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灿灿醒来的时候,感觉自己的大脑瓜从中间被人生生劈成两半。是那熟悉的味道,是那宿醉后的头痛欲裂!
    但他现下顾不上脑壳,醒来第一件事,腾地一下坐起来,一把掀开被子,低头仔细查看自己。
    幸好!身上有睡衣,并没有一丝不挂!
    接着在床上蹭蹭屁股,确认**没有开花,连腺体都没有什么任何不适感。向灿灿万分庆幸自己没有再酒后乱/性,胡乱约/炮,不由地大大松了口气。
    这么思考半天,仍旧回忆不起昨晚是怎么回来的向灿灿,知道自己又喝断片了。
    再环顾一圈所在的房间,向灿灿扶着额头明白过来,依然是国际惯例——罗洲把他捡回家。
    向灿灿坐在床上,垂头丧气。
    他昨晚并没有打算喝醉,事实上每一次醉酒断片都不是他的本意。
    就像昨天,向灿灿只是找个方式缓解下胸口憋着的不明来由的闷气。
    没遇上林益来续摊,说不定就直接回家了,根本用不着麻烦罗洲。向灿灿忍不住叹了口气。
    提到林益,向灿灿顿时又一个激灵。这林益是怎么知道要叫来罗洲的?
    向灿灿手脚酸软地滚下床,去翻手机,刚摸到床头柜上横着的冷冰铁物,房门被敲响了。
    “灿灿,你醒了吗?”门外的罗洲问。
    向灿灿立即喊道:“啊,哥,起了!”
    并没抬头迎人,向灿灿低头翻手机,瞧见拨给罗洲的通话记录和林益发来的短信。
    林益的消息显示时间是凌晨两点多,一共四条。
    林益:【灿灿,这是一份事后报告——截止你的宝贝罗哥公主抱你离开我的酒吧之前,你的贞操还在。】
    林益:【之后如果不在了,不管我事!】
    林益:【但我可以提供人证,犯人应该是你的宝贝罗哥。】
    林益:【记得感谢我!】
    ……
    菊花有没有被破,贞操是否安全,向灿灿还是感受得到的。他的关注点在“罗哥公主抱”和后两句的调侃上。
    向灿灿沉着脸,奋力打字。
    向灿灿:【撒意思?给我解释解释。】
    林益少爷大中午的,显然很闲,回消息速度极快,却不知为何上来就态度不悦地怼人。
    林益:【不就是字面意思吗?不识字?喝傻了吧你。】
    向灿灿呆了呆,没料到林益就一晚上功夫,变了个人似的不友善,有点动气。
    向灿灿:【卧槽!你才了傻了!公主抱个鬼!!犯人个鬼!!】
    林益:【怎么?不知道公主抱是什么?要不我跟你详细描述下你的宝贝罗哥怎么把你抱起来,怎么抱出门,又怎么抱进车里的?】
    ……
    他当然知道公主抱是个撒,但他一点都不想听林益描述!
    向灿灿:【去死吧你!】
    在向灿灿与林益瞎扯淡的时候,罗洲走进房里,递过来一杯蜂蜜水,顺手压了压向灿灿头顶发旋上因睡乱而翘起的呆毛,问:“头疼吗?”
    向灿灿没瞅杯里是什么,接过来一口闷下半杯,快速地逞强道:“不疼。”
    呆毛压了几下并没能撸下去,罗洲便放弃了,嘱咐道:“那洗刷完快下去吃饭吧,你下午还有课。”
    向灿灿嗯了一声,还低着头跟林益发消息较劲。
    直到罗洲离开,向灿灿才抬起眼望向房门,脸蛋刷得一下烧红起来。
    向灿灿跟井飞还未成年的时候就仗着自己发育的快偷偷带着井飞干坏事,两人私底下结伴溜去酒吧撒欢多次。向灿灿一旦喝过头就断片,但每次都能防患于未然,在醉倒前一刻还清醒的最后一分钟时间里,厚着脸皮让井飞叫罗洲过来收拾残局。
    每次井飞操作起来熟门熟路,而向灿灿第二天醒来,通常都睡在在罗洲家自己的专属客房里,并且往往不记得前一晚的事。
    这还是第一回,有人告诉向灿灿,罗洲是把他整个公主抱打横带回家的,这完全出乎他的意料。
    向灿灿脑袋里一下子就生动地描绘出了那个画面,一时禁不住胡思乱想起来。
    掰着手指头细数一番,这么多年下来,按照平均两个月一次的低频率,少说也有三、四十次。
    岂不每次都……这不可能吧!
    向灿灿羞得恨不得当场钻地洞。
    下午,商学公开课上课前。
    向灿灿望了眼坐在身边的井飞,刚想问他话,就一眼看见他左边嘴角渗血,破了,再看手臂和脖子,发现上面分布着小块小块的乌青。
    向灿灿大惊失色,赶忙关心地问:“飞飞,怎么回事?你被家暴了?”
    井飞把厚重的课本砸在桌板上,气呼呼地说:“打架而已。”
    向灿灿又迅速转头,寻找教室另一边相隔很远的张游,见他左眼挂着个硕大的乌青,破掉的嘴角跟井飞相反,在右边。
    “你跟张游吵完还打架了?就因为我问的那个问题?”向灿灿回头问井飞。
    不提还好,一提到这,井飞登时怒火冲天,铜铃般的两眼凶凶地瞪着向灿灿,不带喘地低声吼道:“都是你!提什么隔壁学校的校草啊?他也是omega,你难不成看上他了?真准备两个水龙头相爱是吧?你疯了吧!”
    被这么一通怒吼,向灿灿张了张嘴,没敢说出半个字。
    井飞似乎本就不期望向灿灿有任何反应,只希望他乖乖闭嘴,瞪他两眼,转回了头。
    但憋了半节课,向灿灿抖了好久的腿,实在忍耐不下去了。
    他稍稍打量井飞缓和下来的神色,缩着脖子谨慎地问出搁好久的问题,“飞飞,我有件事想问你啊……”
    “干嘛?”井飞瞥他一眼。
    见井飞语气比先前好些了,向灿灿大着胆子问出口,“咳,我想问啊,以前我喝醉酒都是被罗哥杠回去的吧?”
    井飞眯起眼来,转头瞅着向灿灿,眼神有些意味不明,反问:“想知道?”
    “废话,不然我来问你干嘛。”下意识地回答后,向灿灿看着井飞怪里怪气的眼神,不自觉地咽了下口水,忽然心跳加快,有些筹措不定,甚至开始怀疑到底该不该知道了。
    “你一喝醉吧,整个人就跟个软脚虾似的。你人么又手长腿长的,体积也比我大得多,拖都拖不动,通常最后都是罗洲哥赶来,把你抱进抱出。”井飞将视线投回到讲课屏幕上,撑着下巴,边说边回忆。
    “……”得亏井飞转移视线,否则得看到此刻向灿灿烧得跟熟透的虾米一样的脸。
    向灿灿赶紧别过脸,嘴硬道:“你们就不能一人扛一边?”
    “可以啊,罗洲哥不给而已。每次罗洲哥看我的眼神,仿佛我碰你一下就要把你这个喝醉的小破布娃娃弄坏了弄散架了似的。”说罢,井飞相当配合自己的嫌弃语气,微微侧头给了向灿灿一个大白眼,随后接着说:“但是罗洲哥一抱你,你就就像个八爪鱼一样扒上去了,扯都扯不下来。也没给我机会。”
    ……
    为什么这么丢脸的事时隔多年,他才刚刚知道?!
    向灿灿僵在课堂上,脖子都热了起来,整个人马上就要煮到红里透白了。
    “昨晚也是罗洲哥来接你的吧?”井飞没发现向灿灿的异样,不置可否地问道。
    向灿灿僵硬地点头,一把抓紧手下垫着的课本书皮,同时开始尝试深呼吸来缓解当下羞耻的情绪。
    井飞刚才的描述,向灿灿几乎在一秒钟内就脑补出所有的完整画面,这些画面不用亲眼所见,向灿灿都能绘声绘色地想象出来。
    自己是如何不要脸地缠着罗洲,凭着酒劲粘着对方,又是怎么被罗洲打横着抱回家,甚至自己还死命抱紧罗洲的脖子不肯撒手。
    罗洲是如何照顾醉酒撒泼的自己,向灿灿在十五岁第一次喝酒的时候就体验过了,并且始终记忆犹新。
    可向灿灿真的以为,就那一次而已,并且第二天回忆起来,向灿灿总觉得那更像是一场自己凭空生出来的美梦。
    片刻后,向灿灿吐口气,正经八百地说道:“以后我喝醉酒,别叫罗哥来了。”
    井飞大睁着眼,惊讶又茫然,“为什么?你一出茬子,第一时间想到的不都是罗洲哥?”
    这么一问,向灿灿憋着嘴,无言以对,停顿了会才干巴巴地说:“可罗哥现在有omega了,不方便。而且喝酒太伤身,我早上起来头疼死了,恨不得拿头撞墙,以后不喝了。”
    井飞根本不信向灿灿会放弃喝酒这一爱好,全当他张口胡说,因此注意力全在罗洲有omega这件事上,即刻好奇地凑近向灿灿,积极打听八卦,“真的?万年单身的优等alpha罗洲哥居然有固定omega了?是谁啊?我们学校的吗?你怎么知道的?”
    “大概是那个隔壁校草吧,就我昨天问的那个人。昨天在罗哥宿舍里撞见他们两个人的信息素,很浓。”向灿灿看似随口回答,语气却含着自己都没察觉的醋意。
    “嘿!有意思!”井飞迅速低下头,摁起了手机。
    见井飞一脸难以掩盖的兴奋,向灿灿直觉自己出言太快,情况不妙,连忙探过头去看井飞的手机。
    井飞正麻溜地打出一排“特报!你们别说出去哦!我校校草a罗洲和x医学院校草樊奇思o在一起了!”的信息,复制粘贴发送在多个聊天小组里,动作一气呵成,相当利索。
    向灿灿大吃一惊,脸色突变,抓着井飞胳膊紧张地问:“飞,飞飞!你,你你这是干嘛?!我是瞎说的啊!”
    “我干正事呢。灿灿,你乖乖上你的课吧。”井飞啪得一下拍掉向灿灿的手,头也不抬,淡定地回答。
    ……
    “啊!!”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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