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尔基被珍妮和葛利玛的争吵声吵醒了。
    法尔基睁开眼睛,只听葛利玛正吼道:“我养你那么大,我拿你点东西怎么了?你别管我的事情!滚!”
    珍妮气愤地说道:“我不管你谁管你?如果你不是我的父亲,我管你干什么?”
    接着法尔基又听到了索薇娅和索菲娅在一旁打圆场的声音。
    顿时法尔基脸上满是怒气,他起身穿上鞋走出卧房,走向声音传来的客厅。
    快到客厅的时候,法尔基脸上的怒火消失了,他变得一脸平静和冷峻。
    法尔基走进客厅,只见葛利玛正脸红脖子粗地站在一边,珍妮则坐在沙发上垂泪,索薇娅和索菲娅正坐在她身边轻声安慰她,茶几上则放着几个首饰。
    法尔基平静地问:“怎么了?”
    索菲娅说:“外公拿了母亲的首饰要去典当,母亲拦着他他就骂她。”
    闻言法尔基觉得用偷来形容葛利玛的行为更加贴切一点。
    法尔基深吸口气,借助这口气来压抑他的怒火,他对葛利玛说:“岳父大人,我们不是不给你钱,而是你每次拿了钱都是去赌、去嫖,这样对你的身体很不好,我们……”
    葛利玛立马对法尔基吼道:“你他么以为你是谁?如果不是老子给你买药,你他么早就死了!现在要你点钱你就唧唧歪歪的,白眼狼!”
    法尔基很想说当初只要给他足够的时间,他完全可以自愈,有没有药都无所谓,他是喜欢单纯天真的珍妮才留下来养伤的,不然他随便找个城市向城主证明一下他的身份,立马就能得到很好的待遇和救治。
    紧接着葛利玛又怒气冲冲地说:“我知道,你这个白眼狼一直看不起我这个乡下来的渔夫,那我也懒得在这里讨嫌,我回乡下去了!”
    索薇娅忍不住说:“好啊,那您就回去吧,别忘了您的那两个仆人。”
    闻言珍妮没有什么表示,法尔基和索菲娅则点了点头。
    葛利玛面色一僵,以往他说他要走的时候珍妮和法尔基总会挽留他,然后他会在王都玩得不耐烦了才回去。
    现在他还没有玩够呢,而法尔基和珍妮这次竟然没有开口挽留。
    葛利玛狠狠地瞪了索薇娅一眼,怒气冲冲地说:“给我钱!我这就走!”
    法尔基很怀疑给了葛利玛路费后,他会不会又花在了哪个女支女身上,于是他说:“不用,我让人送你回去。”
    葛利玛一滞,立马破口大骂起来,问候法尔基的母亲。
    顿时法尔基眼神变冷了,他身上升腾起了一股冰冷的杀气。
    这股杀气让葛利玛被吓得闭嘴,然后下意识地退了一步。
    葛利玛反应过来后一脸恼怒,指着法尔基又骂了起来。
    一直在哭泣的珍妮终于爆喝一声:“够了!”
    满脸泪水的珍妮对葛利玛吼道:“行啊,那我们不管你了!但是你也别想打着我家和林诺的旗号去借钱!”
    葛利玛对珍妮竟然敢反抗他的权威很生气,又是老生常谈的那几句:“我辛辛苦苦养你那么大,我要你点钱怎么了?不孝!你们都不孝!我瞎了眼才养了这样一个白眼狼女儿,然后女儿又找了一个白眼狼女婿!
    不就是一点钱吗?别以为我不知道,多得是的人抢着来给你法尔基送钱,可你还装廉洁,真的是笑死老子了。”
    说完葛利玛气冲冲地走了,他打算去找戴维斯。
    本来葛利玛在外人戴维斯面前是要面子的,所以他想自己出钱,可现在既然没钱,那么他就只有让戴维斯请他了,相信他的好朋友戴维斯会答应的。
    葛利玛选择性地忘记了几天前戴维斯刚露出他的真面目,拿葛利玛的一大堆罪证逼葛利玛带法尔基去那个庄园和他见面。
    那天回来后,葛利玛心里都有些忐忑不安,不过见法尔基跟没事人一样,又恢复了以往的膨胀。
    此时葛利玛觉得他已经按照戴维斯说的,带法尔基去见过戴维斯了,戴维斯应该会请他的。
    看着葛利玛的背影,法尔基突然起了杀心。
    这些年葛利玛闹出的种种事端、和他们的种种争吵让法尔基的忍耐快达到极限了。
    法尔基已经算不清他们家给了葛利玛多少钱,帮他还了多少债,又擦了多少次屁股;加上葛利玛明知戴维斯对他满怀恶意还是骗他去那个庄园,然后他这次又从戴维斯那里拿到了葛利玛这些年来为非作歹的罪证,得知葛利玛手上已经沾染了一些无辜女人的鲜血。
    这三个原因加起来,法尔基心中那座一直在积蓄力量的名作愤怒的火山终于爆发了,法尔基不想设套让葛利玛只是得到教训,他改主意了,他想制造一场意外,让葛利玛去死,一了百了,反正葛利玛的罪行足够让他被送上断头台好几次了。
    法尔基觉得这样的一个烂人消失在他们的生活里,对他们全家人来说都是一种解脱。
    …………
    …………
    葛利玛仰头灌下一大口酒,喷着酒气对戴维斯说:“戴维斯,你是不知道啊,我那个女婿就是一个白眼狼。
    当初他受伤的时候跪在我面前求我救他,说将来一定会报答我,结果现在就翻脸不认人了,向他要点钱都不给我,还他么把我的画像到处发,弄得许多赌场和酒店都不接待我。如果不是你带我进来,我他么根本就进不来这个会所。”
    戴维斯知道以法尔基的骄傲,他是不可能下跪求人救他的,葛利玛肯定是夸大了,心里对葛利玛更是鄙夷,竟然在大庭广众之下诋毁他的女婿,却没有想过他葛利玛之所以能坐在他面前喝酒,全靠他有一个好女婿。
    因为撕破了脸,戴维斯也懒得装亲热,他淡淡地问:“最近你那女婿没向你说我什么坏话?”
    葛利玛摇了摇头,如实说道:“那天回来后他没有什么变化,一句话都没有和我说。”
    葛利玛恬不知耻地说:“真的是狼心狗肺,他之所以能和你这位公爵拉上关系,还不是靠我引荐的,结果现在和你拉上关系后就翻脸不认人了。”
    闻言戴维斯心里很是腻歪,即便城府如他都有些听不下去了,这个世界真的是无奇不有,竟然会有葛利玛这种人。
    戴维斯见问不到什么,懒得应付,他说:“我跟会所的经理说了,你的消费额度有五千金币,慢慢享受吧,这是给你的报酬。”
    “什么?!”葛利玛大怒,“我可帮你把法尔基叫去和你碰面了,结果你也翻脸不认人?至少也要一万吧?”
    戴维斯实在烦透了葛利玛这样的人,他难道忘了几天前发生的事情?为了钱真的是什么脸皮都不要。
    戴维斯冷冷道:“现在只有一千了。”
    顿时葛利玛要骂人,不过当了解葛利玛性格的戴维斯提前瞪过去后,才动了动嘴唇的葛利玛立马低下头不敢说话了。
    葛利玛之所以敢骂珍妮和法尔基,是因为他们是他的女儿和女婿,戴维斯可不是,葛利玛只敢欺负不会对他做什么的自己人,所以很怕戴维斯。
    戴维斯在几个保镖的簇拥下走出会所,一支车队已经在门口等了,戴维斯上了位于车队中间的马车。
    此时那辆马车里安静地坐着一个中年妇女,而戴维斯看到她后脸上没有丝毫惊讶,平静地坐在了主位上。
    车队启程,中年妇女说:“主人,这件事非常蹊跷,有人在暗中挑拨您和林诺对上。”
    此时戴维斯正在给他自己倒一杯醒酒茶,闻言他动作一滞:“哦?说说看。”
    “根据我的情报,林诺是在逛街的时候碰上我们的人的,可是那队人是掳人的老手,他们曾经创下了一个月掳人六十起的记录,还从来没有被人发现过,因此他们不可能蠢到扛着一个人招摇过市,然后还被林诺等人发现,这是疑点一。
    疑点二,当林诺的保镖们进攻那个小院的时候,我们的人的反抗意志十分薄弱,我问了几个事后去收尾的警探,发现那些人并没有怎么抵抗就被拿下了,要知道,这些人都是几进宫的亡命徒,不可能不知道他们被抓后的下场,所以既然必死,怎么可能不拼命反抗。
    疑点三,林诺路上又碰上了车祸,结果他再次碰上了我们的人,根据马车的逃生路线来看,那个车夫是有意把您的死士往林诺那边引。
    更奇怪的是那几个死士像是散兵游勇,意志力涣散,被俘后竟然没有第一时间自杀。
    如果只有一个疑点那么还能说是巧合,可现在这么多疑点,摆明就是有人在坑您,希望借林诺之手除掉您,只是我们暂时还查不到是谁动的手脚,对方没有留下一丝痕迹。”
    戴维斯闭目想了一下他的仇人名单,发现没有一个势力能不留一丝痕迹地做到这一点。
    戴维斯睁开眼睛,说:“查,给我往死里查。”
    中年女人问:“那林诺那边?”
    “虽然他可能是被人当枪使了,可是我现在的被动局面是他造成的,他也逃不了干系,只是目前风声有点紧,加上陛下要给他封爵,暂时放过他吧,将来我会让他付出代价的。”
    中年女人点了点头,然后不说话了。
    当戴维斯的车队经过一条幽暗小巷的时候,中年女人如燕雀般敏捷且悄无声息地从马车里蹿了出去,投入了黑暗中,不见了踪影。
    车队继续往前驶去,这时,戴维斯听到身边传来了一个沙哑、戏谑的男声:“你可真忙啊。”
    顿时戴维斯的身体骤然一僵,他循声看去,然后开始在心中狂骂他的侍卫们是群废物,竟然什么时候被人潜入了他的马车都不知道。
    戴维斯虽然心里有些紧张,脸上则古井无波,他给来人倒了一杯酒,问:“哈桑先生,你什么时候来的?”
    “都听到了,你的人不错,你麾下高手如云啊。”
    戴维斯说:“谢谢夸奖,不过比起你还是差远了。既然你都听到了,那么任务延后吧,在我查清是谁调拨我和林诺敌对之前别去刺杀他,我可不想给人当枪使。”
    哈桑的声音里有着几分古怪的笑意:“可是还有人委托我杀死林诺。”
    戴维斯勃然变色:“你吃两头?!”
    戴维斯一想就明白了,哈桑不会无缘无故就来到翡冷翠的王都,也不可能是来旅游的。
    既然哈桑来了,那么只能说明他接了一个大单子,没想到那个大单子竟然是刺杀林诺。
    戴维斯立马就推测雇佣哈桑的势力是凯兰帝国或者其他几个和翡冷翠有领土争议或敌对的国家。
    听到戴维斯那愤怒的声音,一群侍卫立马朝戴维斯的马车扑了过去,戴维斯的车夫想要打开车门,不过他们都撞上了一堵无形的精神力组成的墙,其中负责贴身保护戴维斯的魔法师立马不敢动了,因为对方是一个位于辉月魔导巅峰的顶级魔法师。
    哈桑笑着说:“你又没问我来的目的,另外打两份工有什么问题吗?我可没有能帮我在各地绑架和贩卖人口的心腹,所以只能自己身体力行地出来做事。”
    戴维斯面沉如水,他大声呵斥那些侍卫退下,打算等回去后就换掉他们。
    事实上侍卫们非常尽职,只是因为哈桑是闪现进来的,而哈桑的种族天赋让他的闪现没有丝毫空间波动,所以才没有人察觉到。
    戴维斯冷冷问:“你拷问了那三个魔法师的灵魂?”
    “并没有,是他们心怀怨恨之下主动告诉我的,不过你放心,我会帮雇主保密的,这点信誉我还是有的。”
    “他们的灵魂呢?”
    “消散在这个世界了。”说完哈桑就看着戴维斯也不说话,他知道戴维斯懂的。
    戴维斯果然懂,他立马就意识到哈桑是来找他要尾款的,他递过去了一大沓价值一百万金币的银行本票。
    哈桑仔细地点着那些不记名的银行本票,一一验证真假,确认数额和真假无误后,他将那些银行本票在左掌上打了打,然后塞进怀里,吹了个口哨:“果然是有钱人,看来在各地贩卖人口真是一门暴利的生意。”
    戴维斯的脸色很不好看:“你在嘲讽我?”
    “不,是赞美,我喜欢需要我的有钱人。”说完哈桑对戴维斯点了点头,闪现走了。
    等哈桑走后,戴维斯眼神冷冽,他对哈桑起了杀心,他心想一定要找人宰了哈桑,竟然敢对他不敬,还对他冷嘲热讽的。
    这个时候戴维斯的侍卫们小心翼翼地走进马车,戴维斯看到他们后,他顿时有了一群宣泄对象,他将他的这群侍卫骂了个狗血淋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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