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竽:“那谢谢你了,考神。”
    唐竽早上只吃了几口的面包,他一向在正规的考试前不会多吃东西,就是以免考试中途要去上厕所。
    陆盛放到他桌上这碗面很香,唐竽本来打算放到一边不吃的,但是看书看的目光就变了,从书本移到那碗面上,咽了一口口水。
    心想,何必呢,何必跟美食过不去。
    一碗美味的面下肚,空荡的胃也暖了起来,唐竽真诚的给他同桌道了一声谢。
    “不客气。”
    第一堂考语文,在开考前,唐竽拿出手机给路发了一个消息,告知他要去考试了。
    昨天晚上他们聊天,唐竽得知路也是今天考试,他是知道路在北京,但不知道路具体在哪一所学校,如果是相同的考试时间,说明北京这边多所学校把考试时间都放在同一天吧。
    还有一个可能,唐竽之前就想过,路有没有可能就在一中,但他后来又想了想,路的成绩那么厉害,又是那么温柔优秀的一个人,一中没有能对的上号的。
    毕竟一中成绩最好的学生集中在理科1班,路选的也是理科,据他半个月的观察,确实没有一个人和路挂的上钩。
    那么路很可能在隔壁附中吧,附中的成绩同样很好,和一中还是竞争对手的关系。
    唐竽也就想了想,他没打算特意跑到附中去找路,他们本来就只是网上好友的关系,如果他突然跑去找路,路会感到吃惊,线下见面了,线上可能就关系没那么好了。
    “竽哥,要考试了走吧。”
    陆盛伸手,握着冥思中的人手要将他提起来,唐竽反射性的用手肘撞击,陆盛看准躲开。
    唐竽疑惑地看向陆盛,“我自己会走。”
    这个傻逼,一个考试,怎么滴还要赶他离开不成?
    陆盛叹一口气:“我知道,竽哥长了那么长一条腿,别说会走,说会飞檐走壁我都相信。”
    “但是这会儿去考场,你知道音乐教室在哪儿吗?”
    唐竽听见说:“音乐教室不就在这栋楼的最下面吗?”
    “谁跟你说的。”
    唐竽沉默,没人跟他说,最末尾的教室是他的猜测。
    “走吧,带你过去。”
    唐竽起身,沉默的跟上,跟在陆盛的后面忽然有点不好意思,自己刚才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唐竽带了两支笔,一支中性笔,一支2b铅笔。
    陆盛看了他手一眼,“不带橡皮擦,对自己涂的答题卡那么自信?”
    “我没买,现在去文具店来得及吗?”之前周测都是直接选择题写在答题卡上,不用涂卡,他没有橡皮。
    陆盛:“来不及,我分给你吧。”
    陆盛有个很可爱的黄色皮卡丘橡皮,这皮卡丘还是新的没用过的,唐竽就见陆盛拿了一把小刀从皮卡丘的两只耳朵中间划过,一分为二,说实话怪唐竽看着怪心疼的,都不完整了。
    陆盛把一半的皮卡丘捏在手里,另一半的皮卡丘给唐竽:“拿好了,擦的时候记得先用下面,留下皮卡丘的耳朵。”
    唐竽点头:“行。”用皮卡丘的耳朵也不是那么好擦吧。
    带好文具,唐竽就跟着陆盛出去。
    离开这栋教学楼,绕了好几个路,才到音乐教室,说实话在后面考场考试的人挺亏的,就是走路也比别人久,不过在到音乐教室门口时,唐竽发现这边倒是离食堂挺近的。
    音乐教室作为年级最后的一个教室,不是转学生没成绩或者上次没参加考试的,就是一群真正的学渣,这些学渣进考场晚,进了考场也不会安静,玩手机的,还有偷偷商量作弊的。
    “卧槽,陆盛?”
    “真的是陆盛,天呐,陆盛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这可是最后一个考场,在最后一个考场看到年级第一的学神,真是惊了。
    “你说我要是上前去碰一下陆盛会不会沾到考神的神气啊?”
    因为陆盛在考试中一直都是年级第一,一中还有人称他为考神的。
    旁边人拍了一下要沾考神神气的肩膀一下:“兄弟,别想了,你别忘了陆盛可不是什么只会读书的书呆子,你要是这会儿碰他,我估计这条手臂都得脱臼。”
    “诶,那算了,我就想想。”说话的人看着后门口在和唐竽说话的陆盛一脸的失落,真的好想沾沾神气啊,说不定就有那个玄学呢?
    那几个聊天的人声音很大,门口的陆盛也听见了。
    他忽然抬头看着那个方位然后道:“要签名吗?”
    几个人先是一惊,接着站起来,从唯一带了本子的那位大兄弟那唰唰唰的撕了几张纸过来:“考神,求保佑!”
    陆盛写的字潦草又大气,给他们签的名占了满满一张纸,非常的大,拿着签名的几个人一脸的心满意足。
    然后陆盛指着唐竽对那几个人说:“这是我朋友,刚从别校转过来,对这里什么都不了解,你们记得照顾他一下,待会儿考试完了将他送到理1班来。算了,待会儿我过来自己接他。”
    唐竽:“……”
    陆盛看着唐竽手心里捏着的黄色皮卡丘,从他手中抽走:“对了,还没给你签名呢,放心,新同桌,考神给你的签名是最独一无二的。”然后陆盛就用自己的笔在橡皮擦上面一笔一划的签了一个他的名字,在他名字的后面还画了一个笑脸,笑脸两边还点了两坨,类似腮红一样的东西。
    监考老师带着密封的试卷过来,每堂监考有两位老师,老师都是随即分配,分到最后一间教室的刚好有一位理1班的老师。
    一个脖子上依然挂着绿色哨子的老师威严的站在讲台上,扫一眼考场:“快开考了,都坐好。后门口的两位不要再互送衷肠了。”
    然后后门口的两位看向讲台,监考老师看清楚他们是谁,继续说:“陆盛,你不在你的第一考场来最后考场做什么,体验学渣的人生吗,哦,刚互送衷肠的就是你们两位啊。”
    唐竽从陆盛手里拿走签了陆盛名字的橡皮擦往考场走,转身留给陆盛一个背影。
    还站在门口的陆盛对着讲台招招手:“全哥,早上好。”
    等唐竽找到自己位置并坐下时,门口的陆盛终于走了,在最后一个考场好奇的目光中,唐竽把手中的东西在桌上放好。
    铃声响,监考老师发试卷,试卷拿到的当下,唐竽脑子里就什么也想不下去了,就只有面前的试卷。
    涂好答题卡写上名字之后,唐竽就开始答题,北京卷的语文和全国卷差不多,一样的模式,课外阅读题,然后文言文,诗词鉴赏,再古诗词这样。
    唯一不同的是全国卷倒数第二道答题还是阅读,但是北京卷是微作文。
    两个小时半的作答时间,语文试卷很多主观题,没有固定的答案,唐竽和以往一样,密密麻麻的填上去,他有轻微的强迫症,在主观题的答题卡给的横线上,他会把字数控制到上下几排一样。
    写完作文,还有四十分钟的时间,然后开始往前检查错字。
    之后的时间把试卷上的材料再读一遍,检查诗词默写没有错字之后,语文正式考完。
    对好选择题,唐竽还真发现有一道题搞错了,拿橡皮去擦看到上面陆盛两个字时,就有点呆住。
    其实,陆盛虽然人是傻逼又狗了点,但也不是个坏人,这就是所谓的好狗吗?
    “特意让陆盛给你加的考神buff?”全哥不知道什么时候走下来,站在了唐竽的身边,看着唐竽手里的橡皮擦说道。
    唐竽立马将橡皮捏在手里,但是那手快的,唐竽感觉有些不对劲,自己这样怎么像心虚呢。
    不就是握着陆盛的橡皮吗。
    幸好这是考试期间,全哥也不会拉着他在考场闲聊,唐竽吐了一口气,把错的答案改掉然后举手:“我能提前交卷吗?”
    特意问了一嘴是因为唐竽发现这虽然是最后的考场但没人提前交卷,甚至没人趴在桌上睡觉,大家都很认真的写着答案,而考前偷摸着商量作弊的几个学生,因为有了陆盛的签名之后,将那张纸摆在试卷的底下,神情无比的认真。
    全哥说:“确认交卷吗?”
    唐竽点头:“确认。”
    全哥说:“外面也有人巡逻,交卷之后要迅速的离开考试区域,不准打扰到其他人。”
    唐竽离开考场,本来是想往食堂走的,但他校园卡一向放在桌子里,没带在身上。
    想了想他往宿舍走,刚走出音乐楼那块儿,就看到一个蹲在音乐楼侧边的一块巨大的石头那儿,石头上写着“厚德载物。”
    那人和大石头在一块一同正视前方,本来一块厚德载物的石头在那儿看着还挺有气势的,另一个人在那儿不做动作冥想,还能说这是位有文化的思考者,但这人偏偏不知道从哪里捡来一根棒子,在石头的下面戳洞。
    唐竽上前问:“你蹲那儿干嘛呢?”
    还在戳洞的人回头说:“蹲你。”说完又立马回头,继续忙他的事业,唐竽低头好奇的去看,本来想看看到底是什么奇异的东西让这狗人这样呢。
    然后就看到一条条的蚯蚓在土上爬,唐竽被恶心的,瞬间全身起了起皮疙瘩:“陆盛,你有病吧?”
    “你干嘛把蚯蚓给弄上来?”这人不嫌恶心的吗。
    陆盛戳好最后一个蚯蚓洞然后站起来,拍拍手:“这蚯蚓本来就在上面,我在给他们做窝呢。”
    “你真无聊。”
    “那不是蹲你蹲的吗,你看我就料到你会跑路,考试前我不是说过待会儿过来接你吗,你竟然提前交卷遁走。”
    唐竽沉默。
    见唐竽沉默,陆盛更加的得理不饶人:“你看看你,我又是给你□□心早餐,又是给你考神橡皮,你就这么对我?你还暗暗翻白眼,新同桌啊,我发现你真是一个小没良心的。”
    陆盛干脆把树枝往地上一扔,然后转身气冲冲的离开。
    唐竽:“???”
    陆盛的脾气从哪里来的啊,不过细想好像自己做的是不应该,唐竽之前考试都会等到最后一刻才交卷,今天提前交卷确实存了在陆盛过来之前闪走的心思。
    愧疚使唐竽跑了起来,跑到陆盛面前拦住他:“喂,对不起。”
    陆盛停下来看着这个因为道歉而耳朵红了的少年,他重复了一遍唐竽的话“喂,对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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