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道日光穿透云层,惊得栖息的乌鹊因突然的亮光而惊急噪不安。
    北戎好不容易有了一次胜战,无良国主自是不会这么容易就放他们走,定是要乘胜追击的。
    在北戎边境的郊外,北戎的士兵们将王老将军等人拦在了那里。
    北戎军人多势众,而王老将军担忧萧昱蟜的性命,所以将大批人马留给了他,而他这一支兵马,只是一个幌子罢了。
    “又见面了,王老将军,这一路,别来无恙吧。”
    无良国主站在战车内,看着这个第一个背叛自己的大将,眉宇阴鸷狠厉地不加半点的掩饰。
    王老将军轻蔑地看着他,不屑道,“托老国主和前太子爷的福,老夫我身体健硕的很,在北戎未灭之前,定不会倒下,恐怕要让国主你失望了。”
    “是么?可寡人倒是觉得,你今日要命丧于此了。”
    无良国主嚣张地环顾了一圈四周,道,“看在君臣一场的份上,你指个地方,等你死了,寡人把你的尸首埋下,立个坟,让北戎人看看,乱臣贼子都是个什么下场!”
    “北戎国主说的极是,乱臣贼子,就该死。”
    谁是乱臣贼子?
    他无良国主二十余年前,弑父杀兄,谋权夺位,迫害幼主,他才是乱臣贼子。
    王老将军话中有话,无良国主当然不会听不出来。
    他咬牙切齿地拔剑而出,指着王老将军,狠厉道,“给我杀!”
    初夏的日光,阳光很暖。
    可这地却是让人感到凉彻心骨。
    王老将军若是没有记错的话,此地正是二十余年前,无良国主暗杀太子的地方。
    他当日在此杀了太子,今日想在在这里杀了忠诚。
    无良国主几乎是被他任何喘息的机会。
    他今日带来的兵马,至少有十万,而王老将军的兵马不过才五千。
    这能抵挡得了多久?
    “王老将军,你若不想死,就交出萧昱蟜!”
    与无良国主做了多年的君臣,他在打着什么算盘,王老将军早已洞悉。
    他要萧昱蟜,只有一个目的。
    要么,就是说服萧昱蟜归顺于他,与萧芜暝兵刃相见,但很显然,萧昱蟜是不会屈服的。
    那就是另一个计划了,他要拿萧昱蟜来威胁萧芜暝。
    这就是他真正的目的。
    王老将军手持着冷剑,浴血奋战,听见了无良国主所说的话,当即拿着冷剑冲着他扔了过去。
    “做梦!”
    王老将军的冷剑是把名剑,很重,无良国主站在战车内,见这冷剑冲着自己飞来,当即挥刀,却没有砍断这剑。
    冷剑落在地上,无良国主战车前的两个战马明显地受大了惊吓,嘶叫着忽然狂奔了起来。
    但这却伤不了无良国主半分。
    他虽是年纪大了一些,可身子骨还是硬朗的,他翻身从战车内飞出,落在了一旁的战马上。
    “给寡人活捉了他!”他剑指着王老将军,怒道。
    王老将军再厉害,也寡不敌众,不过几下,他身上已经有好几处受了伤。
    可北戎军却没有要马上取他性命的意思,而像是在逗着他玩。
    身前砍一刀,身后再补上一刀。
    几轮之下,他浑身都是伤,因着失血过多,他体力已经有些不支,勉强用剑抵着地,撑着自己的身体。
    “你还不投降!”
    “我为皇长孙尽忠,无愧老国主,无愧北戎!你才是北戎的罪人!本将军宁死不屈!”
    突然,脚下的低在震动。
    这是奔来了千军万马。
    无良国主没有想到,王老将军也没有想到。
    已经远去的那支元辟大军竟是归来。
    领兵的人是钟向珊。
    她丝毫没有给北戎军任何喘息的机会,下令道,“能杀一个北戎军是一个,杀了无良国主,本将军重重有赏。”
    “杀!”
    这一声杀,震天动地,仅在士气上,就已经赢了北戎军。
    北戎军见势不妙,即刻道,“国主,快虽大军撤退,我看他们是想来取你的命!”
    这是一轮新的血肉搏杀。
    空气中弥漫着血腥的味道。
    局势一变再变,无良国主见势不妙,即刻撤兵而逃。
    身后是叫嚣欢呼的元辟兵,“终有一日,夺回北戎,用北戎国主的血来祭亡灵。”
    钟向珊翻身下马,快步去参扶住王老将军,随行的军医也即刻上前,为他止血。
    王老将军满是鲜血的手紧紧地握着钟向珊的手,“不是让你尽快护送王爷回去吗?王爷呢!你不听军令,要罚!”
    “这是长安君的意思,我与他虽同为副将,可他再怎么说,地位也比我高,主将不在,我当然要听他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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