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桂馥郁,娥眉月娇。
    谢韫铎手执酒壶靠坐于茶肆二楼窗牖之上。
    抬眼往下望,见得大街上皆是三三两两,结伴而行的赴考学子。
    大街对面的文庙,更是香火旺盛,人头攒动。
    庙前那两株百年银杏已是翠叶翻黄。高枝密桠上仍悬着琉璃盏儿、碧纱灯。
    只换去先前那为了应景七夕,特制的桃粉、水红各色莲花纱灯,新挂上了喜鹊、鹿纹样的灯盏儿。
    亦是为了应八月秋闱之景。
    之前那买磨喝乐的摊子也已改换卖文墨字画。几个学子模样的少年人正停在摊子前品评那几张字画。
    芸芸众生,他便也一眼就认出了她。
    朱颜巧作饰
    看完整章節就到:νíρㄚzω.còм,方巾裹青丝;手摇折叠扇,腰坠玉兰芝;疑是女娇娥,路人驻足视;一视且再视,直教旁人痴。
    此矫作士子之女娇娥,正是玉萝。
    玉萝自上月中元在大相国寺,连连遭灾受劫,回至长干里好生调养半月,方才将身子堪堪养好。
    廷益与薛氏已搬至长干里如意巷,与玉萝家的安仁巷只隔数步之遥,两家益发亲近了起来。
    廷益欲下场一试。苏子敬本是极反对的。
    待得廷益与他在书房商谈半日,他竟也点头答应了。转而去国子监藏书楼,为廷益调取数年旧卷样本,又日日亲自教导、监督廷益。
    拿出那十分的严厉,把廷益当个只写文章、作试题的木头人,镇日不许旁人打扰于他,将他锁在自家书房的小隔间中。
    那小隔间自是苏子敬捣弄出来的秋闱考场。
    这般,便是连杨氏亦看不下去,很是心疼。
    苏子敬平日事事依着杨氏,只这一桩,却分外强硬些。如此短短旬月,便教廷益人瘦了一大圈。
    再过两日便是下场的日子,薛氏病卧床榻,杨氏只拿廷益当了自己的儿子,日日言说苏子敬戳她心肝。
    苏子敬也不爱临阵磨枪那套,想着该说该教的,也弄了个七七八八,便教廷益下场前松快两日。好生养足精神,安心赴考。
    杨氏见苏子敬终是放过了她的爱婿,她只塞了几张银票给家仆,命他们好生跟着少爷、小姐,不得搅扰他们,让他们四处好好逛逛,松泛松泛。
    玉萝再见廷益时,亦是觉出了廷益有几分陌生。
    她偷偷儿朝他看,见他侧颜益发清隽,一管直隆隆鼻梁高挺,眼中似是多出些甚么,教她不敢直视。
    他发现她在偷偷瞧他,便侧一侧脸,回视她,在她还未来得及挪开眼前,将她捉了个正着。
    玉萝羞得小脸一红,赶紧看向别处,抬了手中折扇,同旁的那些年轻士子般,扇了一扇。
    廷益轻笑,凑脸过去,在玉萝耳旁低语道:“娇娇如此打扮,倒有几分雌雄莫辩。比着罗裙更添风姿。”
    玉萝已是粉面染胭脂,抬了扇子嗔道:“哥哥休要这般说胡话。”
    廷益见她含羞带嗔,很是可爱,清雅中更添几分娇媚,便道:“哥哥不曾胡说,娇娇若是不信哥哥所言,只需回头瞧瞧你身边旁人,他们可都在看你。自然,娇娇不曾发现这些。因着娇娇只顾偷瞧哥哥了。”
    “轰—”玉萝脑门子嗡嗡直响,面上似着了火,燎得滚烫。
    她又羞又恼,恨不能教廷益将这吐出之语吞了回去。
    她立在原处不动。
    他见她羞恼得不与他同行,便又回过头来赔不是:“好娇娇,哥哥的错儿。娇娇若是生气,便骂哥哥几句?”
    玉萝扭了头。
    廷益又伸出胳膊道:“娇娇,便掐一掐哥哥吧。”
    玉萝亦是不理。这大庭广众之下,她自不会做出这等形同泼妇的打骂之举。
    廷益靠近她,两人袖贴袖,肩并肩,他拿折扇遮住两人大半张脸儿,道:“娇娇不掐哥哥吗?哥哥送上门儿教娇娇掐,只给娇娇赔个不是。”
    说罢,将手伸进她袖中,捉了她那软若无骨的手儿,用掌心包着,细细摩挲。
    玉萝本是羞恼他,被他捉了小手,便真想掐他一把。
    只他手大她许多,将她手儿裹得牢牢,她手便动弹不得。只得任他用五个手指来回搓捏、反复摩挲。
    她顾不得再恼他,羞得害怕周遭人发现他们二人袖中勾当,便被他带着,随了他一同往前走去。
    阿铎:你这样搞有意思吗?
    作者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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