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姑娘见他迟迟没有动作,忍不住伸手扯了扯他的衣襟,有些疑惑地喊他:“花满楼?”
    花满楼叹气,伸手托住了小姑娘的脑后,低下了头。
    小姑娘心满意足地弯起了眉眼,片刻后却是一下子烧红了脸——他的唇,落点并不是自己的脸,而是……嘴唇。
    小姑娘被这出乎意料地发展闹得脑海中有一瞬间的空白,下意识地想要挣扎,可托在自己脑后的那只手却是岿然不动,怎么也挣脱不开,只能任由他的唇压上了自己的唇,然后温柔却不失强势地顶开了自己的牙关——男人温暖好闻的气息一瞬间就沁满了鼻间、充斥了整个口腔,小姑娘的脑子里一下子就浑浑噩噩了起来,整个人都软在了花满楼的怀里,只是本能地伸手揪住了他的衣襟,闭上了眼睛。
    良久,柳墨归才终于觉得终于又找回了自己的呼吸,迷迷糊糊间却似乎是听见有一声温柔的笑从头顶传来,紧接着传来的却是比起平日里的清朗温和要显得低沉许多的嗓音,带着满满的温柔和无奈:
    “阿墨,这样……才是真正的盖印。”
    小姑娘的脸莫名地就烧了起来,不由自主地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唇,那人的温度和气息好像还没有散去,小姑娘抿了抿唇,烧红了一张脸,明明知道花满楼看不见,却还是给了他一个大大的笑容。
    花满楼低咳一声,笑着摸了摸她的头,扶着她的肩膀将她从自己怀里带出来,努力忽略她离开自己怀抱时心头划过的不舍,拉过床上的被子将她裹了进去,柔声道:
    “阿墨,早些休息。”
    花满楼说完后顿了顿,声音温柔地又加了一句:“别怕,我不会不要你的,我一直都在。”
    小姑娘的眼睛一瞬间就亮了起来,乖巧地点了点头,眨着眼睛看了他一眼,忽然间仰起头凑过来,在他的嘴角飞快地亲了一下,还没等花满楼有反应,自己就“咻”地一下缩了回去,把自己整个人都埋进了被子里躺到床上,翻了个身背对着他:
    “花满楼,晚安。”
    花满楼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嘴角,摇头失笑:
    “晚安,阿墨。”
    ……
    柳墨归这一晚睡得很好,就连梦里也好像有着那个人身上的温度和气息一样,让她无比安心。
    第二天要试验的机关有些多,柳墨归和雷勉的叔父雷迅一直忙活到了大半夜才收工。期间雷迅总是看着她欲言又止的,却每每都在小姑娘一个威胁性的瞪视下闭口不言,只是眼巴巴地盯着她看,想必是对前一天的“提议”仍旧还没有死心。小姑娘没有理他,收拾完了自己的工具后,便一边打着呵欠一边揉着眼睛转头就走了。
    他们做试验的那个院子是雷迅的住处,离柳墨归和花满楼住的客房略有些远,当中恰好隔着雷勉的院子。小姑娘困意蒙蒙地路过雷勉的院子,一抬眼,就看见一个穿着黑衣、五官英挺的男人正站在院门口,脸带笑意地看着自己。
    柳墨归鼓了股腮帮子,看也不多看他一眼,转头就走,男人却是一脸似笑非笑地迎了上来:
    “躲了我一天了,还生气呢?”
    柳墨归仰头看了他一眼,气呼呼地哼了一声——不止不拦着他叔叔胡闹,自己还要插一脚,唯恐天下不乱什么的最讨厌了!
    小姑娘气呼呼的样子看得雷勉一阵好笑,忍不住伸手去戳了戳她鼓起的腮帮子,却被小姑娘一巴掌狠狠地拍了开去,怒目而视。
    雷勉看着小姑娘双眼瞪得浑圆的气愤模样,终于是忍不住哈哈大笑了起来,一边不顾小姑娘的阻拦,伸手就去摸她的头:“我错了,是我不好,所以我特地带了宵夜来给你赔罪的!”
    宵夜?小姑娘闻言,摸了摸已经空空如也的胃,眼睛一下子就亮了起来:“在哪里?”
    雷勉没说话,伸手往斜上方指了指,随即就是纵身一跃上了屋顶。小姑娘仰着头看了看他的位置,掩着口打了个呵欠,也纵身跃上了屋顶。
    屋顶上已经摆了丰盛的“一桌”菜,有荤有素还有点心,默默地在心里腹诽了一句“这人的爱好怎么这么奇特,喜欢在屋顶上吃宵夜”,小姑娘却是毫不客气的拿了筷子,第一时间就夹了一块糕点放进了嘴里,嚼了两口后,心满意足地弯起了眉眼。
    雷勉斜倚在屋顶上,拎着酒壶倒了杯酒,侧过头看着小姑娘吃得高高兴兴的模样,笑着摇了摇头,想了想后,不知从哪里又摸出了一个酒杯,倒了酒递过去:“尝尝?”
    小姑娘下意识地伸了手想要接过,却又忽然像是想到了什么一样摇了摇头,一双眼睛却还是直直地盯着酒杯看,显然是很依依不舍的样子。
    雷勉挑眉:“我特地让人准备的果酒,不醉人的。”
    小姑娘眨了眨眼睛,终于还是没有忍住,伸手接了过来,低头浅浅地喝了一口,抿着唇笑了起来:“很好喝!”
    雷勉笑,伸手摸了摸她的小脑袋——小姑娘这次却是没有拒绝,雷勉扬了扬眉,似笑非笑地凑了过去:
    “就这么喜欢花满楼?真的不考虑我一下?”
    小姑娘忙了一晚上早就饿了,这会儿正忙着吃东西呢,听了雷勉的话立时就回过头来看他,只可惜嘴里正塞满了东西腾不出空来说话,整个腮帮子都鼓鼓的,只能警告性地瞪了他一眼。
    雷勉有些无辜地摊了摊手。
    小姑娘没理他,细嚼慢咽地吃完了嘴里的东西,这才开了口:“花满楼当然比你好了!”
    雷勉叹气,很是受伤地低了头,喝了口酒,然后却是又不依不饶地凑了过来:
    “那不和花满楼比,事实求是地说,我对你好不好?”
    “挺好啊。”小姑娘歪着头想了想,点了点头——住在雷家的这些天,所有事都安排得很周到,偶尔有缺什么东西,她只是随便一提,他却马上就会叫人送来了。
    雷勉点了点头,拎着酒壶往小姑娘空了的酒杯里倒满了酒,饶有兴致地问:“据说,我二叔昨天一开始提的是想要和你结拜,然后你拒绝了?”
    小姑娘端起酒杯喝了一口,点了点头。
    雷勉伸手摸了摸鼻子,忽然道:“和二叔结拜确实不太合适,那不如……你和我结拜?”
    小姑娘闻言愣了愣,斜斜地看了他一眼,神色里满是狐疑:“为什么?”
    雷勉伸了个懒腰,很是随意地支肘斜倚在屋顶上,英气的五官在月色下看起来竟是比平时温柔了不少:
    “巩固合作?拉拢人才?反正……关系紧密一些,总是有利无弊的事。到时候你收报酬也能给我打个折、让我省点钱,顺便,我也可以放心一点,妹妹总是该为哥哥保守家里的秘密的,干起活来也更加尽心尽力一点,不是吗?更何况……以后你要是嫁给了花满楼,哥哥还可以给你准备嫁妆,你也有娘家人撑腰,和花家结了姻亲,对雷家的好处也是显而易见。你我结拜,对你对我都有利,何乐而不为呢?”
    小姑娘抬头看了他一眼,低头小小地喝了口酒,没有说话。
    雷勉对小姑娘的无动于衷似乎也不以为忤,笑了笑,仰起头看了看月亮,声音竟是有些飘忽:“二叔很喜欢你。”
    “我是家中独子,自小就被作为少主和雷家的继承人培养着,我爹是雷家的家主,事务繁忙,偶尔抽出空来也只是全都用来检查的我的各种功课。二叔虽然有时候疯疯癫癫的,人却很好,有时候反倒是更像我的父亲。”雷勉喝了口酒,语气慢慢地淡了下来,脸上戏谑的笑意也慢慢敛去,“他很喜欢你,嫁给我也好或者别的什么方法也好,只不过是想要你留下来,不过你显然是不愿意的,如果想要认你做女儿,你……”
    雷勉回过头来,深深地看了小姑娘一眼,这才又接了下去:“你大概也未必愿意,既然做不成女儿,和我结拜做个侄女也不错,你若是叫他二叔,他一定会很高兴。”
    雷勉说话的时候,小姑娘一直都是一言不发,安安静静地专心低头吃着东西,到了现在,也终于算是垫好了肚子不觉得饿了,放下筷子,盯着雷勉看了一会儿,眨了眨眼睛,慢吞吞地开口道:
    “其实……你为什么要说得好像要不就是为了利益、要不就是为了你叔叔一样?直接说喜欢我,我也不会笑你啊……”
    雷勉立时就是浑身一僵,片刻后,却是似笑非笑地勾了勾嘴角:“可你却不喜欢我,又有什么意义呢?”
    女孩子若是遇到这种情况,想来多半都是红着脸说不出话来了吧?雷勉是这样觉得的,只可惜小姑娘的脸虽然的确泛着粉色,却是因为喝了酒,神色间全然不见半点羞涩,反倒是一脸坦然地摇了摇头:“不,我很喜欢你啊。”
    小姑娘说完,忽然觉得哪里不对,赶紧又补上了一句:“当然不是喜欢花满楼那种喜欢,但是你对我也不是花满楼对我的那种喜欢啊!”
    雷勉低咳了一声,有些不自在地别开了视线,耳根竟是微微地泛起了红色,语气有些僵硬:“这都是谁教你的?”
    小姑娘歪了歪头,笑意里一片坦然:“花满楼说,我是一个很可爱的女孩子,很讨人喜欢的。”
    雷勉愣了一下,回过头就看见小姑娘的脸在月色下显得越发清丽,那双眼睛却是格外的清亮澄澈,正要开口说什么,就见小姑娘晃了晃脑袋,锲而不舍地追问着:“所以,你干什么不肯承认喜欢我?”
    除了这个小姑娘,还有谁是能把“喜欢”这两个字大大方方挂在嘴上的?雷勉被她的追问硬生生地闹得没了一贯的风度,咬着牙就要拂袖走人,却忽然听见从身侧传来了一声清脆而略带软糯的称呼——
    “哥哥。”
    作者有话要说:墨墨已经丧心病狂地把雷家少主也调戏了一遍23333333333所以怎么都不肯说实话什么的,阿勉哥哥你就是又闷骚又傲娇╮(╯_╰)╭
    ☆、宽衣
    第三十二章
    宽衣
    雷家的家业,若跟江南花家比起来,当然还是有差距的,但在江湖上提起江南霹雳堂,却也没有人敢小觑——雷勉作为家主的独子、未来的家主,从小就生活在紧张又严苛的压力和环境之下,几乎没有任何休息的时间,一直到如今他成年、终于可以独当一面之后,日子才渐渐地放松了下来。
    他一向老成懂事,明白自己身上的担子有多重,但有时候看见同龄的孩子无忧无虑地玩耍嬉笑着,他也会觉得羡慕,看见别人家兄弟姐妹闹作一团,他也会觉得向往。但他毕竟是雷家的少主,骨子里一直都是一个骄傲的人,对寻常的同龄人根本就看不上眼,一直到遇到了柳墨归……
    大概是真的合了眼缘,第一眼见到小姑娘的时候就觉得她有趣至极,后来相处得久了,就越发觉得她实在是讨人喜欢,简直就和他心底里偷偷刻画出的妹妹的形象不谋而合——聪明、能干,却又天真坦率、乖巧可爱,偶尔还有一些小脾气,让她看起来更加真实和亲近……
    雷勉叹了口气,听着小姑娘那声脆生生的“哥哥”,只觉得整颗心都软了下来,哪里还记得生气,忙不迭地转过头来想要应声,临开口却又恍然惊醒,觉得自己这迫不及待的样子实在是没面子,低低地咳嗽了一声,一边喝酒一边镇定自若地淡淡应了一声:“嗯。”
    小姑娘眨了眨眼睛,往雷勉的身边凑了凑,试探性地伸手戳了戳他的肩膀。雷勉侧过头看她,就见小姑娘莹白的肌肤在月光下莹润得好似是羊脂白玉一般,两颊绯红,一双杏眼虽然还是瞪得老大,却是已经慢慢变得迷蒙了起来——这丫头的酒量就这么差劲?这果酒说是酒,事实上却几乎就和果汁一样,可她才喝了多少就醉了?雷勉有些好笑地摇了摇头,神色渐渐温柔了下来,伸手想去扶住她,小姑娘却忽然收回了手,倾过身去,靠在了他的肩膀上,小脸在他的肩头蹭了蹭,很是心满意足地弯了嘴角。
    雷勉僵了僵,却并没有拒绝,静静地坐着,任由她靠着自己,片刻后,就听见靠在他肩头的小姑娘口齿不清地低低呢喃了一句:“我……也有哥哥了,我一个人的,真好!”
    认识了这么些天,雷勉对小姑娘的身世多少也知道一些,她虽是从小受尽了呵护长大的,其实却是个孤儿,即便有如父如兄的师兄照顾着她、让她无忧无虑地成长,却毕竟是没有血缘至亲,更何况,师兄也不只是她一个人的师兄……雷勉笑了笑,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顿了顿后,手却是滑到了她的背后,像是哄着小孩子入睡一样,轻轻地拍着。
    雷少主很显然是第一次做这样的事,动作里带着显而易见的笨拙和僵硬,却是出乎意料地耐心和温柔。小姑娘的呼吸声渐渐平稳舒缓了下来,雷勉轻轻地拍了拍她的头,小心翼翼地扶着她的肩膀将她微微带开一些,然后轻手轻脚地打横抱起了小姑娘,跃下了屋顶,往小姑娘的住处走去。
    才刚到小姑娘的门口,隔壁房间的门“吱呀”一声就开了——雷勉低头看了眼怀里睡得正香的小姑娘,意味深长地勾了勾嘴角。
    “小丫头喝醉了,我送她回来。”
    雷勉的话说得很随意,语气里却是带着一股说不出的亲昵。
    花满楼脚下的步子略略一顿,随即就有些无奈地摇了摇头,走到雷勉身边,伸手想要将小姑娘接过来:“有劳雷兄了。”
    雷勉挑眉,却是抱着小姑娘微微向旁边一让,躲开了花满楼伸来的手,若无其事地笑着摇头:“无妨无妨,我不为她‘劳’……又要为谁‘劳’呢?”
    这话说得……怎么听,都怎么带着一股暧昧的味道。花满楼微微皱眉,轻叹了口气,正要说话,原本在乖乖待在雷勉怀里的人却不知道是不是被两人的说话声吵醒了,忽然间翻了个身,有些迷迷糊糊地揉了揉眼睛,朦朦胧胧间就看见花满楼站在自己的眼前,下意识地伸出手,也不管还在人的怀里,直接就往他跟前凑:
    “唔……花满楼……”
    小姑娘忽然间的闹腾让雷勉一时间有些措手不及,一个没抱稳险些就让她摔倒了地上,幸好花满楼反应得快,几乎是在同一时间就伸了手,一转眼的工夫就已经将小姑娘稳稳当当地抱进了怀里。小姑娘伸手抱住他的脖子,红这一张小脸在他的胸口蹭了蹭,心满意足地再一次闭上了眼睛。
    花满楼唇边的笑意一下子就变得温柔了起来,雷勉却是气得硬生生黑了一张俊脸,伸手就去戳小姑娘那张白里透红的小脸:“小丫头还有良心没有?”
    他又是给她送宵夜又是抱她回房,结果他家的小妹妹一看见花满楼就忙不迭地扑了过去,眼里还有他这个哥哥没有?有了情郎就不要哥哥了?出息呢?简直是岂有此理!
    小姑娘伸手捂住自己的脸揉了揉,稍稍睁开了些眼睛,半眯着看他,一张脸委委屈屈地皱成了包子:“哥哥,痛……”
    雷勉气得不行,偏偏看见小姑娘这副软软糯糯、委委屈屈地样子,就硬是狠不下心来骂她,只能闷在肚子里自己和自己生闷气,冷哼了一声,一拂袖就别过头去,干脆连看也不看她。
    花满楼失笑,从小姑娘和雷勉的对话、反应中多多少少也猜到了些什么,有些无奈地摸了摸小姑娘的脑袋。小姑娘歪着头在他的掌心里蹭了蹭,却是略略挣扎了一下。花满楼将她放下来,小姑娘便一边揉着眼睛一边伸手扯了扯雷勉的衣袖。
    雷勉还在气头上,仍旧黑着脸没理她,小姑娘却是锲而不舍地拉着他的衣袖一下一下晃着。
    雷勉被她闹得不行,没好气地回过头来,一低头就对上了小姑娘那双乌溜溜的杏眼——她大概是真的困了,不停地打着呵欠,却是秀气地用另一只空着的手小心地掩着口,一双眼睛看得出来已经是尽力想要睁大了,却还是雾蒙蒙的,眼皮不由自主地打着架想要合起来,小姑娘却是执着地仰着头看他,见他终于回过头来了,一下子就歪着头甜甜地笑了起来:
    “谢谢哥哥,哥哥晚安。”
    雷勉叹气,终于发现和她生气根本就是跟自己过不去,满是无奈地摇了摇头,屈指探了探她的额头,在小姑娘皱着鼻子捂住额头的时候,却又温柔地揉了揉她的头发:“好了好了,算你还有点良心,快去睡吧。”
    小姑娘一下子就笑了开来,乖巧地点了点头,然后就往花满楼的怀里一钻,蹭了蹭后——不动了!
    花满楼笑着摇头,却是好脾气地把她抱了起来,推开门进了屋,将人小心地放到了床上躺好,又抖开了被子替她盖上,小心地掖好了被角,正准备起身离开,却发现衣袖正被人紧紧地攥在掌心里。
    “阿墨,”花满楼摸了摸她的头发,柔声地哄着虽然没有发酒疯、却还是明显不太清醒的小姑娘,“很晚了,早些休息好不好?”
    小姑娘“嗯”了一声,却还是没有松开手,反而皱着眉扭了扭身子,显然是很不舒服的模样。扭了好一会儿后终于是发现了问题所在,一把掀开了被子,皱着眉头往花满楼身边凑:“不舒服,脱衣服……”
    花满楼的手顿了一下,没有动作。
    小姑娘见他迟迟没有反应,一下子就急了,拉着花满楼的手就往自己的腰带上按,一边还不停地扭着,呢喃地喊着“不舒服”。
    花满楼叹了口气,弯腰将小姑娘从被子里捞了出来靠在自己的怀里,按住她拉着自己的手到处乱摸的那只小手,柔声安抚着:“阿墨,别闹,我替你脱衣服。”
    小姑娘闻言,一下子就安静了下来,乖乖巧巧地窝在花满楼的怀里。
    花满楼的指尖顿了顿,在她腰间小心地摸索着找到了一个绳结,抽了开来——小姑娘的外袍立时就松散了开来。花满楼的背脊微微一僵,深吸一口气,慢慢地摸索着将手往外袍里探去,试图找到她的衣带解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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