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整个场面都显得十分的悲凄,每个人都还装作沉浸在身边突然一个就这样逝去的震惊里。张义的一声叫喊,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
    大家都循声望去,只见他的手里提着一条我们大家都很熟悉,但是又都久都没见过的东西。
    那竟然是一条胸罩!
    对的,我们没有看错,那就是一条如假包换的胸罩,女人用的胸罩。
    唯一有所不同的是,这条胸罩是自制的,用一块衣服的布缝制的,而且,这条胸罩的手工很好,非常好。至少从外观上和正规厂家出品的胸罩没有任何区别,之所以我们能看得出来他是自制的,是因为那块料子我们实在是太熟悉了,那就是我们监狱的劳改衣物。
    大家一时间都面面相觑,为这个本不应出现在这个只有男人的世界里。
    张义看着大家迷惑和诧异的眼神,自嘲的笑笑:“你们看着我干什么?这又不是我的东西,这个是我从蝴蝶的身上取下来的,正被他戴在胸前。”
    我们随着张义指向的方向看去,果真,可以在蝴蝶的腋下看见两条清晰的带痕。看样子也不是戴了一天两天了。
    大家更是无语,因为我想在场的任何人恐怕在生活中都是第一次看见如此古怪的景象。
    过了好一阵,林剑才幽幽地说了一句:“他妈的,玩得很新潮啊!”
    这句话就像是一颗石子投进了平的湖水中,众人七嘴八舌地议论起来。
    “这狗日的怕是有病吧?”张义最先发表看法。
    “肯定是有病,所以才会这个样子,正常人没有这样的,他妈的太恶心了,我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看见男人戴胸罩的。”金刚也随声说道。
    胡日狗摆摆手:“nonono,你们这就是少见多怪了,在泰国很多人妖都是这样,算不上什么的。”
    麦虎没好气地说了一句:“别他娘的喷了,好像你去过泰国似的,我跟你讲,这是中国,而且还是西北小城,这已经算是惊世骇俗了。”
    张义吐了一口唾沫:“我呸!他奶奶的,今天真是晦气到家了。咋就让我给扯下来呢?”
    林剑笑笑:“你应该感到荣幸,毕竟你是第一个看到这奇异景象的,我建议你把他收藏起来,以后好用以传家。”
    张义没好气地说:“我收藏了传给你!”
    叶道林很严肃地说:“这个东西肯定是要被当做证物的,谁要是真的想收藏,那也要想办法让我们几个闭嘴,条件很低,每人二斤猪头肉。”
    哈哈哈!大家听了这话,一起大笑起来。
    看着众人对于生命的漠视,我伤痛惊诧之余,不禁微微感叹,人固有一死,或重于泰山,或轻于鸿毛,蝴蝶的死,仅仅是让几个平时势如水火的管事犯在一起开着玩笑,也不知道究竟是泰山还是鸿毛?
    我看着谈笑风生的几个人,我想人真是很奇怪的动物,看着他们平时互相之间恨不得食肉寝皮,可是却能在一具尸体旁边很融洽地玩笑,或许他们的关系从这次有所缓和也不一定。
    这都是我这不成熟的想法,现在想起,是那么的可笑。林剑等人在接下来,用实际行动向我生动阐释了,什么叫做:说归说,笑归笑,该捅刀时照捅刀!
    那天下午,调查仍在持续。但是好像和早上有所不同,这一次,是将所有的相关人员都分开问询。尤其是麦虎,狱政科的人将他一问就是几个小时,而且最后他还被带进了禁闭室。
    麦虎出分监区的时候,正在叫我,我迎面碰见他。他看着我,什么也没有说,只是苦笑着摇了摇头,以示无奈,随即又点点头,意思是让我们不要担心。之后,就一脸平静的和狱政科的人向禁闭室去了。
    我被叫进值班室谈话,果然,又是云中鹤,他一见我就骂了一声:“臭小子,怎么又是你?你真是个扫把星,走到哪里就把麻烦带到哪里。”
    我冷冷地回了一句:“王干事,要是以这个,那恐怕您经历的麻烦比我要多得多,又该称呼您什么呢?”
    云中鹤一愣,随即微微变色:“他娘的,竟敢拿我开涮!”说着,就作势欲打。
    我梗着脖子,横眉冷目的对着他:“王干事,还记得上次的事吗?您觉得打我对我有用吗?”
    他怔住了,想想也是,抬起的手臂缓缓放下了。
    云中鹤重新回到凳子上,第一句话就说:“知道你虽然坐牢时间不长,但是像是一个老混子,就直接开门见山的说吧!”
    我点点头,表示乐意配合。
    云中鹤显然对我的态度还比较满意,于是换了一副面容说:“你好好说,胡刚在死之前有什么异常吗?”
    我肯定地说:“有!”
    云中鹤一下子来了精神,身子向前探道:“说说!”
    我慢条斯理地说:“他肯定有异常,因为他一直都很异常,和大家就根本不一样。你这个问法就有问题,你应该问:胡刚最近是不是还仍然异常啊?在死之前有没有什么正常反应啊?”
    “你——”云中鹤被我的话气的差点昏了过去,一把抓起桌上的空烟盒揉成一团向我扔来:“你给我好好说,不要油嘴滑舌的。信不信我把你也关进禁闭室?”
    我故作害怕地说:“信!信!你问吧!我一定好好说,我真的求您别把我关进禁闭室。我好害怕进了禁闭室就没有活干了,我好害怕在禁闭室一天休息,安逸的养出病来。”
    云中鹤彻底暴走,一跃而起,看着他那“曼妙”的身姿,我心想,这个外号还真的没有错,看他那一跃而起的样子真的像是一只鹤,哦!那委屈了鹤,最多像是一只大傻鸟!
    因为已经和我交过一次锋,所以云中鹤只是向我身前扑了几步,就停住了。他瞪着我,气喘吁吁地问道:“我他妈和你说话累,赶紧说完了滚蛋。我只问你,胡刚的死,和麦虎到底有没有关系?”
    麦虎?我一下子紧张起来,这都是哪跟哪啊?怎么能扯得上关系?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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