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也许我该说,”黑魔王挑了挑眉,神色自若地接受了这个也是称得上是夸奖的话语,“谢谢?”
    莫里亚蒂冲他又抛了一个媚眼。
    “听上去”,黑魔王并不想理会这种*,他重新挑起了话题,说,“你对监控很有心得。”
    “当然,”莫里亚蒂搁下了手中的杯子,说,“我监控了整个伦敦,等等,不对,我——我监控了整个世界。”
    他略带自得地微微仰头,说:“你知道吗?这是一个多么、多么棒的世界啊!信息在流动,网络连通一切,卫星高高在上,所有的一切都无所遁形!只要我想,我可以了解到这世间发生的一切!”
    “这世间发生的一切?”,黑魔王冷哼一声,说,“但你一直没有发现巫师,直到巧合发生在你自己的身边。”
    莫里亚蒂吐了吐舌,做了一个卖萌的表情,说:“哎呀,当然,信息实在太多,我只在需要时寻找我所需的信息,而不是像傻子一样试图把所有的、有用没用的信息都关注起来;更重要的是,巫师实在太避世了!”
    他似乎对这一点怨念深重,喋喋不休地吐槽:“你知道吗?我让人监控了伦敦所有的画面,基本上没有找到任何巫师存在的痕迹;查找文献,历史的文献里也没有找到一丝记录;神话故事可能有一些暗指,但是它所说的永远是过去,对现在的场景毫无帮助;无论是世界的光明面还是黑暗面,都对巫师界一无所知,有几个很明显接触过巫师的人都被彻底消除了记忆,一问三不知!”
    他长长地叹息一声,做出一副疲惫的样子,说:“天呐,那段日子真是太让人失望了,什么都查不到,简直想干掉那些没用的手下。”
    “幸好的是,”莫里亚蒂偷笑起来,“最终我还是发现了一点端倪——”
    第28章 圣杯国王逆位
    “你知道格里莫广场12号吗?我想你肯定知道的,我看到有些属于你的巫师监视着那里,”莫里亚蒂眨眨眼,“话说,我们可真的好有缘诶,和我第一次擦肩而过的是你,我查找了半天巫师界的资料结果最后还是找到了你的手下——”他拿起手比了一个心,冲着黑魔王嘿嘿地笑。
    黑魔王垂下眼眸,喝了一口热巧克力。
    没有得到回应的莫里亚蒂只能嘟嘟嘴,继续说:“我亲自上马,来到这片进行观察——你猜我发现了什么?嘿,格里莫广场有11号,有13号,但就是没有12号住户!而且没有一个人对此表示奇怪诶——”
    “更神奇的是!”,莫里亚蒂提高了声音,“一旦靠近那块地方,我就会想起我还没有做的事!”
    “太神奇了!”他的双眼发亮,情绪高亢,“你知道吗?我试了好多次——让我看看我还会想起多少该做的事——太棒了,太好玩了!”
    呵呵。黑魔王又喝了一口热巧克力。
    “感谢这块神奇的地方,”莫里亚蒂双手合十作感谢状,“让我挖掘到了好多魔法世界的东西,比如天上飞的猫头鹰,比如咻地一下来去的空间转移,以及——”
    他好像吃到了鸡的狐狸一样偷笑起来,说:“以及勾搭上了你的手下。要我说,巴蒂.克劳奇真是一个非常非常萌的手下呢~”
    呵呵。黑魔王继续喝了一口热巧克力。
    莫里亚蒂也拿起了自己面前的摩卡,非常绅士地抿了一小口。
    “所以,”黑魔王在莫里亚蒂话痨一样的长篇大论之后开了口(眼前这个绝对是话痨吧?是吧?是吧?),“看来你是做好了准备,才来邀请我的?”
    “亲爱的,”莫里亚蒂羞涩地说,“不做好准备,我怎么敢见我的心上人呢?你如此强大,如此冷酷,想必不会怜惜我卑微的、可怜的爱意,一不小心就会给我一个一忘皆空,或者干脆杀了我毁尸灭迹——这可不是我想要的。”
    他鼓起脸颊,很可爱地说:“我还想和你谈一次甜甜蜜蜜的恋爱呢,亲爱的。”
    呵呵。黑魔王又喝了一口热巧克力,他觉得他喝得有点快,是不是应该再点一杯了。
    “所以,我确实做了准备呢。”莫里亚蒂说,“我设定了电子邮件——您知道什么是电子邮件吧?”
    黑魔王并不想给予任何回复。
    “抱歉啦,”莫里亚蒂吐了吐舌头,说,“我不该质疑你对麻瓜世界基础知识的了解——不过,你的手下巴蒂克劳奇实在是,恩,显得太……太无知了一些,所以——所以总让我不由自主地想为你解释……”
    回去就给所有食死徒普及麻瓜世界的常识。黑魔王冷哼一声,在心里暗自给他的手下们布置了一堆任务。
    “所以,我设定了电子邮件,”莫里亚蒂扯回了话题,“会在指定时间自动发送我所收集到的所有的巫师的知识,发送对象是全世界的电子邮箱。所以——”
    他的嘴角勾起了一个贱贱的弧度:“如果我死了,或者我忘了,他就会自动发送给全世界哦!”
    他凑近了黑魔王,压低了声音,故作神秘地说:“我猜,你还没做好巫师世界暴露的准备吧~”
    当然没有做好准备。
    诚然,巫师是很强大,与控制、记忆相关的夺魂咒、摄神取念、一忘皆空,可以非常有效地控制麻瓜高层的态度,将一切引向巫师所期望的方向;复方汤剂、隐形衣、幻身咒、幻影移形等等,都是暗杀、爆炸、破坏、小规模突进的绝佳手段,在秘密获取、关键人物暗杀、关键物品方面有奇效;无痕延伸咒、空间扩展咒、放大咒、缩小咒,允许巫师可以用一个人携带堪比一个军队的物资,更可以完成掠夺对方物资丰富自己的效果。
    虽然巫师有那么多神奇的技能,可以控制记忆、驱逐麻瓜,甚至扭转时间,但是,人数的悬殊有的时候可以抹平一切,而现在的人口差距不是几倍,而是几十倍、几百倍、几千倍!
    量变引发质变,麻瓜实在是太多了;而他所掌控的,目前不过只是英格兰,甚至还不能把现有的巫师都拧成一股绳,他还完全没有做好应有的准备。
    更何况,对于眼前这家伙,想想也会知道,他不会在邮件里描述什么好话,而是会想尽一切办法挑起麻瓜和巫师的战争,这样对他来说,说不定会显得非常有趣呢!
    不过,虽然莫里亚蒂的准备非常充分,但他对巫师世界的资料确实了解得不够,巫师世界的人少,会活动在麻瓜世界的更少,而要从上亿万的麻瓜中找到施展了重重防护的巫师们,并通过他们收集到足够的资料,确实难为他了——
    哪怕面对自动发送邮件的威胁,黑魔王也并不是没有解决办法。魔法,神奇的魔法,万能的魔法啊。
    黑魔王放下了手中的热巧克力,对着莫里亚蒂微微一笑,在心中默念:
    imperio(魂魄出窍)——
    听从我的命令。
    唔——
    删除你准备要发的邮件。
    唔——
    删除你准备要发的邮件。
    不?
    删除你准备要发的邮件。
    不——!
    莫里亚蒂猛然前冲,动作太激烈以至于弄翻了面前的摩卡,咖啡色的液体从杯中倾泻而出,一下子污染了整个桌面。咖啡杯在桌子上晃晃悠悠地转过了一个半圈,最后因为杯子的把手而停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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