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坐在窗子边一动不动,他端着药在她身边,轻轻说:“先喝药。”
    她坐着不动,甚至没看他一眼。
    司马云晨瞧着她,低声道:“听话,把药喝了,什么话咱们慢慢谈。”
    她依旧不说话。
    司马云晨解释道:“我知道小璃的死伤了你的心,可她只是一个奴婢,你何必为了……”
    “奴婢?”洛雪晴身子忽然发抖,眼眶通红的看向他,“司马云晨,你是想让她死还是想让我死?
    “不要胡说。”司马云晨将药碗放下,把她搂进自己怀里,轻轻拍她的肩膀。
    他说:“雪儿,我喜欢你,从很早之前便开始,所以不会让你有事,他们当时只是在抓刺客,并不想伤及无辜。”
    “不是的。”洛雪晴不争气的落眼泪,一滴一滴滚烫洒在他肩膀上,“你分明知道跑的是我,可你痛下杀手,你说杀无赦,你还要害死小璃,在我面前立威,好让我断了,那些念想。”
    “可那是活生生一条人命,她跟了我很多年,悉心照顾我,与我情同姐妹,司马云晨,出宫的是我,得罪你的是我,为何要她代我受过?为什么?”
    他抚着她的背,轻声安慰:“对不起,我错了好不好,不应该错手伤了她,我答应你,从今天起听你的,再无任何人可伤你和你身边的人,信我一次,好不好?”
    洛雪晴觉得疲倦极了,望着他:“司马云晨,如果有一天,我真的逃出宫了,你会不会也杀了我?”
    他凝视她的脸,顿了下说:“不会。”
    洛雪晴却忽然笑了,慢慢地说:“你会。”
    “就像菀玲,你曾经也爱了她很多年吧,可你这样无情,我怎么信你。”
    “我心不在这,你困不住我的,就算是这样日夜派人守着,可你不能守一辈子,只要找到机会,我一定会不遗余力走的很远很远,让你这辈子都无法找到。”
    她打定了主意,此生不会留在皇宫,但凡抓到机会,她一定毫无牵挂的离开,所以,无论对他有多少仇恨和怨气,她都不能再表现出来。
    可她也知道,情绪不能转变的太快,不然会引起怀疑,司马云晨那么聪明的人,在他面前要十万分小心翼翼。
    日子还是一样,司马云晨不在乎她说什么,即使打骂他也无动于衷,依旧每日来看她,有时会分享些朝堂有趣的事,给她带来外邦进贡的稀奇美食。
    从前的洛雪晴确是十分喜欢,可现在,她只能表现的喜欢。
    日子渐渐久了,洛雪晴便也能猜测司马云晨每天的行迹,上完朝总喜欢往她这儿走,坐一下午又回去处理公务。
    或许是日久见人心,司马云晨近来发现她似乎没以前那般强硬,对他的来去没那么在乎,有时还笑着回他的话。
    这一发现,让他很惊喜,他们之间只是需要时间,慢慢磨合,她总会愿意留下来的。
    他放松警惕,索性将守在殿外的侍卫撤走,自己过来陪她。
    一个艳阳高照的上午,他下了朝照例从未央宫去,她如常在亭子里看书,瞧见他来,笑了笑,邀着他过去,说自己无聊熬了碗红米粥,让他尝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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