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庭那天如约而至,警车早就在警局门口等着,两位警察来到顾楚铭的身边,说“顾楚铭,于飞现在和我们出去准备去法院。”顾楚铭点了点头,放下手中的书,淡定从容地跟着他们出去。
    莫白在家里面时刻关注着新闻,今天是顾楚铭开庭的日子,顾楚铭是大人物,媒体肯定不会放过这个机会。
    莫白按了按自己跳动的眼皮,他有一种不好的预感,总觉得有什么事情会发生。莫白握紧拳头抵在唇边,顾楚铭,你一定不能再出什么事了。
    可是……当莫白看到一则新闻的时候一冲冲到江芷染的房间,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表情,对这江芷染说:“小染,把你手机给我,还有这两天不要打开网络,也不要接任何人的电话什么的,手机放我这边我先帮你保管,我怕有人会通过网络去跟踪我们的位置。”
    江芷染点了点头,把手机递给他,说:“要是最近有什么消息的话记得第一时间告诉我,还有不可以对我隐瞒什么?”莫白笑了笑,说:“我怎么会对你隐瞒什么,有消息的话我会第一时间告诉你的。”
    江芷染点了点头。
    莫白看着她,温柔地说:“那你先休息一会,有事情我会叫你的。”江芷染点了点头,却是怎么也睡不着,现在久久过的怎么样了?有没有哭?有没有闹?会不会也像她那样去想她。
    江芷染翻来覆去的,看着窗帘,心思早就不知道飘哪去了,莫白来到自己房间,自从于红来了之后莫白就让房间出来了,因为于红习惯一个人睡觉,要是和别人一起睡她会睡不着,不习惯。
    莫白看着睡颜如玉的于红,不知道是不是睡得不安稳,于红翻了个身,睫毛轻轻颤动,莫白突然不知道应该怎么样去跟她说这件事情,只能在一边看着她,无从开口,甚至连叫醒她的勇气都没有。
    可能是莫白的眼光太过灼烈,于红眯着眼睛看着莫白,嘟起嘴巴糯着声音说:“你干嘛盯着我睡觉?”然后又翻过身去睡,莫白看着这么可爱的于红,心里面很不是滋味。
    但是这件事她迟早会知道的,可莫白更加希望她知道这件事的时候,会有一个人陪在她身边。莫白坐在于红身边,说:“你先起来,我有很重要的事情要跟你说。”
    于红没离莫白,扯过被子盖过头,莫白无奈地扯开被子,说:“快点起来,真的很重要,关于你哥的。”于红一听到这个马上跳起来,抓着莫白的手,说:“他怎么了?”
    莫白把于红的手扯下来,轻声说:“你先做好心理准备,这是一件对你来说打击很大的事情小染还不知道,我也没敢告诉她,你可以冲着我来发泄,但一定不要太激动。”
    于红看着莫白,心里面莫名一慌,于红的手心微微出汗,感到一阵无力。
    莫白慢慢抱住于红,没敢大声和她说话。“今早,载着你哥和顾楚铭的警车在江南大道出了车祸,发生了六连撞,警车由于受不住控制,直接掉入了河里面,现在那边已经封锁起来了,那些车里面的人全部都是死亡了。”
    于红轰的一声,脑子里面一片空白,脸色白的和一张纸一样,莫白感觉到怀里面的人僵着身子,只好拍着她的背,但愿能给一点点的安慰给她。于红无声地留着眼泪。
    莫白平时看到于红都是一副大大咧咧的样子,是现在看到的她很脆弱,就像一个已经迷了路的孩子,找不到方向。
    “警方现在已经在寻找着那辆警车,因为那条大河昨天晚上刚刚下过雨,上游的水全部都冲下来了,所以现在警车也很难锁定目标,你哥和顾楚铭现在还没有确定是否还生存着。”
    于红捂住自己的嘴巴,迫使自己不能发出一点点声音,因为她房间的旁边住着一个比她更加脆弱的人,于红咬着自己的手掌,莫白看到心里一抽,用力将她的手抽出来,把自己的手放到她的嘴边。
    “你不要伤害自己了,我知道你现在也很难过,想哭就哭出来吧,要是一定要咬着手就咬着我的手吧,于红,我现在也不知道怎么安慰你,但是答应我无论出什么事,你要干什么都要和我说,我也是不能全部帮你承担着,但我会帮你我也尊重你的选择。”
    于红看着莫白,眼泪汪汪掉下来,就像是一只受了伤的小白兔,让人怜惜。“莫白,我只有哥哥一个亲人了,但是现在你却跟我说我哥可能死了,那我以后怎么办,我谁都不要我只要我哥。啊……我要我哥……呜呜呜……”
    于红捶打着莫白的背,莫白紧紧抱住她,让她感受到自己的存在。“对不起,我现在也不知道怎么安慰你,但是你要记得我还在,现在也不能确定他们是否还活着,我们不要那么悲观,如果连我们都认为他们已经死了的话,那我们岂不是太悲哀?”
    于红只是哭着,抱着莫白,莫白能感受到自己的衬衫一片温热,莫白像哄孩子那样去拍着于红的背。
    于红哭肿了眼,哭到自己再也没有眼泪可以流,莫白只是安安静静地抱着她,现在的她更加需要一个安静的环境,而不是说什么大道理。
    “莫白,我该怎么办,我哥……我要我哥,要是他真的走了,我该怎么办,我不知道我以后该怎么办了,呜呜呜……他说过以后会挽着我的手把我的手交给我的老公的,他怎么可以说话不算话,我不要,我不要,我一定要找到他……呜呜呜……”看着于红语无伦次地说着,莫白看着这个现在像一只掉进海里的蚂蚁那样的女孩,那么的彷徨,那么的漂浮不定。
    莫白只能安慰她说:“不会的,不是还有我吗?于红,如果你愿意,我可以做一切你哥可以做的事情,不要哭了好不好?现在不是还不知道结果吗?我们要相信你哥,他那么聪明是不是?”于红只是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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