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白川芨将头拿出来的同时,富冈义勇详细将这次任务的经过告诉了锖兔,包括对白川芨的攻击。
    锖兔:“……”
    他看了看富冈义勇,发现对方表情平静,丝毫没有自己被针对的自觉。
    锖兔无奈地叹口气,“我不是很了解她……但是,总觉得她将你摔过去的动作是报复。”
    富冈义勇:“……”
    富冈义勇:“!!!”
    他感到震惊。
    “你道歉了吗?”锖兔问。
    富冈义勇摇头。
    “将女孩子伤的那么重,又靠着人家才斩杀了鬼,你身为男子汉的作为呢!”锖兔呵斥道。
    “咳咳咳……”情绪过于激动,他咳嗽起来。
    “等你伤好了,我再陪你训练剑术!”锖兔说,“现在,你最好去跟木原道歉。”
    “好,”富冈义勇沉默了片刻问:“……你没问题吗?”
    “没事。”锖兔回答。
    他放在被子里面的手紧紧握了起来。
    在富冈义勇出任务的时候,他试着拿刀练习剑术,可是呼吸困难,怎么都施展不了水之呼吸。
    锖兔连稍微走快一点都会有憋气感,这样下去,不知道他还能不能拿起来刀继续杀鬼。
    锖兔面色如常,没有让富冈义勇发现他的担忧。
    富冈义勇点点头。
    这时候,白川芨房间那边传来男人凄厉的惨叫,响彻云霄。
    锖兔跟富冈义勇一下子紧张起来。
    “是不是有鬼袭击!”
    “走去看看!”锖兔道。
    富冈义勇也神情严肃。
    少年们立刻起身,带着日轮刀,朝着白川芨房间出发。
    与此同时,在惨叫发出的瞬间,白川芨眼疾手快地剜掉了对方的舌头,截断了叫喊。
    听着走廊上逼近的脚步声,她情绪暴躁涌动,厉声道:“叫什么叫!把人都引过来了!”
    鬼一张嘴,血液弥漫在罐子中,容器由透明变为血红。
    “我早就该毒哑你,让你连话都说不出来。”
    “姐姐说过对试验品温柔是一件很可怕的事情,确实很正确!”
    说到“姐姐”两个字时候,白川芨神色有瞬间茫然,随着脚步声的靠近,她立刻清醒。
    “下次就先破坏你的声带,不过现在不是处理的好时机……有人要来了!”
    她快速收起门口的警报装置,随即又将罐子收回,伪装出一副万事如常的样子。
    在学园都市里面,人体实验是极高等级的研究项目,参与者全部签订保密条约,在全密闭的实验室里面进行。
    这种违反国际法的实验要是摆到明面,他们就都要去监狱里面蹲着。还可能成为外部势力攻击学园都市的借口,于情于理,理事长都不会让藏在暗处的研究员曝光。
    人对于超出常理的东西有天然的恐慌,而身为研究员的他们从来都不是正常人。
    如果想要在正常人中生存下去,就要伪装起来——至少把自己控制在他们可以接受的范围之内。
    像是桌子上有个头这种事情,要是曝光了,后果难以预料。
    白川芨现在还需要跟着鬼杀队收集鬼实验体,自然不会现在就暴露自己。
    她往空间里面放完头,一转眼看见刚刚因为鬼头胡乱行动而溅出来的试剂。
    ……居然撒在桌子上,来不及擦了,还好没有味道,看起来就像水,不会暴露什么。
    *
    门被突然推开,锖兔的声音传来,“你没事吧!”
    少女正撩开衣服,露出一截细腰,瓷白的皮肤好像被牛奶润滑过,在橙色灯光下显得莹莹生光。皮肤越白,就显得腰上的那块淤青格外惊心动魄。
    本来洁白无瑕的少女腰部中间突兀出现大块青紫色淤痕,让她看起来柔弱又无辜,使人心生怜悯。
    如同脆弱的白瓷器被人敲击出裂痕,美丽又易碎,整个画面带着不真切的美感。
    他们两个的呼吸一滞。
    随即锖兔意识到了什么,他立刻一手捂住富冈义勇的眼睛,转身,“碰”地一声将门带上了。
    白川芨那个时候正掀起衣服喷疗伤喷雾。
    因为把装着鬼头的罐子收起来之后,去除了分散注意力的东西,腰上的伤就变的疼痛难忍,提醒她要尽快处理。
    作为在“人体”这个领域颇有研究的专家,白川芨自己就能解决这个小伤。
    她喷了点细胞活化喷雾,过一会儿就会自我修复完成,除了疼以外没什么大碍。
    正在低头看损伤时,门被猛然合上,发出巨响。
    “恩”白川芨这才抬起头,看见他们两个人在门上投下影子。
    她歪了歪头,黑色的长发柔顺垂落。
    他们两个……在干吗白川芨有点迷惑。
    她完全不懂为什么锖兔那么大反应,白川芨从小在研究所里面长大,性别意识已经被形形色色的人体实验磨灭到一个很低的程度。
    举个例子,即使面对赤/身/裸/体的异性,白川芨也不会觉得不好意思,在她眼里,那只是神经,骨骼和肌肉的结合体而已。
    这时候,突然要跟正常人的思维切合,她一时半会儿没有反应过来。
    锖兔剧烈咳嗽了一阵子,几乎要把肺咳出来。
    “我们不是故意的。”他解释道。“刚刚听到惨叫声,你没事吗。又有鬼入侵吗?”
    富冈义勇在一边点头,影子拉的很长。
    白川芨放下衣服,起身开门。
    “我没事呢,刚刚是我的乌鸦在乱叫,我已经收拾过它了。麻烦你们白跑一趟。”白川芨温和道。
    她抬头看了看锖兔纠结的表情,心想对方可能在怀疑自己被鬼胁迫了,于是道:“如果还不放心的话,可以进来看看,里面没有鬼的痕迹。”
    “我没有怀疑你”锖兔理解她的语言含义,无奈道。
    “进来说吧。”白川芨道。
    锖兔跟富冈义勇走进少女的房间,橙色灯光温暖,驱散了心头寒意。
    锖兔四下看了看,这就是正常紫藤花之家客房,榻榻米铺在地上,放着叠好被子。半人高的柜子立在墙边,杯子旁有些水迹。
    确实没有什么异常。
    “咳咳,对不起,刚刚失礼了。”锖兔严肃。
    虽然少年尽量维持严肃的神态,但是白川芨还是能从对方的语气中察觉出微妙的不好意思。
    “我也是。”富冈义勇跟着说,锖兔捂眼动作太快,他不确定自己看见了什么,只觉得眼前仿佛有一段白色丝绸滑过。
    但是总归还是看见了……富冈义勇有片刻迟疑。
    锖兔看向对方,等着白川芨回答。
    灯光下,少女皮肤雪白,脸色自然。她是那种越看越耐看的类型,温和文雅却不带攻击性的美丽,温婉如水。
    白川芨的外在伪装是优雅知性的少女,在她想表现出来的时候确实能做到这一点。
    白川芨:“不用了。”
    “是我不小心,你无需在意。”她点了点头,表面上安安静静,就像一株的植物。
    “咳咳咳……”
    锖兔咳嗽几声。
    他又想起来之前白川芨过分靠近自己的事情,看来少女对这方面确实很迟钝。
    “有时候还是要注意一下比较好。”锖兔委婉提示。
    “好的。”白川芨点头,看上去很认真。
    她认真地敷衍锖兔。
    虽然明白对方要说什么,但是她并不打算听进去。
    这种事情没什么可大惊小怪。她当年在特力研,一天给一方通行做五遍检查,看光他全身上下,对方就毫无表示。
    “要用茶吗?”白川芨状似无意地询问。
    如果想到要喝茶就必定要久留,不喝茶就会短暂停留。只要思考喝不喝茶就都会考虑到,在少女房间里面的停留时间问题。
    这是个暗示,隐藏了她不怎么好的耐心。
    ——既然你们两个是来看我到底有没有事,现在得到了想要结果就赶紧滚蛋,别打扰我做实验了。
    白川芨心想。
    “谢谢,不过不用了。”锖兔回答。
    他果然按照白川芨所暗示的方向思考。
    大晚上,长时间在一个女孩子房间里逗留不太好。还是早点走吧。
    此时一直没有说话的富冈义勇却突然出声,“对不起!”
    白川芨:“……”
    她过了几秒才反应过来,对方应该是因为白天的事情道歉。
    出乎意料。
    实际上,根据她对富冈义勇这个人的推断,对方会完全觉得自己毫无过错,根本不会来道歉。
    那么——
    白川芨看了一眼锖兔,发现他正在严厉地看着富冈义勇。
    明白了,她怎么说富冈会突然开窍。原来是锖兔的原因啊,要不是今天晚上鬼突然叫,估计第二天就会来打扰她。
    “我不该踹你!”
    白川芨点了点头,在脸上展开用于交际的虚假微笑,正准备吐出“没关系”这种话的时候——
    “我下次会记得用手!”
    锖兔:“”
    白川芨:“”
    白川芨本来准备说的“没关系,下次注意点”就一下子卡在喉咙里面,笑意僵硬在脸上。
    踹不可以,难不成你还想扇我?白川芨不可思议地心想。富冈义勇的脑子里面究竟是什么?他为什么活到现在还没有被人打死?
    锖兔一巴掌拍在富冈义勇脑袋上。
    白川芨摇了摇头。
    下次想“救人”之前,可不可以看清具体情况呢?富冈义勇先生,再这样不客气那我也就让你“消失”哦。
    “下次小心点比较好呢。”
    她意有所指。
    莫名的寒意骤然从锖兔心里升起,他警惕地看了看四周,却没有发现来源。
    “所以请木原不要没有防备,靠鬼那么近了,很危险!”富冈义勇对暗处隐藏的恶意毫无察觉,继续劝说白川芨。
    “你还没有日轮刀,距离鬼那么近,是很危险的一件事情,即使是再来一次,我也会去做的!”他说,“但是下次我会小心,不会再用脚踹你。”
    锖兔没想到富冈义勇对白川芨认知错误。因为他见过白川芨硬怼手鬼那一幕,知道看起来柔弱的少女实际杀伤力。
    但是富冈义勇对此一无所知,也难怪他会做出这样的举动。
    白川芨又一次感到有趣,她抬了抬眼皮。
    诶——居然还在关心我吗
    很新奇的感觉。
    按照常理思考一下,我活着对你没有好处,死了也对你的利益没有损害,所以你为什么要关心我的生死,并把这当成理所应当的事情
    无法预料这种行为,无法分析这种被称为“善意”的东西,更无法解读这后面的含义。
    ……我果然完全不理解你呢,富冈义勇。
    白川芨摩挲茶杯。
    富冈义勇的举动很简单,只是保护弱者(自以为),简单地散发出善意而已,但是这对于纯粹代表科学“恶”的木原来说,无法用自己思路揣测,也无法用电脑模拟的举动会让她困惑并且头疼。
    不过,心里为什么会有点高兴
    这个念头在她脑子里面一闪而过,随即立刻消失了。
    但是白川芨笑意还是真诚了几分,随口反问。
    “那我是不是要反过来谢谢义勇君了呢。”
    “不用客气。”富冈义勇凌然正气。
    白川芨:“诶……?”
    她瞪圆猫瞳。
    随即,在白川芨略微带着惊愕的表情里,锖兔又一掌拍到了富冈义勇头上,“闭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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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家好,我是存稿箱,饼子今天考试,希望大家祝福她考试通过!!!!为了考试周她已经把晋江卸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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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推基友的文《[综鬼灭]大正养佬日常》by指鹿
    问:你遇到过的最糟心的事是什么?
    阿善:谢邀,刚刚吃饱,正在养老。
    这个问题上我觉得自己很有发言权。
    我身为万物之恶,以世间欲念与恶意为食,吃饱喝足就是毕生心愿,这么渺小的愿望还有人来阻挠,简直丧心病狂。
    不过没关系,这么多个平行世界足够让我得偿所愿。本来想找个单纯善良的老实人……不,是找个没有祸害过和平世界放松一下的,结果那些曾被我当做食物的家伙们,居然穿过平行世界壁垒找上门?!
    还有比这更糟心的吗?
    看,他们拎着四十米大刀又追上来了,阴魂不散,我先撤了。
    感谢在20191228 17:06:19~20191228 23:26:01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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