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对了曼儿,我刚才看到一帮人在天上,飞往你办公楼方向了,你要不要回去看看?”
    侍卫头领恍然想到前不久,头顶飞过一大帮人,由于他们的气息太过特殊混乱,再加上速度之快,她不好辨别里面是否有那个老匹夫的身影。
    “嗯。碧波阿姨,这里的事情我吩咐其他侍卫头领补缺就好,你就不要做了,跟我一起去吧。”
    罗曼随心所意的拉起对方经过幻化而粗糙起茧的大手,一脸贴切说道。
    “这......不太好吧?”
    其实碧波仙子心中所想的是,她就这么冒然出现在那个老匹夫眼皮子底下,难保对方看到不会一鞭子灭了她。可她绝对想不到的事,其实早在秦老爷子所在的那个队伍飞过时,秦老爷子就已经在发现了她的气息,只是碍于队伍中几人,他还是忍住羞辱的怒火,没有下来灭她。
    “哎呀,曼儿,我突然觉得肚子好痛,得去方便一下,你就不要等我了,赶紧去吧,反正你的办公室我认路,随时都可以去。拜——”
    某人一手抱着肚子,匆匆抛下几句话,便挥舞着胳膊,扬长而去。
    原地,罗曼一脸惊呆。她这个继母,可真是位有趣的人物。
    秦老爷子、朱霸天,战战兢兢站在一边,一点没有敢上去劝架说和的勇气。
    “家里出了这等不肖子孙,还回去干嘛!还嫌自己的老脸丢的不够吗?”
    “真是晦气,你说我们怎么就收了这么两个窝囊徒弟,两个人,一个窝守不住,连累我们脸上无光!”
    “对,不能回去,说什么都不能回去!”
    “没错!”
    “老子举双手赞成!”
    “老古,这就是你的不对了!好歹他们祖孙血脉相连,你们作为老一辈,理应宰相肚里能撑船,不跟一个孩子斤斤计较才是!”
    “没错,凯特他人心地是不怎么样,可他毕竟还是一个孩子!”
    “孩子怎么了?孩子就能对自己长辈做出这么大逆不道的事情吗?我要是有个么个重孙,早一把将他掐死在摇篮里了!”
    “哦?是嘛,老孟,你当初要是有这个想法,你们远古东方,就不会发生丧尽天良、泯灭人性、心狠手辣的后代子孙,屠杀祖籍之地手无寸铁后代子孙的历史悲剧,更不会遭你对他们世世代代所降下的天罚之苦。试问你那些野心孙辈在制造那一场血淋淋惨案的时候,他们可曾意识到他们是一个老祖宗!所以,为了不让历史悲剧重演,我刀娘子建议,我们大家应该抱着宽容之心,耐心去教育凯特这个孩子,他若是不听劝,甚至又做出忤逆长辈之事,我们就打他屁股,打到他听话为止。”
    孟章被号称三寸不烂之舌的刀娘子,驳的哑口无言。
    是啊,是他以平时够不着他们为由,不但对那些身居偏远地区海岛的子孙疏于管教,还百般对他们加以纵容,这才激起他们血液中天生恃强凌弱,爱战,称霸武林的野心,引发了下界惨绝人寰,历史不可倒转的震惊世界级悲剧。
    他还能在说什么呢?太丢人了!请问这世间还有比这更丢人的吗?
    说起来那帮傻鸟也是。人有野心,固然是好,爱战也没错,恃强凌弱,扩大地盘也还说得过去,可你奶奶的也得看清下手对象是谁好不,别大水冲了龙王庙,一家人不认识一家人!更何况也没发大水,龙宫也还在!你他奶奶一上岸,举着个榔头,就照自己兄弟头上狠敲下去,你也下得去手!
    孟章心里越想越气,顿时觉得自己降给那些兔崽子的天罚还是太轻,遂又抬起右掌,就要加倍,奈何被古叶三他们给劝住,并说眼下非比从前,你这一掌下去,真的该沉底了。
    秦凯轩站在一旁,一点不掺言,只是很无奈的看着大家,不住的摇头;云楼则一脸泰然自若的望着七人,此事虽说因他而起,但也是他凯特一心救母的执念太深,才让他的魔灵有机入体,所以说,整件事跟他一点关系没有,他根本就不屑于跟这帮人说话;倒是简天离,若是遇到不公之事,但凡脾气一上来,就想替人伸张正义,打抱不平,这次若不是有罗拉以自己性命作要挟,他早上去抽紫螳螂夫妇大嘴巴子了,谁叫他们站着说话不腰疼。
    七人争执来争执去,意见也没达到统一,最后大家无奈,只得征求并尊重当事人的意见。结果可想而知,当天夕阳落山之前,秦老爷子就带着一大家子,风尘仆仆回了秦家公寓。
    鼠宫地牢外面,月明星稀。夜莺婉转清脆的歌喉,不时叫响枝头。地牢外面石洞过道里的墙角洞穴,成了蟋蟀,和一些叫不上名来的夜鸣昆虫栖息之地,为这间空旷寂静的地牢,奏响了一曲鸾凤和鸣的交响曲。
    我和白姗背靠背绑在一起,中间由一根瓮口粗细的石柱隔开。
    洞府地牢四溢飘香的香油香味,开始惹得某人肚皮咕噜,咕噜,一番乱叫。
    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的慌。看来这句话一点没错。管他神仙、妖精、凡人,只要一想到吃,即便是在肚子不饿的情况下,想吃东西的欲念,便会蠢蠢欲动,即便那不是真饿。
    嘎嘣,嘎嘣咯嘣,咯嘣我脑后,忽然响起阵阵牙齿嘶哑咀嚼石头的声音。
    靠——再饿,也不用这样吧?
    我心里不禁确定,石头,原来真的能充饥。
    我由于脖子以下被捆绑结实,所以只能半扭着头,眼角余光仅瞄到背后被捆绑白姗,上下不断晃动的颈间白裘衣领。也不知怎么的,我当时脑中自动生成一幅画面,那就是白姗此刻顶着一个白鼠脑袋,抻着鼠脖子,尖嘴獠牙紧贴着石柱子,啃的正香。
    “小思,饿了吧,要不你也来点?”
    白姗耳朵好使,刚才我的腹鸣声,她不是没有察觉。
    我半扭过脑袋,刚想回答不用了,怕牙疼,便看到离自己鼻尖仅有半寸,整个头部、颈间洁白如雪的蓬松毛发,红宝石般蚕豆粒大的鼠眼瞪大溜圆,喷着白色热气的鼠口半张,盐百发亮的上下牙齿间衔着一块鸽卵大青色石子的特大号老鼠脑袋后,当场晕了过去。
    “对哦,我好像忘记小思你不是老鼠的事实,一般这个时间点,你们都应该躺在床上睡觉才对。嘻嘻。”
    比人头还大的雪白老鼠脑袋缩回,顿时远离陷入沉睡的我,两只红色鼠眼全眯,脸上笑意盈盈,精神无比。同时,鼠嘴里不忘嘎嘣,嘎嘣,好似回味无穷的咀嚼着青色石子。
    我就这样非正常的睡了下去。
    当然,过后不久,我又非正常的醒了过来。
    待睡的正香的我,突然感觉到脸上的凉意和湿意,立即来回甩了甩头,睁开眼睛,抬头看去。
    对面又是一瓢冷水,全部泼在了我脸上。
    “噗,咳,咳……你在干什么?你这个疯子!”
    没有任何心理准备的我,急忙吐出灌到嘴里的水,还被呛得咳嗽了几声。然后抬头,两眼愤怒的看着刚才对她大不敬之人。
    “小思,你怎么样?没事吧?”
    背后传来白姗心焦担忧的关问声。
    “我没事,姗姐姐不用担心。”
    我云淡风轻说着,一脸愤怒地瞪着对面始终面无表情的黑衣男子。
    “你这个异类!变态!在下界做出那等龌龊事也就算了,竟还敢跑到我们鼠国,公然来败坏我们鼠国的人伦朝纲,不想活了吗?”
    黑衣男子脸上的波澜不惊表情,终于挂不住了。
    “想活!是人谁不想活!但是,小思广闻鼠王大人视鼠国女性为空气,对异性丝毫提不起兴趣,小思就想,鼠王大人是不是跟小思一样是异类,变态?自从有一天,小思在外面见到了双目含泪的姗姐姐,知道她的心思全在根本就不可能给她幸福的鼠王身上。那时小思就想,与其这样眼看深深爱着鼠王的女子,为一个异类、变态而饱受青春凋零,小思还不如打破传统先例,来个捷足先登,想办法将她占为己有,然后一生一世守护她,对她好……”
    “异类,你住口!说这番不要脸的话,你不觉得丢人,本王都觉得恶心!”
    “恶心是吗?恶心就对了!鼠王大人都可以有不正常的性取向嗜好,小思为什么不可以!”
    “你……”
    鼠王听完,自是被我一番荒唐之言,气到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好啊,你个异类不是说本王性取向不正常吗?本王今儿就让你见识见识!来人,你们有谁看到她在鼠宫大殿是用哪只手勾起鼠相孙女下巴的,给我把它剁下来!”
    鼠王刚一命令完,就见站在他身后的两名鼠兵,一个拎着一把砍刀,一个提着一个圆桶,幸灾乐祸走到我跟前。
    “你们……要干什么?”
    我假装恐惧的望着*起家伙式,摆好阵仗的两名鼠兵,绑到背后的手,却加快了解绳索的动作。根据气息不难判定,眼下的两个鼠兵一点不难对付,但是对面那位高深莫测的鼠王,她无论如何也窥探不出对方的真正实力。
    身在地底密室的老古董不由心说,笑话!想摸清他儿子的修为实底,到时候好让你打,你想得美!
    “慢着——”
    我背后的绳子刚刚解开之时,白姗突然一道尖声厉喝,短时间内,震慑住了两名将要动手的鼠兵。
    “你叫白姗?但凡你还是鼠国子民,还有一点自尊廉耻之心的话,就不要阻止本王代传统正义办理这个异类!动手——”
    两名鼠兵闻圣训,浑身打了个激泠,终于知道这里谁才是老大。
    “我看你们谁敢——”
    白姗大吼出声的同时,两上肢用力一震,身体瞬间挣脱开绳索的束缚,三下五除二,便将缠在腰部以下的断绳破锁移除,然后一个利落转身,身体挡在仍然被绑着的我跟前。
    两名鼠兵由于受到气浪倒推,身体不由自主踉跄后退,直到退到黑衣男子身前,才停了下来。
    “大胆——白姗,本王念你现在无家可归,又是一个柔弱姑娘家,就不打算逐你出鼠国,难道你连这最后一点悔过自新的机会都不知道珍惜,还想要造反不成!”
    白衣男子指着对面的女子,眸底黯淡无光,一脸痛心。
    “鼠王,白姗不敢!”
    白姗情急说着,双膝跪地。
    “其实,今天下午在鼠宫大殿发生的一切,纯粹是我跟小思自导自演,用来欺骗鼠王您的恶作剧。”
    “什么?”

章节目录


鬼寺怪谈所有内容均来自互联网,肉文阁只为原作者印语的小说进行宣传。欢迎各位书友支持印语并收藏鬼寺怪谈最新章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