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顾郁安对那件事耿耿于怀,只是碍于洛珩的脸面才表示不追究,现如今又用假意亲近的行为来让他身心备受煎熬?
    不行,这种软钉子一点点插进心脏的滋味实在太折磨人了,还不如打一顿来得干脆!
    “你到底想要怎样?”冷珏拉下脸,把手抽回来,准备鱼死网破。
    似是预料到冷珏会有这样的反应,顾郁安没有表现出任何不悦,他将冷珏逼到了墙角,低头深深地望进他的眼眸,轻笑了一声:“怎样?你难道还看不出来吗?”
    被困在墙角,冷珏感受到了一股难以忽视的压迫感,压得他心头一阵发慌,呼吸都变得困难起来,这一方狭小的空间里,充斥着顾郁安的气息,就像是一把把无形的刀刃,在顾郁安的轻笑声中将冷珏凌迟。
    尽管撇开了眼,顾郁安停留在自己身上的视线却完全无法忽视,那里面究竟藏了怎样的情绪,怨恨?不甘?恼怒?
    冷珏不知道,可他却被这视线激出了一身的冷汗,他握紧了拳头,说话声里带上了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我看不出来,你不是接受我的道歉了吗?为什么还要这样...咄咄逼人。”
    “咄咄逼人?我自觉已经做得没那么刻意了,抱歉,吓到你了。”顾郁安低头定定地看着冷珏轻颤的睫毛,声音显得有些低沉,“我是接受了你的道歉,但那不意味着那件事就此揭过。”
    “所以呢?”
    “所以,”顾郁安忽然伸手捏住冷珏的下巴,迫使他抬头与自己对视,沉默了一会儿,哑声说道,“我打算正式追求你。”
    顾郁安这个“所以”完全出乎冷珏的意料,仿若一颗自带电流的天降陨石砸在了他脑门上,把他雷得彻底懵了,就这么僵在原地,愣愣地看着顾郁安,就连脸上挂了这么久的高冷面具都被砸碎成渣渣了。
    “那么,你是准备现在就接受我,还是...”顾郁安勾起唇角,凑到了冷珏耳朵边上,轻舔了下他的耳垂,“适应两天再接受我?”
    舌头舔过耳垂那种软湿的感觉瞬间引起冷珏一阵颤栗,他一手推开顾郁安,一手捂住自己的耳朵,拼了命地往后退,大有种要把自己镶进墙里的趋势,一脸惊恐地看着顾郁安,哆哆嗦嗦地说:“你...你TM有...有病吧?!”
    顾郁安被推得向后退开半步,紧接着就又凑了上来,这次几乎贴在了冷珏身上,他好整以暇地挑了挑眉,一把抓住冷珏抵在自己身前的手:“是啊,六年前埋下的病根,最近发作得厉害,你既然发现了,是不是得负责治治?”
    冷珏整个人都不好了,他怎么都想不到顾郁安会打着这样的算盘,顾郁安这话究竟意味着什么?追求他会是真心的吗?
    开什么玩笑!真心个大毛线球啊!
    “顾郁安,我告诉你,你要是真气不过,没必要这么麻烦,是个男人就别磨叽,该怎样怎样,整这些有的没的,没意思!你剪了我的头发我也没追究了,还要怎样?放心,我马上找洛珩辞职,保证不会再出现在你面前,我...唔...”
    没等冷珏把话说完,顾郁安就满脸阴沉地拉开他的手,将他摁进自己怀里,恶狠狠地堵住了他的唇,硬生生把他未出口的话语全给堵回了嗓子眼里,变成了抗拒的呢喃。
    “你...放...嗯...”冷珏挣扎着出口的推拒被搅得支离破碎,双手被紧紧反抓在身后,从后脑勺到脚后跟都已经严丝合缝地贴在了墙上,他没有一点儿可以逃开的空间,只能被迫承受顾郁安强势蛮横的讨伐。
    静谧的客厅里,急促的喘息、破碎的话语,以及衣料摩擦的声音显得尤其暧昧,持久的深吻令冷珏喘不上气来,脸越来越烫,烫得他有种脑袋要被烧得沸腾了的错觉。
    无效挣扎了许久,他身上的力气因为缺氧差不多耗光了,顾郁安察觉到他挣扎的动静微弱了下来,终于放开他的唇,却没有松开对他的钳制,依旧将他圈在怀里,有一下没一下地轻轻啄吻他的脸颊。
    缓过一口气,冷珏羞愤地瞪了他一眼,一边躲避他不断落下的亲吻,一边硬声质问:“你不是喜欢女人吗?这样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做法有什么意义?”
    “是你让我该怎样怎样,我就只想这样。”顾郁安顿了顿,抬手摸着冷珏被剪到脖子处的头发,“剪了你的头发,确实是我冲动了,我道歉。但我是想向你证明,我追求你,不是要把你当女人看,我很喜欢你,这是建立在我明确知道你是个男人的情况下的。”
    “喜欢我?”冷珏眼角抽了抽,见顾郁安毫不犹豫地点头,克制不住冲他爆吼了一句,“关老子屁事!”
    没想到顾郁安一点也不恼,反倒愉悦地低声笑了起来,伸手摸了摸他的臀部,中指隔着裤子顺着他的臀缝摩挲,在冷珏僵成了化石来不及反应之际,舔着他的唇角,压着声音喃喃道:“当然关你屁事。”
    冷珏打了个寒战,咽下一口唾沫,眨巴着泛起水汽的桃花眼,活生生吓成了一只即将被饿狼拆吞下腹的小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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