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轿颠簸着,凤惊澜一行终于来到战王府。
    炮竹声声,喜乐齐鸣,轿门突然被人踢了三下,轿帘打开,一只手出现在视线中。
    凤惊澜知道面前的是慕容清,但是她却并没有伸出手。
    “今日多谢各位抬轿迎亲,凤惊澜感激不尽,不过接下来的路,请允许我自己走。”
    凤惊澜感激的对着慕容清等人屈膝行礼,再抬头,目光异常的坚定。
    她要走的路只能有君无极同行,如今他不在,那么她选择独行。
    凤惊澜抬起头,在众人的目光下,坚定的迈开步伐,走向她此生的挚爱。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夫妻对拜。
    送入洞房。
    一个人的婚礼注定是寂寞的,但是凤惊澜的心却是满的,因为她知道从今往后人们提起凤惊澜又多了一个称呼,君无极的妻。
    凤惊澜和君无极的新娘设立在无极阁,不同于外面的喧嚣,无极阁一如既往的安静,为了欢迎它们女主人的到来,四处挂满了红灯笼,贴满喜字,就连葡萄架和菜园都不例外。
    凤惊澜在青儿的搀扶下进了新房,一股熟悉的暖流扑面而来。
    “世子妃,主子已经在里面等着你了。”君泽一脸肃穆的守在新房门外,比起其他人,脸上少了几分喜悦。
    凤惊澜眸光微闪,扫了他一眼:“你们所有人都出去吧,你知道该怎么做的。”
    君泽没说话,只是沉默的将众人请了出去,自己也跟着出去,并且体贴的关上了门。
    屋内终于安静下来,桌上的炉鼎飘散着淡淡的龙涎香,凤惊澜一步步走到床边,床上的人终于一字不落的映入自己的视线中。
    仔细一看,赫然就是今日的新郎,君无极。
    此时的君无极,一双纯红喜服,双目紧闭,无声无息的躺在床上,苍白的脸上也被这满室的喜庆印染了几分红晕。
    凤惊澜抓起他垂在一边的手,引到他扯下自己的红盖头。
    眼前视线大亮,终于不用靠毒王系统视物了。
    看着床上的男人,凤惊澜脸上顿时闪过一丝幽怨:“你倒是睡的舒服,可怜我一早起床被人折腾到现在,一口水都没喝,还被颠了一路。”
    虽是抱怨,但是心却是满足的。
    凤惊澜转而微微一笑,笑的眼泪都在眶内打滚:“君无极,我终于嫁给你了。”
    凤惊澜伸手,抹掉眼角滑落的泪珠。
    “你放心,我一定会救活你的。”
    身负毒王系统的凤惊澜比谁都清楚,君无极原本体内一直摸不清道不明的第十种毒其实根本不是毒,而是咒术。
    而其他九种毒,其实都是用来压制诅咒,说白了就是以毒攻毒。
    以毒攻毒的同时也封印了自己的力量。
    当日他在最高峰对敌时不惜冲破封印,释放力量,任由诅咒之力蔓延全身,现如今他已经是无药可救了。
    不过这只是对别人来说。
    别人救不了,但是凤惊澜可以。
    早在最高峰的时候,毒王系统便给出了续命之法。
    只是那法子……
    凤惊澜沉默的闭上眼,再次睁眼,眼里写满了坚定和决绝。
    盘膝而坐,静思凝神,凤惊澜开始催动毒王系统,不过却不是像以往那样给人诊断或者炼药,她只能不停的催动,看着毒王系统以肉眼不可及的速度运转,生命值不停的下降,一串串熟悉的系统警告声在脑海中响起,她却充耳不闻。
    突然!
    轰了一声!
    像是整个世界炸裂一般,凤惊澜直接一口血喷出,无力的趴在君无极的胸口。
    那种骨血从身体里被剥离的痛楚从四肢百骸传来,疼的凤惊澜眼泪直飚,她从来不知道自己是这么脆弱的一个人,也许自从认识了君无极,自己便不是那个冷血强硬连哭都不会哭的凤惊澜了。
    耀眼的光晕将两人覆盖,凤惊澜的脑海中突然响起一阵冰冷的声音。
    【系统提示:宿主解绑进行中。】
    【系统提示:宿主解绑成功。】
    【系统提示:系统成功转移。】
    ……
    听着耳边传来强劲的心跳声,凤惊澜笑了。
    果然,她的猜测是正确的。
    这毒王系统就是保命神器,虽然受制于它,但是也因为有它,自己才能在“凤惊澜”这具已死的身体里重生。
    如今她自燃生命,强行进行系统转移,现在毒王系统已经转移到君无极的身上,所以他活了。
    而自己,这下子真就成了孤魂野鬼了。
    闭上眼的那一刻,凤惊澜在想,如果君无极醒来,看到这样的自己会不会被吓到,不得不说他们的洞房花烛夜还真是……与众不同。
    突然间,一道冗长的叹息在新房内响起。
    “真是个傻瓜,无论过了多少年,始终没变……”
    那声音似从天外飘然而来,凤惊澜眉头紧锁着,想要睁开眼看看是谁在说话,可眼皮像是有千斤重,就是睁不开。
    隐约间,似看到一个人影出现在新房内,突然眉心一紧,凤惊澜感觉自己的灵魂像是被抽离出一样。
    意识消失之前,凤惊澜之隐约看见一头雪白的发丝……
    ……
    时光荏苒,新年的钟声悄然响起。
    s市江北某住宅区内。
    “红中!”
    “碰!”
    “四条!”
    “吃!”
    “……”
    “靠之,吃吃吃碰碰碰,张铁柱,爱新觉罗小甜甜,你们会不会打牌啊!”一枝花瞪着一左一右自动发光发亮的幼齿萝莉和啃着肉包满嘴油腻的金刚芭比,牌面上的牌只剩下三分之一了,可这局开始她愣是没摸到牌,这些人不是这个碰,就是那个吃,可怜她面前的钱匣子只剩下零星几个银币,这可都是她的血汗钱啊。
    而她的对面,一人慵懒的翘着二郎腿,正意兴阑珊的画着妆,肤白貌美大长腿,腰细腿长屁股翘,只专注的捣鼓她那张脸,仿佛没听到她的怒火一般。
    “画画画,就巴掌大的地方从早画到晚有意思吗?”
    “有意思。”那人波浪卷妖娆一甩,一双紫眸闪着耀眼的光。
    仔细看那一张脸,赫然就是现代的凤惊澜。
    两个月前,她们再一次因为鸡毛蒜皮的小事在病房内闹了一起来,一枝花一如既往想要掐断凤惊澜的呼吸器,幼齿萝莉张铁柱一如既往抱着她的大腿哭唱小白菜地里黄,金刚芭比爱新觉罗小甜甜则一手抓着鲜肉大包子,一手举着病床练臂力。
    凤惊澜经历一场冗长的沉睡,醒来时直接跟天花板来一个热情的接吻。
    醒来之后在医院待了三天,凤惊澜被赶出了医院,理由是没钱。
    出院后,穷困潦倒,三餐不继的四人大眼对小眼,最后只能投奔昔日的队长。
    听说队长开了个异能研究室,生存能力为零的四人为了蹭吃蹭睡果断决定成为小白鼠。
    再次走上小白鼠道路的凤惊澜是开心的,没有深仇大恨,没有生存压力,每天吃了睡睡了吃,时不时给人扫个描,抽个血,更多的时候就是四人搓个麻将斗个地主,日子悠闲而美好。
    如今住的小破屋便是队长的私人房产,位于s市最穷的讨饭一条街,他们这一栋更是出了名的危楼,没水没电没燃气,春夏秋冬靠自己。
    因为当初传言这里要拆迁,要升值,那个傻缺队长同志大手一挥将多年打工费全投资进去了,原想着靠着拆迁发横财,结果成了有名的钉子户,此刻四周都是高楼大厦,公路在危楼面前都绕开走,拆不了,卖不掉,傻缺队长索性将这里改成员工宿舍。
    “我曹,闭上你的狗眼!你丫的大晚上戴美瞳,还特么的待紫色的,一双眼睛像是被人揍过一样,辣眼睛。”
    凤惊澜紫眸狠狠瞪了她一眼:“你懂个毛线,这叫红的发紫!看姑奶奶这一抽屉的人民币就知道了。”
    凤惊澜自打醒来之后,感觉大脑一阵蒙圈,似乎忘记了什么,之后对紫色的美瞳情有独钟,一天不戴紫色美瞳,整个人就暴躁不已。
    “得瑟,让你得瑟!不知道之前半死不活躺在床上需要人端屎端尿的人是谁!有时候我真怀疑你丫的大脑被炸毁了,想当初那个高冷装逼的冷酷杀手怎么变成如今这么个妖里妖气的骚娘们……”一枝花哀怨的瞪着她,无数次后悔自己当初怎么就没拔掉呼吸器呢,“四万!”
    “胡了!清一色!”
    “我曹!”一枝花怒了,“你丫的是不是又开你的透视眼了?作弊,不算。”
    “认赌服输!你也可以用你的异能。”凤惊澜满不在乎的耸耸肩。
    她们四人都是身怀异能,凤惊澜以前是身负系统,不过一觉睡醒发现系统没了,但是多了一双神奇的眼睛,也就是透视眼功能,这功能如今效用不大,顶多用来找找被二狗子藏起来的内裤和一枝花同志藏钱的地方而已。
    而小萝莉张铁柱则是特殊体质,不但头上能长草,进行光合作用,还能操控所有植物,从植物中提取精油毒液什么的。
    金刚芭比爱新觉罗小甜甜是天生神力,外加钢铁一般的胃口,刀枪剑戟玻璃碎渣,什么都能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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