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陈家别墅内,庄重刚刚结束一天的晨练,正准备回去洗澡,忽然接到了林大兴的电话。
    “老板,出……事了。”林大兴的话说得有气无力,好像下一秒就要断气的样子。
    “什么事?你受伤了?你在哪?”庄重心下一急,眼下这种关键时刻林大兴出事,那就只有两种情况了,一种是遇见同行踢馆了,另一种就是遇见难事了。
    “我就在公司,刚才我接了一笔业务,对方中了降头术,是镜像降。不过我在解降的时候,被对方降头师反伤了。”
    “被对方反伤?你没事吧?我立马就过去!”庄重眉毛一皱,随即道。
    “我没事,就是损失了点精血。老板你不用急着过来,我说你是坐坛高手,必要的架子总得拿出来,最好搞得神秘一点。这个客户很有钱,我们务必要留住她啊。”这时候了,林大兴还想着为公司着想,这也不禁让庄重有点感动。
    这个管理人员选择的简直太对了!为了表彰他的忠心,就给他每月加一百块钱工资吧!
    要是林大兴知道了庄重这个决定,一定会感激的痛哭流涕的,这个老板太英明了!
    “好,你先调理下,我准备一下就过去。”庄重点点头,挂断了电话。
    这次庄重没有掉以轻心。林大兴的水平并不差,普通的降头他应该都能解了,如果只是解不了还好说,但是竟然被下降头的人反伤了,那就证明对方的实力不止高出林大兴一倍,庄重却是得加倍小心了。
    将风水乾坤串、道德母钱、罗刹全都带全,庄重跟陈漠言知会了一声,就径自出门了。
    陈漠言对庄重这种态度自然大为不满,可也不能说什么,毕竟庄重刚给她赢回来一块地皮,算是功臣。
    嘴上嘟囔着以后有的是机会收拾庄重,便让庄重出门了。
    陈漠言却没想到,今天以后,陈漠言却是更没机会收拾庄重了。
    坐上车,庄重来到了铜锣湾。
    在锦绣和华的楼下,庄重犹豫一下,想到林大兴说让自己制造点神秘感,不由顺手从卖面具的商贩手里买了一个面具。
    面具面目狰狞,犹若凶兽,头上还两根犄角。狰狞中还带着三分的庄严,似乎有一种镇压地狱的意味。
    这也是庄重选择这个面具的原因,能够让人看一眼就情不自禁的胆怯、敬服,加上林大兴宣传的所谓坐坛高手身份,整个气质就瞬间勾勒了出来。
    走进电梯后,庄重顺手戴上了面具,对着电梯反光一照,不错,很帅。将自己庸俗的帅皮囊遮挡住之后,内在的华贵神秘气质就透露了出来,如果自己是女人,一定会在0.5秒内爱上自己的。
    叮,电梯门开了,庄重信步迈出电梯,敲响了锦绣和华的办公室门。
    “来了。”林大兴打开门,看见庄重这幅装扮后,也是一愣,随即却笑了起来,冲庄重比出一个大拇指,示意庄重做的很棒。
    “大师,您来了?”林大兴表现的异常恭敬,躬着身,低着眉梢,将庄重迎进了屋内。
    庄重只是轻轻嗯了一声,并没说什么。既不盛气凌人,也不谦虚示人,好像很平淡一般。
    可就是这种平淡,让屋内端坐的陈颐有了好感。
    虽然这大师有点装神弄鬼之嫌,还带什么面具,不过流露出来的气质还不错,至少不讨人嫌。
    爱屋及乌,庄重这个戴面具的行为也就被陈颐理解了。
    古代不是有个叫兰陵王的大将军吗?他就因为长得太帅而不得不戴上面具上阵杀敌,结果每次都能大获全胜,名噪一时。后世还传下一曲《入阵曲》,颇为震撼人心。
    说不准这个大师面具下面,就藏着一张俊秀的面容呢。
    女人总是爱幻想,不管是老女人还是年轻女人,这是通病,无药可治。
    于是两人见面的第一面,陈颐就有些相信了庄重。
    “陈女士,这就是我们公司的坐坛大师,代师出山,下来积攒功德来了。因为师门规矩,所以不方便以真实面目示人,还请您谅解。另外,您千万别以为这是我们在故弄玄虚,我们这个大师有没有真本事,您待会一看便知。”林大兴对陈颐道。
    陈颐微微颌首:“大师好,劳烦你费心了。”
    “啊,你……你好。”庄重愣了,他怎么都没想到,第一个上门的客户竟然会是陈漠言的母亲!
    她怎么了?难道陈家别墅发生了什么?不对啊,要是陈家别墅发生什么,庄重没理由感觉不到。之前林大兴说是镜像降,那就是陈颐的卧房里出事了!
    庄重跟陈颐住的地方距离有点远,加之下降头的法师也是高手,所以是无法感应到的。
    不过微微慌乱之后,庄重很快就镇定下来。现在他是公司老板,不是陈漠言的保镖,赚谁的钱不是赚呢?自己可不会跟钱过不去,大不了给陈颐打个折好了,嗯,就九九折吧?
    庄重为自己的大方而感到自豪,觉得自己真是一个忠厚的人。
    “大师你也需要我一根头发吗?”陈颐听庄重说话有点奇怪,却也没在意,而是问道。
    “哦,我先看看具体情况再说。”庄重摆摆手,直接走到了林大兴祭起的法坛前。
    随手拿起法剑在法坛上一挑,便有两张符纸自己跳起穿在了法剑上。单看这一手,却是比林大兴漂亮了不知道多少倍。
    符纸一穿上法剑,就凭空燃烧起来,庄重将法剑随手抖成一个太极圆圈,然后洒下一路烟火。
    庄重左手快速跟上,将符纸的纸灰都接在掌心。
    等到符纸燃烧干净,庄重掌心也接满了纸灰。
    这一下,却是不止陈颐看不懂,就连林大兴也有点不懂了。
    庄重要纸灰做什么?烧符水喝吗?那可是愚昧的手段,弄不好还会弄出人命的。对这些贵妇人可不能用这么低级的手段啊。
    林大兴心下着急,不断咳嗽,想要提醒庄重。
    可是庄重就像是完全没有听见一般,自顾自的将纸灰抹平,摊开在左掌心。
    陈颐看着庄重这些动作,也是眉头一皱,情不自禁想起自己以前在内地时候的经历,那时候神汉巫婆常常就让人喝烧过的符水。方寸还曾经对这种行为大肆批评,称就是这种人坏了他们这一行的名声。
    “这位大师,”陈颐忽然起身,对庄重道。连称呼也变了,前面加上了“这位”两个字。“如果你是让我喝符水的话,抱歉,我没空陪你玩这种低劣的把戏。请把钱退给我,我会另请高明。”
    林大兴听罢,不禁叹口气,暗怪自己之前没跟庄重说明白,眼看一单生意就这么泡汤了。
    “喝符水?”正在仔细摆弄纸灰的庄重愣了下,笑了起来。“放心,我不是那种江湖骗子,不会用这种假把戏的。至于我要做什么,您看着就是。要是您看完还觉得我不可信,我会让他把钱退给你的。”
    听了庄重的话,陈颐倒是好奇了,于是重新坐回椅子上,一眨不眨盯着庄重看起来。
    林大兴也是心里松了口气,同时也是很好奇。老板如此高深莫测,这次玩的又是什么把戏?
    在两个人的注视下,庄重轻轻将掌心的纸灰抚平,然后涂抹在了整个左手掌上。
    等到纸灰涂遍,庄重才停止动作,然后将左手对着法坛一晃,大喝一声:“道心圆光,性命由开,溯源回影,急急如律令,着!”
    话音落下,却见庄重左掌心快速在法坛蜡烛上拂过,庄重掌心上的纸灰登时二次燃烧起来。
    就在这熊熊火光中,让陈颐跟林大兴瞠目结舌的一幕发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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