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条街是老街区,虽然有安装监控,但因为路面狭窄曲折的缘故,有不少死角。”
    见程晓云和老人走进那条街,警员有些担忧地道。
    监控不断切换,极力想要将程晓云和老人的身影拍摄下来,然而随着他们两越走越偏,最后甚至拐了个弯,朝最深的巷子走去,完全消失在监控之中。
    “把这条街的出口监控全都调出来,加快播放速度。”邱晓道。
    警员立刻依言操作,眼看着屏幕上的时间加快播放,一个夜晚就这么悄然过去,随着天亮,巷子中来往的人逐渐增加,后来甚至能看到刚上学的博阳学生,穿着校服在路上打闹,唯独程晓云和老人的身影,再也没有出现过。
    邱晓立刻起身朝外走去,一边走一边道:“去那条巷子!”
    “快快快,博阳学校附近的那条小吃街,走走走!”
    邱晓一动,门外不少警员也跟着行动起来,毕竟是受过专业训练的警员,不论是动作还是反应速度都奇快无比,几乎一眨眼的时间,一群人就跑没影了,留下班主任和程晓云的朋友面面相觑:“云景呢?”
    “不知道,刚才还在旁边……”
    由于不是出警执行任务,因此邱晓没有挂上警灯,车子一路风驰电掣,不到半小时就开到了小吃街内,一行人快速从车上下来,直奔程晓云最后出现的那道小巷子。
    夜晚的监控视频比较模糊,现在到了巷子,众人才发现这里头远比视频中看起来地形要更加复杂。
    小吃街是道老街,博阳学校本身就不在市中心,学校附近的小吃街更是老街区,小吃街中心那条主干道还稍微宽敞一些,这街区延伸出来的小巷子,其实就是居民楼之间的间隙,宅到只能勉强容纳两个人走路。
    这样的小道,就算是白天看着也觉得有些阴凉偏僻,大晚上的,一个女生和一个老人,怎么会来到这种地方呢?
    看监控中,程晓云明显与老人是不认识的,究竟是什么理由让她跟过来的?
    小巷虽然狭窄偏僻,但好在不算长,几名警员依次步入,绕着小巷子来回走了好几圈,最终对邱晓道:“邱队,巷子里一共有五扇门,进去之后基本都有个院子,院子里的住户鱼龙混杂,有在宝丰市打工暂住的,有附近开店的老板租房的,还有不少博阳学校的走读生租在里面。
    “因为没有搜查证的缘故,我们也不是常规出警,所以只能敲门问问,五户人家里只有两户正好有人出入,这里房子的格局都是一样的,但内部为了租给更多的人,暗中改造过,目前没办法统计附近居民的情况,也无法确认那名女学生到底走到哪里失踪的。”
    邱晓看着眼前的巷子,面色格外凝重。
    其实别说目前不到二十四小时,警方不能调查取证,就算超过二十四小时,确认程晓云是一名失踪人员,这件事情恐怕也很难调查。
    监控显示程晓云是自愿跟着老人走进巷子的,二十四小时后,只能定为失踪案。
    宝丰市这么大,每天有无数案件发生,失踪案的比例并不小,不仅有程晓云这样的女学生失踪,还有老人走失,小孩走丢等等案件,而失踪案之中,又有多少乌龙事件,多少无法进一步侦查的谜团案件,而警察就那么多,能派出的警力是有限的,程晓云这件事,他们当然会调查,但也急不得。
    然而……如果真的失踪了,失踪时间越长,找回来的几率也就越小。
    作为多年的老警察,邱晓自然明白这一点,因此此刻的心情也格外的沉重。
    “再找找吧,我怀疑……这不是一起单纯的失踪事件,很可能……和那件事有关联……”邱晓艰难地道。
    警员们纷纷点头。
    从程晓云朋友找云景,到云景告知博阳的老师,一同来警局报案,再到现在在小巷子内找寻蛛丝马迹,一个早晨的时间早就过去,现在其实是下班午休时间,然而邱晓手下的警员们却没有任何偷懒懈怠,也没有任何怨言,依旧努力地再找寻程晓云留下的任何线索。
    警员们在忙碌的时候,云景也同样没有闲着。
    跟着邱晓等人一路来到这里,刚下车,云景就开始用精神力搜索整条小吃街。
    早晨他早已经搜过这里一次,此刻再次搜索,果然和早晨一样,一无所获。
    不过与早晨不同的是,当时他是在博阳用精神力查找的,现在云景本人站在这儿,视野之中,除了人类之外,还有不少虚无缥缈的阴灵在街边游荡着。
    这个小巷子虽然阴暗偏僻,但也正是因为如此,有不少阴灵还游离在这附近,只可惜这些阴灵都是些缥缈的执念,并没有太强烈的自我意识。
    云景一连追问了几个阴灵,要么一看到他就本能地跑走,要么因为太过破碎,没有思维与理智,目光呆滞地看着他,不论云景怎么问,也没有任何回应。
    无奈之下,云景只好走出小巷子,找了个角落站好,然后拿出手机,偷偷打给墨菲斯。
    “云景?”
    难得在这个时候接到云景的电话,墨菲斯惊讶到都不会契约感应了,接起电话就道:“想我了吗?”
    “墨菲斯……”云景有些无奈,将事情简单地说了一遍。
    “好,我马上过来。”
    一分钟后,戴着帽子的墨菲斯站在云景面前。
    云景看着他虽然用帽子遮住,但依旧醒目万分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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