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呦我操.你的。那人满口鲜血,被打得鼻子歪了一边,他摀着鼻子滚在地上,哭爹叫娘的。
    垃圾。凌伊拍了拍手将灰尘拍落,撇了他一步离去。
    这国家的法律他还是懂的,在迪兰可以随便强*、殴打别人,在外头,打人可是要上法院的。
    只不过是个被*到开花的下三烂,也在装清高?那人不屑的嗤之以鼻。
    凌伊其实不太容易被激怒的,那些难听的话听多了就当野狗在狂吠。不过他今天心情特别不好,刚好上天在路边让他发现个出气筒。于是他走过来,揪住那人的领子,将他从地上提起。
    你……你干嘛。那人惧怕的抖着嘴角。
    揍你。凌伊面无表情的握紧右拳,杀人不眨眼的往他的腹部揍去,一下便让那人呕了出来,第二下后他赶紧叫着:饶命!饶命啊!我错了!对不起啊!
    太迟了吧?凌伊笑着,将那人往上抛,准备用膝盖顶撞他的背部。
    那人紧闭双眼,谁知道半夜遇上个疯狗,罔顾国家法律的!当他觉得生命到了尽头时,说时迟那时快,突然有人冲了上来拉开了两人。
    他被丢到地上,虽然顺利逃过死劫,不过失血过多,倒地不省人事。
    凌伊愤恨地看向对方,到底是哪个傢伙阻止他发洩的。
    才撇过一眼,便看见一个熟悉的落魄身影,这人不是……
    陆英?凌伊揉了揉眼,不可置信看着眼前这人。
    是我。陆英笑了笑。
    几个礼拜前的陆英西装鼻挺的穿梭于各大社交场合,他一个眼神或一个手势,对方便吓得只敢乖乖臣服于他。后来薛亚媛举发他之后,他变成过街老鼠,大街小巷每个看过新闻的都在议论他。
    他就是个下三烂,强姦亲弟弟的企业家。
    社会大众对他没了信任,陆家的股票一夕之间下降了好几点,市值一瞬间蒸发好几亿,是后来薛亚媛出来止血,还推了自己的儿子上位。
    虽然最后收盘时好不容易维持三位数,但长时间的企业形象打击,这几天又跌到二位数,现在一直在百点之间上上下下,但跟之前市值千点的数值相差甚远。
    现在陆家想要挽回企业形象,大概需要两三年的时间才能回升,但想像以前一样没个新契机,大概是不可能了。
    你不问问我怎麽在这吗?陆英的笑容澹澹地挂在嘴边。
    有钱人都一样,给媒体照照进去的样子,然后一下子就出来了。凌伊说:你觉得我该帮他叫救护车吗?让他晕倒在这,好像不雅观。
    这人是通缉犯,有了就医纪录警察一下子就找上门了,叫救护车反而还害了他,陆英说:你不用担心,他醒了就会夹着尾巴跑了。
    凌伊点点头后问:你住这边吗?
    我出来买个东西。陆英晃了晃手中的玩意儿,是一瓶从超商买的宝矿力水。他说:从前没什麽机会自己买东西,出来过苦日子后才知道便利商店是二十四小时的。
    我没地方歇脚,能去你家吗?对于一个曾经伤害过自己的人没骨气的说这样的话,是很可笑的。不过比起在充斥着韩兴宇回忆的地方,陆英的住所现在还是优先选择。
    是可以,只是不比以前大了。陆英的笑容隐没在黑夜裡。
    没问题的。
    跟着陆英回去,看着他蹒跚的脚步和明明活着却像抽离了灵魂的双眼,对于陆英年纪轻轻却几乎白了一半的头髮,凌伊却起不了任何一分同情心。想到陆秋的离去,这人被五马分尸还不够。
    只是现在韩兴宇迫在眉睫,他想搞清楚陆家的近况,锦华和薛兆到底是不是同一伙人。
    陆英的家在距离转角的便利商店不到两条街的距离,跟宫守善的家一样没有电梯,他们爬上了五楼后,一个又湿又暗的地方,他们经过三楼时,有一户人家的狗还对着他们狂吠。
    小地方,请见谅。陆英拿出钥匙时还不小心掉在地上,他弯腰捡起时凌伊看见他的腰处有青青紫紫的伤痕,伤口满新鲜的大概是最近几天用的。
    看出凌伊的不解,陆英拉了拉上衣,不好意思道:最近情势溷乱,发生些拉扯,我还能留着条狗命已经很感激了。
    陆英开了门后顺手开了灯,头顶的灯泡玻璃龟裂,一闪一闪的恐怕随时会熄灭。窄小的空间内东西很少,放满了一箱箱的泡麵和铝箔包饮料,看起来就像临时避难所。陆英这边不是家庭式,只是一间五坪大的套房。
    凌伊看着溷乱的场景很难跟两三个礼拜前呼风唤雨的陆英连接在一块儿,他走了几步后脚踩上了玻璃碎片,看看桌上,是一罐罐的空啤酒,凌伊还看到桌面沾染了些血迹。
    他惊问:你自.残?
    陆英横倒在沙发上,拿着开瓶器,开了一罐啤酒后,抬头勐灌,喝到差点吐出来后,又拿出刚刚买的宝矿力水,喝了些让自己缓缓情绪。
    不是自.残,是不小心割了手腕。陆英无所谓的笑着。
    凌伊看着他不小心露出的手腕,上面有一条条的伤痕,看起来非常吓人。
    我跟你来,是想讨论些事,有关……有关锦华的。凌伊将椅子上的衣服拿到桌子上放好,坐在椅子上胆战心惊的跟陆英商讨。
    果然,陆英生气了,他一听到那个人的名字气得摔了酒瓶,玻璃和液体倒了一地,他怒言:我现在不想要听到那人的名字。气氛一下子被他弄得很僵,陆英缓了缓觉得吓着凌伊了,轻声道:时间晚了,明天再说吧,你要洗澡还是拿新衣服,自便。
    说完陆英倒在沙发上不省人事,可能他去便利商店买东西前也喝了些酒。凌伊起身,绕过陆英走到浴室,是间只能站着淋浴的狭小浴室。从大到像房间一样的浴室还有按摩浴缸,到现在走路都有困难的地方,一瞬间从富贵的人生跌落贫穷线边,难怪陆英有寻死的念头。
    最令他无法释怀的大概是陆秋的事,一夕之间变成大众茶馀饭后的话题,甚至有人翻搅出陆秋已死的讯息,只可惜被薛亚媛压下去了。她的目的只是搞垮陆英,没必要让陆秋浮出檯面。
    这样子对陆家的形象更差了。
    凌伊进了浴室,洗漱一翻后出来时,陆英仍然在沙发上,一身酒气。凌伊转身从单人床上拿了被子,盖在陆英身上,免得他着凉了。
    后来他实在累到不行,蜷曲在陆英的床上,不知不觉睡着了。
    睡得太沉没有防备心是他难得的坏习惯,若是平时只要有人经过他身边,受过训练的凌伊也会警觉性的睁眼。只是,昨天的心理压力和逃亡的惊慌,已让他体力趋近于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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