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良辰怎么可能让她碰到舒清莞,一把就扯过她的鞭子,手上微微一用力直接将她搡倒在地上。一声痛呼,紧接着便是那刺耳的尖叫:“贱人!”
    孟良辰一声冷笑,也不管她有没有摔着,开口道:“将她丢出去!”
    “你敢!”
    孟良辰根本不搭理她,看了云六一眼,云六便上前抓住她的衣领将人拖到凉亭外面。
    拳打脚踢一切的挣扎都那么的无力可笑。
    “你的手?”
    舒清莞一把抓住他的袖子,他却将袖子抽出去道:“无事,我们先下山吧!”话毕,抬脚便朝外走去,葡萄和酥梨相视一眼,连忙扶着自家小姐跟在身后。
    因着常昭昭,原本兴致勃勃的一行人脸色都不怎么好,葡萄和酥梨进了屋子便开始收拾东西,眼下已经不早了,收拾好启程回去天都黑了。
    只是才刚刚收拾好,青黛便进了屋子,看着杌子上的包袱便道:“都收拾好了?二爷让奴婢跟舒小姐说一声,今日怕是回不去了,明日什刹海边上有一场蹴鞠,二爷允了人要去看看的。”
    舒清莞一愣,而后开口道:“二公子的身子尚未痊愈。”
    青黛闻言脸上清浅的笑意便浓了几许:“舒小姐放心,二爷只是允了人要过去,并不下场。二爷说舒小姐难得出来一回,不如趁此机会再四处走走,府上二爷已经差人回去禀报了。”
    舒清莞沉默了片刻问道:“两位堂兄也与二公子一道吗?”
    青黛回答:“这是自然。”
    舒清莞闻言便松了一口气点头允了下来,青黛正要出屋便听她道:“不知道他手上可有伤到?郡主那一鞭子力道可不轻。”
    青黛含笑:“姑娘若不放心,不如亲自过去瞧瞧?”
    舒清莞迟疑了一下,看了看两个丫头道:“也好,我去看看。”而后对着两个要跟上来的丫头道:“有青黛姑娘在,你们就不必跟着了,既然晚上要在此住下,需得好好拾掇一番才是。”
    葡萄和酥梨只得应下,目送她与青黛出了屋子。
    一座小院,两下只隔了一间屋子,由舒青彦兄弟两个住着。
    青黛将舒清莞迎进屋子里便退了出去,还贴心的替他们掩上门。
    听着门合起来的声音,舒清莞一瞬间有些慌乱,但是看着灯下目光灼灼看着自己的人便又镇定下来了。
    只是那镇定到底只限于脸上,脚底下如同扎根了一般挪不动半步。
    到嘴边的问候关心之语不由自主的就又咽了回去。
    孟良辰忍住轻笑,对着她招手:“过来。”
    对上他那似笑非笑的目光,舒清莞心中一颤,转身就要开门出屋。
    只是他哪里能快过孟良辰。
    只觉得腰间一紧,被一物缠绕,而后便落入了一个温暖的怀里。
    抬眼便是那灿如星辰般的眸子,带着一丝丝戏谑:“莞莞你可真狠心,来都来了,竟连一句话都不愿跟我说,转身还要走。”开玩笑,他等了一日,好不容易得了这么一个与她独处的机会,怎么可能就这样放任她离开。
    舒清莞本能的抬手撑在他的胸口,以微薄之力尽量拉开两人的距离。
    岂止,孟良辰安排了这么久,哪能只满于见到她这么简答,低头就吸住了那两片红唇。
    舒清莞瞪大眼睛,感受着双唇被人啃噬的异样。
    孟良辰轻笑:“傻丫头,还不知道闭上眼睛么?”
    闭上眼睛?
    舒清莞坚定的在心里摇摇头,她记起来在清风楼那次了,这人也是这样诱哄自己,结果。
    想着两日才消下去的红唇,脸越发的绯红滚烫了。伸手抱住他的脸,身子在他怀里扭动几回,听得他一声闷哼,总算将人推开了去。
    只是抬头见他眉头微怵,想着先前的那一声闷哼她又起了担忧:“是不是碰到伤口了?我看看。”话毕,不由分说的便抓起他的手。
    手上已经上了药,被白布包裹着,此刻只闻见一股子药味,并看不到异样。
    孟良辰的手被她抓住,一时间心中微暖,越发的想与她亲近了。
    只是脸刚刚凑过去,舒清莞便机警的躲开,这回连他的手也一并不管了。
    见她这如同炸毛猫咪一般的模样,孟良辰忍不住笑出了声。
    旖旎的气息并没有维持多久,很快便被外面那尖锐的声音打破。
    “孟良辰呢?让他出来!”
    云六将人拦在院子门口:“公主恕罪,二爷身体抱恙已经歇下了,公主若是有事不妨先回去,待二爷起来了奴才自会禀报。”
    孟纯溪闻言凤目一瞪,抬手对着小六就是一巴掌:“放肆!你胆敢对本宫这样说话?让孟良辰出来,本宫倒是要看看,他不是病的要死了吗?为何还要欺辱昭昭?”
    “听公主这意思,这是巴不得我死?”房门突然被打开,孟良辰一身青色袍子,外头罩着一件银色的滚边斗篷,皮笑肉不笑的看着孟纯溪。
    他脸色虽然苍白,面色还未脱稚嫩,只是身上的气势依旧骇人。
    孟纯溪看了他一眼,气势便弱了几分,只是到底心有不甘,冷声道:“听说你病的不轻,不好好在府里养病,跑出来做什么?”
    孟良辰轻笑:“我这人素来都不是个安分的,只要有一口气在就不可能安分的在屋子里呆着。即便是下一刻就要死了,在没有断气之前也要四处多走走,看一看这大好的河山,死了才能瞑目呀!”
    孟纯溪冷笑:“怎么,本宫过来看你,你就让本宫这样站在院子里与你说话?”
    孟良辰寸步不让:“公主抱歉,这屋子里都住了人,迎公主进屋着实不便。”
    “是么?本宫与你同宗,按辈分你当喊一声姑母,哪里来的不便?还是你从未将本宫放在眼里,存心与本宫为难?”
    孟良辰一动不动:“公主这话说的就可笑了,你来势汹汹,言语间咄咄逼人,怎得就成了我与你为难了?明明是公主殿下自持身份与我为难。我道郡主的性子随了谁,如今一看,尽得公主真传,这倒打一耙的本事当真是登峰造极了。”
    “放肆!”孟纯溪怒目瞪着他:“果然是有生无养的东西,连半点礼仪尊卑也无,来人,给本宫好好教训他!”
    只可惜,身后的府卫在看见孟良辰之后便都迟疑了,并不敢上前。
    孟良辰挑唇冷笑:“什么叫礼仪尊卑?这四个字从公主的嘴里说出来未免可笑。我今儿就站在这里,你大可来好好的教训教训我。公主身份尊贵,可我孟良辰也不是卑贱的草芥,同为孟氏子孙,公主一个出嫁女与我比尊卑?”
    孟纯溪正欲再开口,身后便传来一声呼喊:“纯溪!”
    孟良辰抬头,正好与匆匆赶来的驸马常玉潇对上。
    常玉潇当年可是京城里的才子,生的玉树临风,又中了探花,可谓是前途一片光明。却不想被纯溪公主看上,从此影响了仕途,他到也是个聪明的,果断的弃文从戎,皇上惜才便也允了他。
    他虽不如朝中那些将领常年驻守边关,可身上累积的军功却也不少,如今执掌三千禁卫军,到也不容小觑。
    身在那个位置,可以说是皇帝的心腹爱臣了,自然免不了与孟良辰这些人打交道。
    他方才与方丈探讨佛法,耽搁了一些时间,刚刚回院子便听闻女儿昭昭在山上被人欺负了,再一看公主不在歇脚的院子里,便知道要坏事,当下便以最快的速度赶了过来。
    可惜,还是迟了一些。
    孟良辰看着他微微勾唇道:“常驸马来的正好,公主怕是情绪有些激动,驸马不如带公主好好去佛前静静心,毕竟机会难得。”
    常玉潇是个聪明人,因着常昭昭的缘故,他自知无法与孟良辰再交好,但是也不能交恶。听他的话音,似乎并不打算揪扯,当下便识趣的致歉拉了孟纯溪就往外走。
    孟纯溪却是不买他的帐,直接甩掉他的手道:“常玉潇,枉你为人夫为人父,就由着旁人这样欺辱你的妻女?”
    常玉潇狠狠地吸了一口气放软声音道:“纯溪,有什么事情咱们回去再说,昭昭哭的厉害,还需要你回去宽慰一二。”
    到底是女儿在心里占的分量比较重,一听常昭昭还在哭,孟纯溪当下就着急了,扯着常玉潇道:“本宫回去,你不许走,他欺负昭昭,你若是不替昭昭和本宫出这口恶气,本宫绝对不会罢休!”
    看不见的地方,常玉潇轻轻的眯了眯眼睛,却没有按着她说的留下来与孟良辰分说个对错,自己的女儿自己清楚,着实娇纵的太不像话了。
    回头给了孟良辰一个歉意的眼神,而后软言细语的哄着孟纯溪离开。
    一旁一直没有出声的宁长清道:“常驸马当真是不容易啊!”家有河东狮口,难为他能撑到今日。
    孟良辰不在意的笑笑:“汝之砒霜,彼之蜜糖。表兄如今怕是还不能体会,待年底二表嫂进门表兄便知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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