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黄:“汪汪汪!”
    它一脸期待地瞅着湛兮,然而湛兮却摇头:“听不懂,大黄让开点,我要洗漱了。”
    出了房门,湛兮才知道为啥子大黄今天早上不去骚扰那孩子,反而跑来吵他了,原来是他的前任亲家母过来了。
    牛玲玲这个时间点应该还在房间里喂奶,她锁着门,没有要出现的意思。
    陈安可只是给纪母倒了杯茶,之后就自顾自地去了厨房做早餐,也不理会纪母,剩下的唯一一个活物——大黄,专门来叫湛兮起床。
    纪母独自一人,戴着厚厚的口罩,尴尬无比地坐在他们家客厅的沙发上。清晨的阳光穿过了窗户,徒留她一个人的影子。
    本来昨天她就要出国治疗的,可是思来想去,纪母还是觉得解铃还须系铃人。
    纪母心想:医学不都是一样的,这是玄学的东西,没道理国内的医生搞不定,国外的医生就能搞定了,再说了,国外的医生说不定更加宰人呢!她虽然也不差钱,但是钱又不是大风打来的,哼,还是先能屈能伸,让牛建国收回他的诅咒。
    “哎哟,建国同志,你起床了呀!”纪母看到了湛兮,赶紧笑得眼睛都眯了起来地迎了上去。
    湛兮原本以为她来看孙子的,结果她是专门等他的。
    “你找我什么事?”
    “建国同志,之前是我不好,是我嘴贱,是我乱说话,我已经知道错了,”纪母一边说一边甩了自己一个耳光,“你就原谅我吧,你骂我,你骂我吧!”
    湛兮觉得世界迷惑了:“骂你?”
    “对啊,那个旧版电视剧《济公》里,那个懒汉偷吃人家的鸭子,就遭了报应,浑身长满了鸭毛,就是要苦主骂他,鸭毛才会掉……现在我烂嘴了,都是因为我不好,我恶毒,我竟然诅咒那个孩子,你是苦主,所以,你骂我吧,你快骂我吧,狠狠地骂我!”
    湛兮:“……”你有毒吧,我从未见过如此贱的要求。
    两人正尴尬,结果陈安可在厨房笑了,笑得乐不可支,扶着灶台直打颤,她就说这个玲玲的前婆婆,怎么一大清早的还戴着个口罩,原来是烂嘴了吗?
    然而,纪母似乎意识不到湛兮脑子里刷屏她有病的弹幕,她还提出了更骚的要求:“让牛玲玲也出来吧,你们父女两一块儿骂我!使劲儿骂,能有多狠,就骂多狠!求求你们了,快骂我,来骂我啊,快来骂我啊!”
    可能是湛兮的懵逼脸太无辜了,大黄以为他吃亏了,于是就在旁边,愤怒地大声吠了起来。那模样儿凶得很,龇牙咧嘴的,一副“老子咬死你”的模样。
    结果纪母竟然摸着自己的嘴说:“诶,好像真的有点效果,没那么痛了,狗,接着骂我!使劲骂我!”
    湛兮:“???”虽然很懵逼,但是我绝不按照你说的去做!就是这么有原则。
    大黄也瞬间懵逼,还迷惑地歪了歪狗头,还小心翼翼地退了两步,甚至微微俯身……一副随时准备干架的样子。
    看来神经病是真的很吓人的。
    “牛建国,你快骂我呀,快骂我呀,你怎么不骂我?牛玲玲呢?让她出来,让她也出来,你们父女两,和这只狗,一起骂我,快,一起来骂我!”纪母大声提着要求,状态宛若疯魔。
    湛兮受不了了,他怕他会笑场。
    笑场就绷不住气质了!
    陈安可从厨房里出来,已经笑得眼角泛眼泪了,她气都喘不匀地开口说:“大婶,你是看电视剧看傻了吧?电视剧里的能成真的?烂嘴了上医院呗,你家不是不差钱。”
    第24章
    纪母看到一个月嫂都敢这样说自己,是想发脾气的,但是想到她今天来的目的,她还是忍了,虽然是忍了,却还是扭扭捏捏,不大服气地“哼”了一声。
    “有些事情,不是钱能解决的……”纪母像是自己在说服自己一样,又说:“牛建国,快来骂我啊。”
    湛兮飞速地扒拉着牛大爷的记忆,确实发现有一部叫《济公》的电视剧,也确实存在着纪母所说的情节,偷吃鸭子的浑身张鸭毛,只有鸭子的主人唾骂他们,他们身上的鸭毛才能自然脱落。
    但是令人头秃的是,纪母的情况跟偷吃鸭子,根本就不是同一件事啊,这是口业反噬。
    湛兮问:“你竟然都找上门来了,说明问题很严重……”
    “可不是嘛,”纪母瞪了湛兮一眼,“我说牛建国,你够了啊,意思意思一下就得了,不成亲家还当朋友,你这是要结仇家啊?你快点骂我,给我恢复成原来的样子。”
    湛兮心里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嗝,表面就是脸皮一阵抽搐,看着似乎很生气的样子。
    “你口罩拿开,我看看你严重成什么样了。”
    纪母犹豫了一下,最终因为有求于人不敢造次,把口罩给摘下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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