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黎,你这么说什么意思?难道你要终止你们之间的感情?那孩子怎么办?”
    白衣美男终于不在沉默下去了。凡事只要涉及到小孩子的利益,他身为她在这个世上唯一负责任的亲人,一定会为其竭尽争取到底。可怜的孩子在单亲家庭中生活了那么久,不能没有母亲的关心和疼爱,她前面失去了多少,后面就一定要补回来。
    “你少在这里猫哭耗子假慈悲!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打什么主意!念娥是我的亲闺女,跟你没半毛钱的关系。我费劲辛苦将她拉扯这么大,到目前为止,还没打算要给她找个干爹。我知道你这一辈子铁定要打光棍,拒绝续弦,想必后生无儿无女的你,也早料到了自己孤独终老一生的凄惨悲凉命运。所以,你绞尽脑汁讨好我闺女,就想在将来,有人在你床头尽孝,也显得你云楼驰骋魔界一生,也算是向整个魔界宣布你后继有人了,对不对?”
    “老茧,这你可过了,别逮谁咬谁。”
    秦凯轩望着白衣美男渐变渐难看的一张脸,一向善于察言观色的他,心说坏了。这个老茧今天是不是吃错药了,怎么竟拿如此不开心之事来刺激对方。难道他不亲眼看着对方在他们眼前魔性大发,他就不死心吗?非得逼着对方跟他们玩变态啊!说不定到时候,他们两人联手都不一定是对方的对手。
    “嗨,我还就告诉你了秦凯轩,你少在这里没事充好人。我怎么看待我自个亲闺女跟她亲戚如何正确相处的事,跟你可是一点关系都没有。我希望你不要来趟浑水,管好你自己的事再说吧,别回头肝肠寸断得辛苦了一场,一下子又被打回到了起点,到时你不觉得丢人,我这个拜把兄弟,还替你感到没脸呢!”
    “不是,老茧你是不是没事找抽玩啊,说这么多废话、蛋话,别在这里跟我们玩耍酒疯那套。婚,是你要结的,和离也是你先提出来的。想要将一切罪责推到我们身上,除非你是猪,一点正确的思维逻辑都没有,胡乱推卸责任。”
    秦凯轩悠闲自在得翘着二郎腿,仰脸看着发神经的简天离。
    “我耍酒疯?换你们的老婆成天被一只公狐狸惦记试试看,我就不信了,你们还能像今天一样如此镇定的站在这里说风凉话!尤其是你秦凯轩,虽然我后黎没有你狠心将心爱女子拱手让人的度量,但是老子也绝不是那么好欺负的主,他不就是一个学院副会长吗?有什么大不了的。勾吾妻之仇,夺吾妻之恨,哪一样都不能少!”
    “老茧,说你的事,干嘛总扯到我。我很忙,没时间听你在这里倒苦水。凯特还约我有事要谈,走了。”
    秦凯轩临走时,眼睛余光特意看了白衣美男一眼,此时见他面仰朝天,神色无异,不知为什么他越是见他这副冷冰冰的镇定表情,心里就越发慌。他刚才留心注意到三人在房顶呆了这么长时间,他竟然一句话都没跟他说过,在秦家公寓的那段时光感觉还不错,他偶尔还能想到虐待折磨一下自己,除了严刑审问他跟我之间是否存在真感情以外,还千方百计想要验证他自己心中的想法。他当然不能让他如愿以偿。如果他还能敌对自己,仇视自己,这样他对他心里的愧疚与亏欠,还能好受点。不过话说回来,事情过去那么久了,他难道还不能释怀吗?也亏他们这么多年的生死与共结拜兄弟,竟为了两个女人,把他们弄得跟仇人一样。
    “老二、老三,我们后会有期。但愿下次再见时,大家都能寻到自己美好的归宿。”
    简天离望着秦凯轩消失在天际的身影,收好古琴,起身,走到白衣男子身前,背后拍了拍他的肩膀。
    “大家在一块这么长时间,也就听你说了一句话,其他光我跟老大耍嘴皮子了。你在干什么?别没事总把自己弄得跟个死人一样。”
    “本尊本来就是一个死去已久之人,也是一个不该复活之人!本尊复活了,天上的星星就会少一颗,那么本尊寻找跟接近昕儿所幻作的那颗星星的希望,就更渺茫了。”
    “别胡说!你明知道某些时候,人死不能复生。既然强求不来,那就把东西都还给老大吧。他何尝不是跟你一样,难以忘怀,痛苦至今。为了考虑你的感受,为了不连累无辜,他宁肯将自己的天缘第二春拱手让给他人。”
    “呵呵,本尊不得不说,你刚才骂得好极了!没错,本尊这一生注定是单身一个人,魔界的统一大业将来势必会由你女念娥继承。所以在你还没有给她营造出一个父疼母爱的温馨家庭之前,孩子,本尊就先帮你带了。等你哪天把自己的婚姻大事给解决了,本尊在将孩子给你送回去。这样,你在成功骗得一位姑娘的芳心之前,也好无后顾之忧。”
    简天离听完白衣男子的话,险些气的从阁楼房顶上摔下去。如果他没有理解错云楼刚才所说之话的意思,就基本上已经确定了,他一把屎一把尿,辛辛苦苦拉扯大的亲闺女,眼看就要成为别人的干闺女了,而且对方出手如此阔绰,随随便便就让出了整个魔界的宝座。他想累死他的宝贝闺女不成啊!
    “不成!你们魔界的担子,太重。我怕我闺女瘦弱的肩膀扛不下来,所以,你还是令觅他人吧。”
    “也成。那本尊就在退一步,就让你将来的第二个孩子或是第三个孩子来继承魔界大统吧。反正带孩子,本尊比你熟。到时候本尊会把他们一并接到我住的地方,亲自教他们本领,好从中选出一位实力圣贤之辈,荣登魔界大统。”
    白衣男子说到这里时,简天离终于忍无可忍,背后咬牙切齿之际,已经将拳头捏得嘎嘣嘎嘣响了。
    誓可忍,孰不可忍!云楼你个变态,你天生就有争抢掠夺别人儿女抚养权的癖好吗?惦记上我们家大姑娘不算,还要想方设法,千方百计去挖掘我将来子女的主意。老子还是那句话,有本事你也续弦生一个,噢,不是一堆,省得你到时候嫌不够,变态劲一上来,又去打别人家孩子的主意。
    不过以上气愤人心发自肺腑的一番话,简天离也只是在心里骂了一个遍而已,他自己的实力他自己最清楚,恐怕到时候,由不得他。
    白衣男子虽然没有回头,可依旧能够感受得到身后之人的想法,最后摇头失笑一番,留下一句‘你清楚最好’,就飞身离开,留下简天离一人,孤独地望着群星闪烁的苍穹,不断的唉声叹气,垂胸顿足。
    怕吵醒房中熟睡之人,所以来人动作轻缓地推开客栈上等房间的木门,脚步极轻,走了进去。然后关好房门,走往书房的单人床就衣而卧。睡前,突然想到还没有进里面察看熟睡之人是否又踢开被子,所以就又起身,径直走往里面的内卧。
    我拉着女童的小手走出万灵山学院门口,头顶的月光将这一大一小的身影,拖得老长。
    “念娥,你说你们住在哪家客栈?怎么还没到啊?”
    “就在前方不远了。小思阿姨,为了减少不必要的麻烦,你还是别送了,念娥认得路。”
    “不行,大半夜让你一个小孩子回去,我放心不下,万一路上遇上人贩子怎么办?放心吧,如今我对你姨父已经完全没威胁了,他不会对我怎么样的。”
    “算了,反正天不亮他不回来。小思阿姨,念娥到了,不如你跟我上去坐会吧。”
    “正和我意。小思阿姨要哄念娥睡着以后在离开,我们上楼吧。”
    “嗯。”
    小家伙听完某人的良好主意,欣慰地直点头。她终于可以不用一个人呆在黑暗的房间里了,似睡非醒之时,哪怕是窗外的一声猫头鹰叫,或是楼下到点响起地敲梆子声,都有可能一下将她从睡梦中给惊醒。
    “奇怪,我记得出去的时候,这里的蜡烛是新换的,走时还是我把它给吹灭了的,怎么一回来,还剩这么点。”
    我走过去,俯身,伸出食指尖点了一下女童的额心,嗔笑道:“小傻瓜,我看你当时纯粹是睡迷糊,记错了。要不就是你没完全吹灭蜡烛,你看书房里的窗子是开着的,待蜡烛燃烧到一大半的时候,恰巧被窗子吹进来的凉风给吹灭了。你就庆幸吧,若是没有那阵风,这里不引起火灾才怪。到时一把火将客栈烧没了,那客栈老板不得天天追在你和你姨父屁股后面讨债啊。”
    “嘻嘻,也是。但是小思阿姨,你可能还不知道我姨父多么有钱,哪怕是烧坏像这样的一百家客栈,他也赔得起。没办法,谁让人家有钱呢。”
    女童个拉着我去了内卧,然后脱掉鞋子,爬上了床。我为她盖好被子,坐到了床边。
    “念娥,那变态经常夜间出去,白天回来啊?这也太没作息规律了吧,跟自然界那些喜欢昼伏夜出的小动物有啥区别!他一个单身汉,除了你,在这里举目无亲,无亲无故,大半夜能去什么地方?竟放心把你一个小孩子留在鱼龙混杂的客栈之中。”
    “我也不知道,反正第二天早上我醒来起床的时候,总会闻到外面书房有一股子酒气,而且还有一种好闻的花香气味,就像,像......”
    “像什么?”
    思琪拉着女童的小手,望着她因深思熟虑而皱起的小眉头,柔声催促道。
    “像念娥姨母生前所用的胭脂花香味。念娥曾经在姨父房间见过几个花花绿绿的空胭脂盒子,虽然里面的粉饰已经用完,但里面残余的花香犹在。姨父怕我把他的私人珍藏物品弄坏,所以就都收起来了。”
    “哦。”
    我知之甚解地点了点头,别看那个变态心肠如此狠毒,原来也有睹物思人的时候。是时候弄清云楼夫妇跟原始虫皇之间的是非恩怨了,也不知这个丫头到底知道多少。
    “念娥,小思阿姨问你,为什么你姨父处处跟虫皇大人过不去?甚至大家都还相传,虫皇大人就是被他害死的。这都是为什么啊?”
    “小思阿姨,你真的想知道吗?”
    此时,躺在床上的小家伙又露出那副人小鬼大的表情。
    这次,我没有着急回答,然后仿佛下了某种决心,郑重点了点头。
    “小思阿姨,你了解虫皇是一个什么样的存在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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