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裁判的长哨声响起,宣布比赛结束,反超了十班2分,赢了!
    十七班兴奋地尖叫起来,场上几人一时没有反应过来,愣了一下后,激动的拥抱在了一起,余浮看到许铭侑站在一边,拒绝了大家热情的拥抱,便单腿蹦了过去,一把抱住了他。
    “哇哇哇,大佬你真的太他妈帅了!”
    许铭侑被抱了个措手不及,眼角抽了抽,冷漠地把人推开。
    余浮也没在意,转向了张伟行他们,一瘸一拐地跟众人搭在了一起。
    他们这边高兴,另一边可就不一样了,十班的气氛非常压抑,万新烛带着人满身怒火地走了过来。
    几人注意到他们,抱着臂看过去,李东雷最先发话:“怎么,就赶着过来叫爸爸了?”
    对面13号似是怒到了极点,一言不发就上来动手,李东雷被他推了一把,怒火再也忍不住了,眼看就要打起来。
    张伟行把人拦住,道:“先别冲动,”他看着十班几人,“愿赌服输,你们这算什么意思?”
    十班中锋阴阳怪气:“我他妈还想问你们什么意思?”他往十七班队里看了一眼,“打了人不打算道歉?”
    郑远火也大:“我他妈还没跟你们算账呢!是谁先动的手心里没逼数吗?”
    场面变得混乱起来,两防队员都上了头,互相推搡着,余浮站不稳,不知道被谁推了一把,身体不受控制地后倒,正打算咬牙忍一忍二次伤害,背后就被人托了一把。
    他回头对面无表情的许铭侑道了声谢,球场上两班的人也注意到了不对劲,纷纷围了过来。
    “怎么回事?”裁判老师看人都聚在了一起,就知道肯定又是两班闹矛盾了,现在的孩子气性都大,打个球也能打起架来,他也习惯了,走过来笑呵呵地道:“打个球而已,重在参与,两班都打得挺好,互相握个手,有什么好气的?”
    他看了一圈,目光在扫到万新烛的时候顿住了,音量提高了些:“这是怎么了?”
    万新烛从过来后就一直没怎么说话,大家忙着吵架也没注意他,现在才发现这人鼻梁青了一大块,脸上还有些血。
    他见众人看了过来,抬起手背擦了下鼻子里源源不断流出来的血,眯了眯眼睛,说话声音有些奇怪,道:“没事,刚才磕了一下。”
    裁判金有点惊讶:“磕得那么严重?去医院看看。”
    万新烛笑了一下:“好。”
    老师走的时候招呼着大家散了,场上就只剩两方的队员,万新烛皮笑肉不笑:“愿赌服输,好。”
    其他人不服,还待再说,万新烛拦住他们,凑近余浮几人,嘴角扯起一个笑,眼神让人非常不舒服:“走着瞧。”
    余浮被张伟行他们架着去了趟校医院,脑子里一直在想,万新烛那伤是许铭侑弄出来的吧,他居然没看到他是什么时候动的手,唔…这算不算给自己报仇?
    他不耐地挠了挠头,怎么又想到那边去了,最近的思维有点发散啊。
    腿上的伤要好一段时间才能好,最近是不能四处蹦跶了,可是想起十班最后绕着球场边跑边喊“我是菜鸡,十七班是我爸爸”就莫名的爽。
    下午闭幕式后运动会就结束了,余浮他们班拿到了高二年级组的篮球赛冠军,当广播播到的那一刻,他脑子里系统的声音也同时响起:“完成支线任务二,任务点+10。”
    离世界任务完成又近了一步。
    一场篮球赛下来,大家都可以算得上是过命的交情了,散场后大家约着一起去吃个饭。
    余浮被郑远当残障人士般搀着,就差把他扛起来走了,忍不住道:“差不多得了啊,夸张不夸张!”
    郑远的嘴唇还没完全消肿,尤其是上嘴唇还有些翘,看起来莫名的可爱,他斜了他一眼,道:“老子扶你他他妈不感恩戴德跪下说谢谢就算了,还挑三拣四的,有本事自己走!”
    余浮惊了,看来二傻子今天的火气还没消啊,居然这么凶!他委屈地扁了扁嘴,郑远看见后一下子笑出了声来,道:“你的车怎么办,要不要我给你送回家?”
    余浮:“没事,就放学校车棚好了,我一会儿打车回去。”
    郑远点头:“行,”旋即又想起什么,问:“怎么没见许铭侑?”
    前面的姚浩回过头来,“球赛散了之后就没见过他了。”
    张伟行也插话道:“运动会这三天他都没怎么来,反正大佬都是能不来学校就不来的,之前他在实验班的时候就是特例,别人住校他都不住。”
    李东雷一秒变迷弟:“哇,这么任性!不过他打球真的,贼他妈帅,老子佩服!”
    几人坐进了一家串串店里,有什么能比一起大口撸串更痛快的呢?
    大家吃得酣畅淋漓,一通胡吹海侃下来,天也黑了,余浮被他们塞上了一辆出租车,回家的路上有些昏昏欲睡。
    到了家里,他撑着去洗了个澡,躺在床上的时候眼睛睁都睁不开了,眯着眼睛翻了下手机,班群里正在为拿了个冠军而沸腾着。
    他想起今天的事,觉得应该跟许铭侑道个谢,翻了半天通讯录,才发现居然一个联系方式都没有。
    周一课间,许铭侑正低头做卷子,一个手机被递了过来,他本来想无视,但那人简直不知道什么叫看人脸色,直接把凳子搬过来坐到了他旁边。
    余浮低头看了一眼他的卷子,指着他正在做的那个选择题:“这题选c。”
    许铭侑深吸口气把笔放下,忍着耐心:“你想干嘛?”
    余浮十分友好地笑起来,少年的笑容干净而温暖,把手机点开,点开了聊天交友软件的分类夹,“咱们关系都那么熟了,留个联系方式吧,留什么你自己选,怎么样?”
    许铭侑知道他是个难缠的,叹口气把手机接过来,直接存了个电话号码,抬头看他:“行了吧,没事别来烦我。”
    余浮这人一得意就容易忘形,一忘形就管不住嘴,他嘻嘻哈哈地坐了回去,嘴贱道:“哈哈哈哈可算是帮妹子要到了,这下我有免费的午餐吃了。”
    许铭侑一下子把笔拍在桌子上,直接一步跨了过来,就要去抢他的手机,余浮把手高高举起,边躲边笑:“诶诶诶,别抢啊,你不要害羞嘛,你知不知道有好几个女孩子来我们班门口看你了?你怎么这么不解风情!”
    许铭侑更加不耐烦了,一只手按着他肩膀一只手抢,余浮坐着不好反抗,眼看手机就要被拿过去了,一急便快速地从座位上站了起来。
    速度太快,他只觉脑门一痛,骨传声传来清脆的一道“咔哒”声,许铭侑立马捂着嘴巴转过了头,旋即又满眼怒火地看了过来。
    余浮:“额……”
    他刚刚直接撞在了许铭侑的嘴唇上……
    靠,被亲了!
    许铭侑放开手,嘴唇被咬破了,淡粉的唇上染上了点艳色,眉头蹙在一起,眼里有愤怒,但更多是一点藏的很深的羞恼,他瞪视着余浮,握了握拳,指节“咔嚓”了一声,有种山雨欲来风满楼之势。
    余浮有点心虚,他腿伤还没好肯定打不过,脑子里瞬间冒出自己被当场拍成人形肉饼,糊在墙上抠都抠不下来的惨烈景象,这个时候应该做什么?
    他思考了千分之一秒,当然是恶人先告状了!
    他在许铭侑开口前,捂着额头一脸悲愤地看了过去,抬手指着他,指尖的颤抖控制得刚刚好:“你…你耍流氓!”
    他的衣服在刚才拉扯的时候扯乱了,校服拉链被拉开了些,露出了里面的白色t裇衫,正好配合他演戏,于是他演技浮夸地用手拢住了领口,捶胸顿足恨不得以头抢地尔,悲呼:“某本纯净一枝莲,奈何无人予心怜,今遇恶人行不轨,惟有望月人自寒!”
    许铭侑冷眼看着他演,额头青筋突突直跳,他平复又平复,才忍住把数学书糊到他脸上的欲望。
    余浮偷眼观察了下他的表情,见他似乎没那么气了,才收起脸上的悲痛,转而换上一副大义凛然的表情,道:“不过没关系,咱们什么关系,我原谅你了。”
    许铭侑:“……”他有一万句mmp不知当讲不当讲,还他妈吟诗!还他妈望月!还他妈原谅,原谅个鬼啊!
    他想要开口说点什么:“你…”
    话才刚出口那人又作出泫然欲泣的表情,晃了晃缠了一圈绷带的脚,可怜巴巴道:“人家还是个身残志坚的伤残人士……”
    许铭侑觉得自己的头被气得隐隐作痛,像是有人在里面跳大神一样,咣当咣当,叽哩哇啦…
    他又深深吸两口气,觉得自打挨着这人坐以后,空气都变得稀薄了。
    他默默地坐了回去,好不容易冷静了三秒后,听到了来自旁边的偷笑声……
    妈的这人真的好烦啊!
    许铭侑心不在焉地上完了一节课,下课的时候郑远来把顾西昭叫走了,看着两人站在走廊上有说有笑,阳光照在那人脸上,给他镀上了一层淡金色的轮廓,完美无瑕的脸上是毫无阴霾的纯澈笑容,背后是万里无云的蓝天,美好得宛如一幅清新净透的画卷。
    他抚了抚额头,发现自己心里好像多了些什么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
    他喝了口水,嘴唇破了的地方有痛感传来,提醒他擦过那细腻皮肤时,心里燃起的那股莫名的、不知从何而起的悸动……
    他忽然察觉到一丝不安的情绪,仿佛有什么柔软的东西正在强势而又无孔不入地入侵自己的禁地,而他竖起的屏障在一点点无法控制地龟裂,于是他闭上了眼睛,像小时候一样,将头埋到了臂弯里,惟有这样才有安全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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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先亲个额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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