饿了这许久,楚芸清也的确是饿了。若不是令狐归他们过来吵醒她,只怕她这会儿还缩在被子里,舍不得起床呢!
    “哎!”楚芸清走到厨房,这会儿因为不是饭点,里面并没有人。只有王伯一个人,站在灶台前,不知道是在折腾什么。
    “王伯!”楚芸清走进去,甚是礼貌的唤了一声。
    王伯回头,看到楚芸清。点点头应了一声:“是楚姑娘啊!”
    “嗯!”楚芸清朝他笑笑,伸手摸着自己的肚子,探头向他走了过去。“王伯这是在弄什么呢?”
    闻到空气中似有药味儿,楚芸清惊道:“王伯谁生病啦?”
    王伯抬头又看了楚芸清一眼,继续用扇子扇着药炉,应了一声:“是二小姐!”
    “哦!”楚芸清点点头,好奇的站在王伯身后,两只眼睛好奇的盯着那药炉上的药。那味道闻上去并不算太难闻,还带着一点点甜腻的味道。
    “楚姑娘可是肚子饿了?”王伯瞥了眼站在一旁的她,开口淡淡的询问着。
    经他这么一说,楚芸清才猛的想起,自己来厨房是干什么的。她伸手揉了揉自己的肚子,可怜巴巴的看着王伯,开口问道:“那个……”
    “旁边的蒸炉里,放着给姑娘准备的饭菜。楚姑娘你看,是……”王伯知道楚芸清要问什么,于是提前给了答案。
    可同样的,他话还没说完,楚芸清就用行动,做了回答。他本是要问,她是要在这里吃,还是要送到房间里去吃。若是要送去房间,他就去叫人送过去。可现下看,却是没有这个必要了!
    楚芸清将盖子打开,鼻息间一阵饭菜香味飘过。她看着蒸炉里的饭菜,一双眼睛立即都亮了起来。
    “哈哈!居然还有红烧鱼……王伯!真是太谢谢您了!”看着那菜,楚芸清一张嘴笑得都要咧到耳根了。
    王伯看着她那一脸馋样儿,无奈的摇了摇头。看着楚芸清的眼神,略是复杂与担忧。
    “天气太冷,这鱼肉冷了就腥了!我就这么吃吧!”楚芸清拿起饭碗,嘀嘀咕咕的自言自语的说着。
    在拿起筷子后,立即伸向那红烧鱼,在上面夹了一块大大的鱼肉。
    王伯看着她吃得欢快,眼中也露出些微欣慰的笑意。可笑过之后,眼神顿时又变得复杂起来。
    他脸上的神情变化,已经眼神的转变,楚芸清并不是没有察觉。可是她却不知道,这些复杂的感觉,到底是从何而起的。
    她能感受得到,这个叫做王伯的老人家并不是个坏人。可他身上的沧桑感,已经是不是流露出的复杂眼神,都叫她有些看不透。
    或许人年纪越大、经历的越多,也越是让人难以看懂吧!她毕竟还是资历太浅,只是简单的表象的东西,实在是难以看透人的内心。
    被他这么时不时的看着,两人又不说话,实在是有些奇怪。楚芸清想了想,于是挑了个话题开口道:“王伯!我师姐的蛊毒怎么样了?那老大夫有把握了吗?”
    “嗯!”王伯点点头,又叹息着摇了摇头。
    楚芸清看得有些糊涂,心想他这到底是说有把握,还是没把握呢?怎么一会儿摇头一会儿点头的?
    “等过几日,崔大人找回药引,二小姐应该就可以醒过来了吧!”王伯有些伤感,眼神也立即变得甚是惋惜与无奈。
    楚芸清拧了拧眉,这才突然察觉到一个事情。那就是这青州府里的人,似乎都是疏离的称呼崔阎为‘崔大人’。而称呼已经嫁给崔阎的徐子清,却依旧是称呼为‘二小姐’。
    关于这一点,好像不仅仅只是青州府,就连是徐府那边的下人也都是如此。
    若是他们不想徐子清出嫁后,称呼得疏离了,而坚持叫‘二小姐’,这一点倒也是无可厚非的,毕竟他们都是徐家这边的人。
    可是既然称呼徐子清为‘二小姐’,崔阎身为徐子清的夫君。青州府的人毕竟是官职在身,称呼崔阎为‘崔大人’也并不是不可以。
    就连徐潇身边的人,乃至徐府的人,都只称呼崔阎为‘崔大人’,这就有些奇怪了。按道理,他们不是应该,称崔阎为‘姑爷’才对吗?
    “诶……那个王伯!我想问一下,你们……”楚芸清将嘴里的食物咽下,试探的看着王伯,想要从他嘴里探听探听关于徐子清和崔阎的事情。
    话依旧是没有说完,外面突然就走进来一个。在门打开那一瞬,一阵冷风跟随其后卷了进来,吹散了不少屋子里的暖意。
    楚芸清身体抖了一下,回头下意识的向门口处看去。
    “令狐归?”楚芸清愣了一下,没想到这令狐归竟然会跟过来。
    “楚姑娘!”令狐归走进屋,抱拳向楚芸清行了一礼。眼神向一旁的王伯瞟了瞟,张口想要说话却又似乎有他人在,而有所犹豫。
    “药煎好了!我先拿去给二小姐了!”王伯没有看令狐归,却十分识相的倒了药汁,转身就从厨房里走了出去。
    “诶!王伯!”话还没有来得及问,王伯就这么走了,楚芸清心里实在是有些不甘。回头看了令狐归一眼,心里有些不悦的闷声道:“如果你觉得徐大人有危险,大可以直接带着兄弟去杨府将他接回来就成,一直追着我干什么?”
    “楚姑娘!杨家并非普通百姓,大人既是有命令在先,我等官职在身实是……”令狐归有些讶异楚芸清竟然知道他来的目的。可既然她知道,他也就不再隐瞒,直接说出苦衷。
    楚芸清眼神灼灼,盯着那令狐归看了一阵,总觉得对于这个令狐归,她都有种奇怪的感觉。她也说不上是哪里奇怪,就是觉得哪里有些不大对劲,心里总有种怪怪的感觉。
    “你……这么盯着我干什么?”令狐归被盯得有些不适,向后退了一小步。
    “没什么,我就是觉得……你这人有时候怪怪的……”楚芸清摇摇头,收回视线继续将目标转向手里的饭菜。
    令狐归愣了一下,眼神怪异的盯着楚芸清看了一阵。直到等到楚芸清将饭吃完,这才开口道:“楚姑娘……大人那边……”
    “好了!你既然担心,你们又职务在身不能出面,徐府那边不是还有一位天不怕地不怕的大老虎么!”楚芸清撇了撇嘴,提及徐府那边的人,神情颇是不悦。
    令狐归愣了一下,瞪着眼睛盯着楚芸清看了一阵,这才傻愣愣的问了一句:“楚姑娘是说……老夫人?”
    楚芸清抿嘴笑了笑,对于令狐归能想到‘母老虎’就是徐老夫人这事,还是感到十分的欣慰。毕竟他能猜到,说明他心里也是这么想的。
    “可是老夫人,向来她都是不管大人这边的公事。更何况……此事还牵涉道杨大人那边……”令狐归有些不太确定。
    楚芸清叹了一声,却并没有继续开口。而是看着一旁被她吃得干净的碗筷,想了想还是拿过一旁的木盆与抹布,准备将碗筷洗干净再走。
    心急如焚的令狐归见状,立即烦闷的将木盆与抹布从她手中拿走。“哎呀!楚姑娘!现在大人情况不妙,您就帮忙想想办法吧!这些事情,交给其他下人就好了!不需要您亲自动手。”
    楚芸清看着空荡荡的手,抬眸再看着令狐归那急得脸色都有些发红的样子。心里也知道,他该是真着急徐潇了!
    虽然不知道徐潇和杨府那边到底是什么情况,可令狐归总不会无缘无故这么着急。
    “好了!公事那母老虎不管,若是关系到徐大人的终身大事,你觉得她也会不管吗?”楚芸清甩了甩手,将手上的油在那抹布上擦了擦,转身向厨房外走去。
    可刚一走到门口将门拉开,一阵冷风立即灌了进来。她牙齿打了个颤,猛的吸了口气抬脚走了出去。
    “终身大事?这话……要如何说起?”令狐归不懂,快步走了出去,跟上楚芸清的步子。
    楚芸清无奈,缓下步子侧头看着令狐归,细细说道:“你就派人去徐府,告诉那母老虎……就说徐大人被杨大人扣在了杨府三个多时辰,目的是逼他娶杨家女儿不可。”
    “啊?这——”令狐归一听,顿时就愣在了原地。目瞪口呆的模样,犹如僵成了一座石像。
    看他这模样,也知道他应该是不愿这么胡乱造谣。楚芸清又开口道:“你若不想命人过去,大可以拿钱收买个叫花子去徐府通告。就算叫花子见不到母老虎,只要让徐家的家丁知道这件事即可。你随后再叫徐卫回去,只要他们确定徐大人在杨府被扣了三个时辰的事情,不愁那母老虎不上杨府找麻烦的!”
    “楚姑娘!可如果这样一来……”令狐归还是有些犹豫。
    楚芸清无奈,停下脚步回头看着令狐归,沉声问:“如果你担心徐大人的安危,就照着我说的去做。就算事后有什么问题,你大可以将事情都推到我身上。要不然……你就不要来烦我了!我才懒得管那糊涂官的死活!”
    甩下这一句话,楚芸清缩着脖子,转身快步向前走去。这大冷天的,站在外面还真是冷得难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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