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箱的金银被分批以商队作为掩护,送入了长安城。
    白不厌将这些钱进献给皇帝。
    皇帝惊呆:“你哪儿来这么多钱?”
    现在皇帝最缺的就是钱,几次商议协定后,北端还是狮子大开口,要了足足五千万两金子,可以兑换成银子。外加三个城池,两处有着矿铜的山矿。
    且不说那些事物,单说一百两银子,才能兑换一两金子,北端开口就是五千万两的金子,几乎是掐着皇帝的脖子喝血。
    整个国库根本拿不出这样多的钱,皇帝愁的头发一把一把的掉,只能假做镇定,拿那名来自北端的年轻贵族作为协商条件。可惜北端内部似乎达成了一致,决定抛弃掉那枚贵重的棋子。于是南楚再无可以谈判的条件。
    在给钱和打仗之中,南楚选择给钱,但却始终凑不齐银两,眼看着状况十分糟糕,白不厌突然出现,带来的数箱真金白银,虽然只够赔偿的一半,但他也说了,还会有另一半陆续进长安。
    面对皇帝的质疑,白不厌神色淡淡:“钱是从哪儿来的不重要,重要的是这些钱可以堵上一个大窟窿。”
    国库早就空空如也,但不代表南楚没有钱。
    南楚的钱早就被各大世家瓜分,中饱私囊,他们富得流油,拿出了大半身家来买凶杀皇帝。
    然后这些钱就通过白不厌的手流到了皇帝手中。
    白不厌当然不会白白的贡献出来,他只有一个要求:“我希望陛下赐婚昭告,天下待阎良花守孝三年结束后,嫁与我为妻。”
    皇帝的脸色神色莫名:“你这算是在威胁着?”
    白不厌的唇边泛起了一抹讥笑,都这种时候还在维持他作为皇帝的体面,可惜他的体面在敌国来袭,官员装傻的情况下,已经丧失的分毫不剩。
    “如果陛下觉得这是一种威胁,那么剩下的银两没有必要再运输。”白不厌没有给他留丝毫的颜面,直接撕破脸,明明白白的告知,这就是一种威胁。
    皇帝的脸色难看,但他这个人说的好听是知进退,说的难听就是欺软怕硬。白不厌不给面子,他的态度反而缓和:“你帮了朕大忙,朕甚至动了立你为储的心思,你确定只要一个阎良花吗?”
    白不厌对什么皇储的位置不屑一顾,他坚定地说:“我只要阎良花。”
    皇帝不认同的皱眉,儿女情长英雄气短,亏他还欣赏过这个儿子。但既然话都说到这份上,和一个阎良花相比,当然是钱更重要。
    他只是还有疑惑:“你究竟从哪里弄来这么多钱?是王家给的吗?”
    白不厌觉得可笑:“王家如果肯拿这笔钱,自然是直接给陛下,而不是拿来给我用。”
    皇帝神色讪讪,“王家对你,可比对朕尽心尽力多了。”
    白不厌无话可说,就想等着那一直圣旨。
    皇帝几经斟酌,最终还是不情不愿地吓得这道圣旨。倒不是说阎良花有多重要,而是他认为自己在这个孩子的胁迫下才做出了抉择。
    这让皇帝想到了很多年以前,姓白的男人借着王家的势头,从自己身边夺走了女人。
    被那个姓白的养大的孩子,果然让人讨厌。
    一封旨意一下,轰动了整个长安。
    阎良花身体虚弱,前往青山绿水之地修养,未能亲自接旨,由霍府中人接受赐婚。
    皇帝的天使派遣到了霍府,整个霍家的人出来接旨。
    霍夫人跪在最前头,紧接着依次排开,大家为阎良花的喜事而磕头。
    霍夫人心情复杂,几年前,阎良花出入霍府,那个时候她可没想到有今日这一遭。
    她被女儿搀扶着,唏嘘地往回走:“当年我就看白不厌的孩子好,心里想着将来花落谁家,谁曾想到竟是这个结果。”
    霍清渺记得自己当初说过,她为尊严,阎良花为卑,不知何时,竟已经来了个大调转。
    人人皆知阎良花,却少有人知霍清渺。
    清渺根本笑不起来:“谁能想到这个三皇子会突然窜出来异军突起,就算是父亲活着,他也料想不到今日。”
    霍夫人一想起死去的亡夫,整个人都状态萎靡起来,这些日子的心痛绝非作假。她喃喃道:“罢了罢了,反正都是他的孩子。”
    霍清渺听了这话更加不甘心,在整个家族无依无靠后尝遍了人情冷暖,这才知晓有人保护多么重要。
    她在心中暗暗发誓,不要比阎良华差,也要凭借自己的能力来保护整个霍家。
    如今霍府来了喜事,一家人接了旨意,谁都笑不出来,满堂戚戚然。
    霍姨母心想,难怪阎良花看不上自己儿子,感情早有人选。三皇子从上到下,从里到外,都比自己那个不成器的儿子强。
    这其中肯真心实意为阎良花高兴的,可能就只有霍晏,他的脸上是止不住的笑容:“姐姐该是要幸福的。”
    霍姨母冷冷的看了他一眼:“你还是想想你自己未来怎么能获得幸福吧。”
    霍家一倒,所有人都犹如无根浮萍,霍清渺已经成年,却始终无人再来提亲,整个姓霍的人,从前有多炙手可热,如今就多无人问津。
    整个霍家最出名的,反倒是姓阎的人。
    足足五千万两金子换了一个阎良花,换来了皇帝昭告天下的赐婚,多少人曾嘲笑过阎良花,就多少人羡慕阎良花。
    纵然她被天下人耻笑嫌弃,终有一人不离不弃。
    从白家的嫡公子,一直到三皇子。
    这么一个温柔痴情的人,身份尊贵,地位不凡,偏偏为一个寡妇专一到了极致,不惜自降身份,这是何等的美丽男子。
    多少闺阁女子揉碎了帕子,断了心肠,撒了一腔热泪,都改变不了这个事实。
    因为声势太过于浩大,人人皆被惊动。
    王子异特意跑去跟白不厌说:“你低调一点,我妹妹才死没多久,父亲的心还不顺。”
    王希月在病床上躺了那么长时间,凶手已经伏诛,他也伤心了许久,终是时间冲淡一切。
    “我就是要让所有人都知道,为了阎良花我可以和天下为敌,让你父亲不要对她下手。阎良花怎么会突然跑去听风楼?是不是受到了什么威胁?”白不厌对有关于阎良花的事情上一向嗅觉敏锐。
    王子异警惕:“她不想让你分心,也不想让你担忧,更不想你做蠢事,所以才选择息事宁人的离开你,可千万不要任意妄为。”
    白不厌瞳孔的颜色清澈:“我当然会很乖,不会打破她的安排。”
    王子异松了口气,又若无其事地挑起了别的话题:“你哪里弄来那么多钱进献给陛下?”
    白不厌淡淡的说:“你不是早就知道吗?听风楼。”
    “就算是杀手楼,也不可能筹集这么多钱。”
    “最近接了一个大单子,有人倾尽家产,买这位陛下的人头,老实说,我觉得他的脑袋不值这么贵。不过送上门的买卖肯定要做。”白不厌摸着下巴说。
    王子异瞠目结舌:“居然是用买他人头的钱,这可是真正意义上的羊毛出在羊身上。可你的杀手楼怎么办?我听说过听风楼的单子一定会达成,难道真要弑父不成?”
    若不能够完成这单子听,风楼的信誉一定会大打折扣,而且要全款退还银两。到时候白不厌去哪里找这么多钱?
    白不厌伸了个懒腰,淡淡一笑:“我倒是想,不过这人不能杀,我觉得有些问题在里面。”
    郭赵的出现毫无疑问打乱了他全部的计划,但这是值得的,郭赵这个人太过神秘,作为一手被教导起来的弟子,他对师父有着万分的警惕。
    阎良花一向聪明,她在听风楼肯定会和郭赵接触。
    白不厌想,她能否知道那个秘密呢?
    那个不知是否存在的秘密。
    “我感觉你又做出了许多安排。”王子异眉头微皱:“不可做出一些会惹来麻烦的事情。”
    “你好啰嗦,我有分寸。”白不厌眼帘微垂:“就是放弃了这么好一个杀他的机会,太可惜了。”
    王子异:“在我面前还是不要提弑父的话。”
    白不厌在他面前叨咕了三遍,挨了一顿胖揍。
    白不厌一面感受着王子异打自己的拳头,一面发出疑惑:“你最近的体力下降的是不是有些快?”
    王子异微喘,尽量平息自己的呼吸:“最近公务太多太繁忙,心力交瘁,有些累了而已。”
    他的病情由内恶化,但是没有体现的很完全,仍旧喝着抑制的汤药。
    派去在琅琊郡附近寻找着郭赵踪影的侍卫们,马不停蹄地寻找着神医。
    然而究竟郭赵在何处,能不能及时的找到赶回来救治王子异都是一个未知数。
    王子异担忧国家,担忧家族,担忧白不厌,甚至就连远在听风楼的阎良花都要稍稍忧虑一番,大脑不停歇,思想给身躯带来了负担。
    大约是在三天以后实在撑不住,终于卧病在王府内休养。
    北端公主听闻后,前去探望未婚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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