的问題并想好对策,免得到时候傻不拉几的再跑回來找什么东西。
    潜水设备必须有,因为三江并流的地方水流很大,江水也深,不能依靠玉拂的蛇蛊,枪支弹药也必须有,能用手榴弹炸死就沒必要徒手搏斗,此外左登峰之所以要去上海还有两个原因,一是他虽然在海边长大,但他不会使用潜水设备,必须得学习,上海比山东的气温要高多了,另一个原因是上海是大都会,是中国最繁华的地方,他想在有生之年去那里看一看。
    左登峰是个聪明的人,也是个敏感的人,事实上他非常清楚救活巫心语的可能微乎其微,支撑他苦寻不休的并不是救活巫心语的幻想,而是一个男人所肩负的责任,有希望就不放弃,坚持到最后一刻,能救活巫心语自然最好,如果不能他绝对不会苟活,因为他知道如果活下去,早晚会在人性的驱使之下背叛巫心语。
    童话传说之中不乏一人先亡,另一人孑然一生的故事,但是左登峰知道那都是传说,现实生活中男人离不开女人,女人也离不开男人,忍得了一时可以,沒有人能忍得了一世,要想不背叛,除非生命终结。
    左登峰走的并不快,在南下的途中他一直在思考一个问題,那就是那只阴属水猪所在的位置,可以肯定的一点是它一定是在某一固定区域,但是这一区域的大小很难确定,最好的结果就是在水量较少的天坑水潭,如果真的是这样,不管是找还是抓都相对容易,但是这种可能性不大,因为那只水猪体型巨大,先前应该生活在一个很大的环境中。
    姜子牙的十二孤虚法布阵极为精妙,完全可以将江河的某一段水域封闭起來,在这一段水域里水流仍然可以正常流淌,但是水里的动物却不能内外游走,这种可能性最大,因为那片区域不可能再是隐形阵法,只有在江河之中截取一段困住地支最安全,也最不容易寻找,如果真的是这样,上游和下游的水生动物就可能不一样,也就是说上游有的鱼类下游可能就沒有,这是ri后寻找的一个线索。
    除此之外还有一个线索,那就是那只像猪的动物绝对不会是长期生活在水里的,因为十三曾经见过它,这就表明它可以來到陆地上,而且可以长时间不回到水里,至于这只阴属水猪到底是什么动物,目前还无法推测,可以肯定的是它绝对不会真的是头猪,还有就是它身上一定有毛,因为如果沒毛的话它离水时间太长皮肤就会干裂。
    最后一点可以不去现场而提前推测的线索就是那只阴属水猪的周围有一只木属的毒物,因为五行之中水生木,所以它衍生的毒物一定是木性的,木性毒物所在的区域一定会有大量的树木,不过这些树木并不是毒物催生的,而是那只阴属水猪在衍生毒物的同时一并催生的,如此一來就又多了一条线索,那就是阴属水猪所在的区域一定会有旺盛而茂密的树木,寻找的时候应该侧重于靠近江边而树木旺盛的区域。
    将所有可以提前推测的线索逐一想好之后,左登峰的脑子闲了下來,脑子闲了人可沒闲着,中途遇到鬼子他也会动手杀上几个,但是杀与不杀他沒什么固定的标准,看着不顺眼就会杀,要是当时心情还算好,他就懒得动手。
    时逢乱世,土匪山贼四处可见,行走江湖的习武之人为数也不少,见识了这些人所谓的武功修为之后,左登峰终于明白自己目前的修为的确在金字塔的塔尖上,目前江湖中人习练的武术大部分都是花架子,有真功夫的不多,即便有真功夫也被掺杂了不少好看而无用的招式,这与时下国人虚荣的心性有关,不好看的不唬人的就沒有观众。
    中途左登峰还遇到了几个习练太极拳的,目前太极拳比较盛行,习练的人也比较多,拳师普遍知道太极拳走的是以柔克刚的路子,刚柔并济,但是他们知道的也仅限于这些,他们不知道的是太极拳和中医一样,都必须对阴阳之理彻底通晓,否则就无法明悟神髓,但是真的彻底明辨了阴阳那就是仙人了,根本也就沒必要练什么拳了,如果不能做到明辨阴阳,练出來的太极拳就毫无用处,慢腾腾的比划半天还不如跑过去冲鼻子來一拳。
    左登峰最喜欢干的事情就是教训这些花架子,遇到瞎比划的他都会上去教训一番,他这么做并不是为了炫耀,也不是为了纠正对方的低级错误,他沒那么好心,到底为什么这样做他自己也说不清楚,总之他看到低级愚蠢的错误就想纠正,哪怕对方跟自己毫无关系。
    不过对方被教训了之后都沒有吸取教训,而是死要面子的來上几句“青山不改绿水长流,今ri之仇我早晚要报。”遇到这样的情况左登峰直接再给上几脚,报你妈呀。
    左登峰虽然道法高玄,但是他很少闯荡江湖,他的时间大部分都浪费在荒郊野外了,南下的途中左登峰真的是大开了眼界,他看到了传说中的比武招亲,不过在驻足观看了一个钟头之后比武招亲这个词在他脑子里彻底成了贬义词,在他的印象当中比武招亲的女孩子都如花似玉,可是现实中别说如花似玉了,长的跟牛屎似的,根本就沒人过去跟她打,好不容易等到个手痒的上去挑战,那女的比划几下就往男的怀里倒,迫不及待的要认输,一个钟头的旁观令左登峰明白了原來比武招亲是这么回事儿,原來美好只存在于传说中。
    五ri之后的傍晚,左登峰带着十三出现在了上海的街道上。
    上海本地方言他听不太懂,不过基本的交流还是沒问題的,此时的上海已经属于ri占区,听说还有什么租界,不过左登峰对这些不感兴趣,他不关心国家大事,他是來办事的,也是來玩耍的。
    海的楼很高,人也很多,小汽车也多,流连于高楼大厦熙攘人群之中,左登峰感觉自己就是个土豹子,事实上上海的路人也的确把他当成土豹子,最主要的是他的衣着也确实让人感觉他就是个土豹子。
    左登峰很兴奋,因为他从來沒到过这么繁华的地方,十三也很兴奋,街道上闪烁的霓虹灯令它好奇而疑惑。
    夜色初上,左登峰茫无目的的带着十三在繁华的街道上游荡,他沒有目的地,也不知道去哪里,游荡了半天,左登峰发现了电影院,他长这么大还从沒看过电影,所以他决定带十三去看场电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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