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萝不知她突然提起她与廷益哥哥婚约、下聘之事是何意,也不接她话儿,道:“婚姻之事,父母之命。我们为人子女,只听从长辈安排便是。殷、苏两家婚事,自有双方父母长辈操心。我无需捂着甚么,廷益哥哥也不是那等张狂之人。”
    殷若贞被玉萝不软不硬地顶了回来,自讨了个没趣。不过要说的话已说完,想必能听进去的人也已入耳入心。
    遂不痛不痒说上几句,回了自己房间。
    玉萝与殷若贞同宿一个院舍,二人房间隔着一个小花厅。
    玉萝见她转出花厅,便去阖了房门,回头看林婉清手里捏着的点心碎屑落了一裙,掉了一地。
    “婉清姐姐可是不喜吃这云片酥?”
    林婉清低头一看,见自己手指用力太过,将云片酥酥皮捏得纷纷掉落。
    她赶紧起身,抖了抖纱裙,知自己失态,借着拂裙摆的数息,慢慢平复心中潮起,强笑道:“这云片酥,今日吃着不如往日的好吃。妹妹,方才闻得殷若贞叫你嫂嫂?又说甚么她母亲来了金陵,还有她谦哥哥?这些又是……”
    玉萝道:“这些都是近一个月的事。自我中元出事,竟也没得片刻空闲同婉清姐姐说会话儿。此事说来话长,我只一个个回你话便是。”
    玉萝想到廷益此时为了他们二人这桩婚事,正在贡院应考乡试,心头既甜蜜又挂心,道:“七月初,我母亲诸暨的闺阁密友携子上门拜访。这位母亲旧友姓薛,我唤她薛姨。她的已故夫婿是我爹爹旧同科同僚,杭州府临安人士。她的儿子名唤殷谦,是殷若贞的大堂兄。
    杨姨首次拜访,便同母亲提了,提了我与廷益哥哥之事。母亲初时未应下。七夕金明池,我本想同姐姐提此事,不过后来林公子来了,我们叁人一处看傀儡戏,我自不便再说。
    后来母亲跟父亲商量,便应下了。到七月中才合了八字。两家互换了庚帖。我便也出事了,这事便未寻个机会同姐姐说。”
    “那殷若贞的母亲来金陵,又同玉萝妹妹有甚么关系?”
    玉萝脸儿一红,道:“廷益哥哥正在秋闱,待他秋闱过了,他家便要同我家下聘。薛姨身子不适,躺在床上养病,下不得地。殷二夫人掌着临安殷府中馈,便由她出面操持廷益哥哥这桩事。”
    林婉清闻罢,万般酸涩漫上心头。
    一时竟不知是甚么滋味。
    她原心疼玉萝,怜她悯她,一个清清白白好人家姑娘,竟遭此劫。又见她神情自若,不为流言所扰,很是叹服。又为哥哥一片心意痴付惋惜。
    现下方知,她遭祸亦临福。较自己年岁小,定下姻缘比自己早。且又是那样好的一桩姻缘。
    她原也是早早就识得了他,见过他在书院先贤祠边的风采,她难掩钦慕。她爹爹同他爹爹亦是旧识,爹爹亦唤了他来家中,介绍给他们兄妹认识……
    她道:“这般好事,还未同妹妹道喜呢!”
    玉萝见她脸色不是很好,道:“姐姐可是累着了,劳你奔来走去为我拿这些撰抄本儿。不如就在我这歇个晌?”
    林婉清拒道:“不了,妹妹且先看这些撰抄本,有甚不懂,遣了丫头过来唤我便是。这些点心留给妹妹。我回去歇息。”
    阿铎:我要上场!!!
    廷益:呵呵!
    阿铎:你的名字只在别人口中出现过,有什么好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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