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明所以的小板以为陆鸿是在和她抢灵芝,直接一个甩手想要挣脱陆鸿的束缚,一个踩空,身体失去平衡,直直往后倒去。
    “小板!”见到眼前这一幕,爷爷吓得大叫起来。
    但因为这条路极其窄小,只够一人侧身前进,无法后退,爷爷只能干着急,无计可施。
    小板要是真的从这里掉下去,只怕会是粉身碎骨!
    说时迟,那时快,陆鸿一个反手就拉住了往悬崖坠去的小板,稍加内力,身体重心往下一沉,眉眼轻蹙,低吼一声:“握紧!”
    从悬崖边往下望去,周围都是云海翻滚,似乎入了仙境。薄薄的墙上悬挂着两块巨石,摇摇欲坠。
    见此,小板脸色陡然变成了灰黄,怀着茫然的恐惧,屏声静气,只觉得身体颤抖得厉害,手也抓不住了。
    陆鸿现在脑海里只有一个念头:一定要把小板救上来!
    自己修习古武术和古医术多年,为的就是以后能拯救苍生,他怎么忍心看着一个生命在自己眼前骤然逝去?!
    张三丰在《太极功》中曾有言,中国功夫不仅需要快、准、狠,更需要具备勇气,越是危险,越要果断出击。
    陆鸿静若伏虎,动若飞龙,足足用了六层的功力,才把一直悬在崖间的小板给拉上来。好在,自己一开始就先压低了重心,不管小板如何挣扎,二人也不会有危险。
    “小板你没事吧?别害怕,有我在。”
    小板吓得手心淌汗,双腿发软,脑袋里一阵空白,根本不知如何回应陆鸿的关心。
    站在最前面的爷爷老眼一红,两滴泪无声滑过岁月留在脸上的沟壑,刚才实在是过于惊险,现在他只觉得一股血直冲头上,脑袋嗡嗡嗡地响个不停。
    “小板,小板,我的好孙女。”
    今天要不是有陆鸿跟来,那后果不堪设想。
    脚下的几块碎石随着小板的身体的抖动,滚入崖间。
    陆鸿只觉得有些奇怪,按理来说,即使小板是真的受到了惊吓,人条件反射,第一反应也应该是紧紧握住自己的救命稻草。可是小板从坠崖的那一刻,到陆鸿把她救上来,她的双手一直无力地垂着,双脚更是巍巍颤颤地悬,一丝力气也使不上来。
    要不是有陆鸿紧紧攥住小板不放,小板根本直不起身来。
    “不对!”
    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似的,陆鸿一拍脑袋,把内力都集中到了抓住小板的那只手臂上,顺势把她往背上一抗,“老爷爷,快走!小板被蛇咬了!”
    “什么?!好好好,快走快走!陆鸿,你可千万要小心啊,这鸡肠小道……”
    爷爷喉咙像是卡了刺一般,声音都变了,但脚步却没有停下来,更加着急往前赶去。
    好在,陆鸿这些年的功夫也不是白练的,这点悬崖边上的小路对他来说也算不上什么。只是一开始事发突然,他又是第一次在离开华老头后遇到那么危险的状况,一下子慌了神。
    一出小路,便是一个山洞。
    山洞极小,只能容两人,洞上长满了杂草,被山里尖锐的风吹得极为杂乱。
    陆鸿来不及想太多,把小板平放在地上,用嘴撕烂衬衫一角,搓成布条,叼在嘴上,想要给小板检查伤势。
    小板喜穿汉服,把自己遮得严严实实,陆鸿又没有透视眼,根本不清楚小板伤在何处。
    但是救人要紧,他也来不及想太多,三除两下就把小板的外衣给褪净了。
    “陆鸿,小板怎么样了?要不要紧?是什么毒蛇咬的?”
    因为山洞只能容下两个人,爷爷又走在最前面,只能站在悬崖边上的小路上干着急。
    小板的脸色愈发难看,脸一块红一块紫,身上只剩下一件浅青色肚兜,胸口剧烈起伏:“陆大哥,我……咳咳、我、我知道你为难,伤口在我的左心房……我不想让爷爷老无所依,拜托你了……”
    小板说完最后几个字,把身上的体力都耗尽了,眼皮也愈发沉重,周围的景物渐渐变得模糊起来。
    陆鸿犹豫了两秒钟,便麻利地褪去了小板身上的最后一件遮身衣物。
    妙龄少女未发育成熟,却也显得凹凸有致,曲线挺拔有型,隐约散发出少女的芳香。换做是从前,陆鸿这个小处男肯定把控不住自己,想入非非。
    只是,小板的胸前的雪白赫然印着一排毒蛇印记,十分狰狞。这一切,都在提醒着陆鸿,救人要紧。
    陆鸿摇了摇自己的脑袋,片刻便恢复了冷静,又撕下两块布料,和最先的布料捆成一条长布,绕着小板削瘦的肩下捆个结实。
    陆鸿记得自己在药王孙思邈传下的古籍《药王典》看到过,中了蛇毒,在无法第一时间用药的前提下,想保住性命,就得治蛇不泻,蛇毒内结。两便不通,蛇毒内攻。
    及时控制住蛇毒的散发,再施加针灸,把蛇毒控在原地,让其不泻,是目前最好的解决方法。
    而且,陆鸿一向有出门带银针的习惯,想要驱除小板体内的蛇毒,倒也算不上难事。
    看到陆鸿一直盯着自己胸前的隆起,若有所思,小板羞红了脸,想要拉过衣服,遮掩一二。但身体发虚,根本无法动弹只好虚弱说道:“陆大哥,我……”
    陆鸿因为过于集中精力,对面的事物充耳不闻,只见他摊开数十把银针于膝盖上,取出火柴给银针烧红消毒,左手指夹着两根梅花针,右手拿捏着一根七星针,瞬间三根针同时插入,然后右手迅速伸到膝盖上的铁盒里,拿过几根银针放入指缝中,继续按着穴位插针。
    旧针一拔出,针针带出黑血。
    几针下去,毒血便被放得差不多了,小板的脸色也逐渐红润起来,浑身颤抖的症状也彻底恢复了。
    她小心拉过衣服,想要盖住胸前的春光和裸露的双腿,陆鸿却先一步转过身去,声音低沉。
    “小板,银针还需要在穴位上多呆一些时间。只有银针彻底压制住了你体内的气,残余的蛇毒才不会继续在体内游走。我不看你,你也别乱动,乱动会加快血液循环的。”
    陆鸿的声音越来越小,小板却反倒扑哧一笑:“陆大哥,刚才你给我治疗的时候,可是仿佛华佗再世,十分自信稳重。现在我好了,我都没害羞,你反而紧张起来了。”
    原本看到男子研究自己的身体,小板还觉得十分不好意思,但现下陆鸿如此谨慎,她倒是没那么害怕了。
    也是,大家都是少男少女,面对异性的裸体,不管被看还是被迫看的那一方,心里多少都不是滋味。
    “我没有,就你那……有什么好看的!”陆鸿像是急着掩饰什么一样,连忙反驳。
    小板脸色涨红,声音由低而高:“你!过分!算了,看到你是我救命恩人的份上,我就懒得和你计较了。”
    “知道就好。”陆鸿一边说,一边背对着小板整理自己的衣服。
    山洞里的女孩面色绯红,浑身赤裸。男孩衣服被撕得破烂不堪,身上还带着斑斑血迹,胸口因为紧张剧烈起伏,呼吸急促。
    不懂的人,只觉得这一幕香艳无比,难以描述。
    一直站在悬崖边上的爷爷久久得不到洞里传来的消息,五脏像着了火一样,十分焦急:“陆鸿,小板没事吧?”
    陆鸿这才意识到,爷爷一直在洞外的小路上吼着,急忙回话:“爷爷放心,小板都好了,等她缓过来了,我们就回去了。爷爷,你先回家去,给小板烧上一壶热水,一会我有急用。”
    “真的没事了吗?”
    看到爷爷依旧不放心,小板冲着崖道喊:“爷爷,我是小板,真的没事了!悬崖边上不安全,你先回家去吧,一会我再带陆大哥回去!你就放宽心吧!”
    确认小板没事后,爷爷热泪盈眶,一时间竟说不出话,只是重重的应了一声:“哎!”
    接着,爷爷便扶着墙,恋恋不舍地朝家赶去。
    小板没事就好,小板没事就好。
    爷爷走后,山洞里的空气变得微妙起来,仿佛洞里的每块巨石都充斥着荷尔蒙的味道,陆鸿只觉得燥热无比。
    尤其是当身后传来小板因为针灸反应,发出的隐忍的娇喘,陆鸿更是体热难耐。
    不行!不可以趁人之危!
    陆鸿一改先前的休息坐姿,盘坐在地,心里默念着:“静坐而行气,吞津下丹田,能守静笃,化元为一。”
    这是《彭祖养生经》里最基础的静心之术,不出片刻,他便把心中的欲火彻底压了下去,平衡好了血脉之动,呼吸也恢复如常。
    估摸着时间也差不多了,他淡淡说道:“小板,我要转身替你取下银针了。”
    小板只觉害羞,轻轻点了点头,又想到陆鸿是背对自己,只好小声答道:“好。”
    陆鸿转过身来后,小板在心里轻松了许多,心中的尴尬也褪去了一大半,只是她心里有些疑惑。
    这陆鸿紧闭双眼,真的能看清银针在哪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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