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佣将电话拨给了伯伦,很快那头就接通了电话,“什么事?”
    女佣将自己这边的情况告知给伯伦,“伯先生,小姐一直在哭,怎么都哄不好,我们也找不到少奶奶人,不知道该怎么办?”
    总归是外人了,也不曾跟这个孩子相处多久,他们对孩子真是束手无策,根本一点办法都没有。
    伯伦看了一眼正在里面开会的顾瑾年,“给少奶奶打过电话了?”
    那女佣愁容满面,这安安又在一旁哭,都快要哭的声嘶力竭了,嗓子都哑了,可还是一直这么哭着,怎么都不行,“打过了,一直打到现在,少奶奶都不接。”
    一直不接电话,根本就不是苏夏的风格,伯伦又问了一句,“什么时候走的?”
    女佣回忆了一下,她今早出门的时候,她是见到的,当时苏夏跟她说最早点回来,出去办个事情,可现在一连她出去到现在,都已经好几个小时了,连中饭都没有回来吃。
    “早晨9点的时候!”
    “一直到现在都没回来?”
    “嗯。”
    伯伦的眉头皱了一下,因为苏夏是自由的,虽然顾瑾年一直说让人跟着,保护安全,可久而久之,人是会厌烦的一直被人跟着的,就像是监视,苏夏这样的人,更是不喜欢做什么事情都被人家监视在范围内。
    所以这段时间,顾瑾年没有让人跟着。
    但这几天,她都很安静的坐在家里看书,倒是谁也没有想到,她突然间出门了。
    “她说过今天去哪了?”
    “那倒没有,只是好像挺匆忙的。”
    伯伦深思,“我知道了。”
    说完,挂了电话,他让人去追踪苏夏的手机定位,苏夏的手机定位是连着顾瑾年的手表的,就是为了时刻确认苏夏在什么地方。
    而刚才少爷正在开会,肯定没意识到。
    他总有一种感觉,不太好的感觉。
    几分钟后,定位出现在一个街道位置,他让人过去的时候,只见到了手机,没见到人。
    手机被人丢弃在草丛中,还是清洁阿姨最早发现的。
    接了电话,伯伦面色更加沉重,苏夏的位置一时半会儿根本无法追查,只能透着车子,发现那车子的车牌号,可惜,一查,却是假的。
    那车子是一辆救护车,车子是从中心大道的位置开出来的,救护车应该是属于市医院的。
    那车子一路朝着东南方向开去,最后上了高速,最后检查到的位置,只到了下高速的地方,然后就无迹可寻。
    这条高速本来是通往下一个城市的,但这城市交界处,是有农村交接在一起,并不知道这交接的位置她会选择什么地方作为一个分界口。
    而那辆车子,很快就发现被遗弃在了南城的一条路口。
    他们丢车跑了。
    如果说这之前只是一场绑架案,那么在看着他们这种种的手法来看,是预谋已久的。
    他看了一眼里面正在开会的顾瑾年,最后还是走到门口去敲了敲门。
    会谈因为这敲门声而截止,那外国商人本身就对于礼貌极为看重,可突然被打断了声音,徒然间看着顾瑾年。
    伯伦也知道这样不太礼貌,可必须这么做。
    走到顾瑾年身边,将这个消息告诉了他,脸上稍纵即逝的平静,转而变化为阴沉。
    坐在他对面的是一个罗斯蔓商人,原本计划着要进行商谈合作的,就差要签一份合约,就生效了。这几个月的工作内容就是为了跟这个商人达成合作。
    “抱歉,linm先生,今天的会议到此结束!”
    说完,直接就走了。
    那男人看着顾瑾年的背影,刚准备就要签合约了,结果这人……最近一直接收着这个男人的炮轰,好不容易他算是觉得他们的合约不错,现在半道把人晾在这里?
    他摊了摊手,整个人有些无措,眼下,就只剩下最后一步了,现在走了?
    “what?这合作到底谈不谈了?”
    他说这蹩脚的中文,此刻外语加上中文连续不断的叠加在一起,顿时让人啼笑皆非。
    很快,那秘书就进来,“linm先生,我们总裁有点急事需要处理,您不如随我回酒店吧?”
    那男人看了一眼这秘书,那秘书长得还算年轻,刚来这顾瑾年这办公室的时候,他见过了这周围秘书处里面,清一色的都是男人,那穿着整洁的制服,看起来别提有多赏心悦目。
    “行吧!”
    ……
    湿冷的环境,让苏夏全身颤抖的厉害,牙齿冷不丁的打了一个冷颤,她好像听到周围有人在说话,听音色是一个男人和一个女人的对话。
    她陷入了沉睡。
    怎么都醒不过来。
    鼻腔内闻到了什么淡淡的东西,她突然间来到了一个平静的小院子。
    跟上次去过老奶奶的农舍不一样,这间屋子像是很早以前就建立的古宅,古色古香,周围还能听到那琵琶弹奏的声音。
    她不懂琵琶,可也能感觉到那琵琶声音的慷慨激昂。
    似乎是在弹奏着一首极为悲伤的乐曲。
    耳边又一道声音再跟她说,进去吧……
    那声音是一个极度苍老的声音,搭配着眼前凄凉的氛围,有些许恐怖的成分。
    她不知道自己该不该进去,可如今后面无路,她又觉得身上太冷,梦中的环境此刻正在下雨,那雨水浇在自己身上,她只能进去躲避着。
    她站在那扇门前,那扇门带着雕刻印花的痕迹,那花纹有些眼熟,像是在什么地方看到过一样。
    她一下子想起来了。
    是家里的那本古书上的花纹。
    因为她翻过几次,虽然看不懂,但是越看越觉得熟悉,觉得就是眼前的景象。
    怎么会梦到这些?
    俗话说,日有所思,夜有所梦。
    她对那本东西全然不知道,怎么会在梦中有这样的东西出现?苏夏不是一个迷信之人,可偏偏,有些时候,诡异的事情就会在梦中出现。
    突然间那扇门打开了,坐在那里的是一个三十多岁的女人,她穿着一身很奇形怪状的衣服,手里拿着一根藤条,那藤条也不是普通的藤条,一开着那门打开,视线迅速的聚焦在她的身上,“你来了……”
    悠悠的声音,传遍苏夏的耳畔,她就这么看着她,似乎是认识的,那周围的琵琶声也渐行渐远,她说。
    “南少爷以为让我死了,一切就结束了。”
    “可偏偏他错算了,就算是我死了,有些东西控制不了的,还是控制不了,哈哈哈。”
    ……
    还没听清那女人在说什么,苏夏刚准备踏入那个门。
    猛然间,身上被浇了一盆冷水。
    她一个激灵,一下子从那头抽离,猛地那么一下,身体湿透了,甚至还喝了几口冰水,顿时冷得全身都在冒烟。
    身上冰冰凉凉的,她身上的护士服感觉都湿透了,她无力的睁开眼,却发现自己处在一个冰窖之中,周围冒着白色的雾气,她的眼睫毛上都是白雾笼罩住的,全身酥酥软软,不知道是被这周围的环境所弄的一点都无力还是他们那群人给她身上弄了什么东西。
    那全身冰凉的东西,更是很快的就结成渣子,眼前这样的环境,她不傻,看得出来是因为是卖。
    一下子想到了上次有人寄给她黑白照片的事情。
    她不知道自己到底跟谁结了仇,看着那头的女人睨着眼,她穿着一身白色的裙子,似乎跟自己身上的裙子一模一样,像是在朝着她不断的在那里模仿,不对,不是模仿她,而是在模仿着……她正对着的那张黑白照片。
    她的面前,那白色的黑白照片就这么挂在那。
    是一个女人,穿着旗袍,带着温婉可人的微笑。
    而那个女人并不是她,只是跟她长得极像,明眼人似乎都看不出来,但是苏夏知道,那不是她,因为所有的地方都挺像的,但是唯独她的脸上缺了那淡淡朱砂痣。
    随后,就看着那女人转过身来,她的嘴角挂着冷笑,凤眸一眨不眨的盯着她,像是一根刺一样扎在她的身上。
    苏夏不认识这个女人,但可以知道的就是,这个女人就是刚才在医院帮她脱离南明逸魔爪的女人,只是……没想到她也有自己的目的。
    眼前的环境,不就是想要把她冻死?
    只看着那女人不急不慢地朝着她走过来,“看来还真是忘了。”
    她蹲下来,伸手攥着苏夏的下巴,指了指那头挂着的那张黑白照片,“你说说,我跟她谁比较好看?”
    苏夏的下巴被她狠狠地拽住,此刻人就这么被她束缚在那里,她的手上还被人绑着粗绳子,自己根本没办法挣脱。
    所以只能由着那女人就这么攥紧。
    “说啊!”
    她看着眼前的女人,脸上动刀子动的有点多,也导致了她稍微动动自己的皮肤,说个话什么的,都感觉特别不自然。
    “你好看!”
    如今就算是谁遇到了眼前这样的选择,都会选择眼前这个女人。
    那女人轻蔑的朝着苏夏冷笑,扯着苏夏的头发,“连说谎都不眨眼睛,果然跟那个女人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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