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这个人是谁啊?”
    黄鹂有些无措,“我若是跟青忧这么说的话,她肯定要追问到底,我怕到时候我再说错话,他们就再也不相信我了。”
    朱棋想了一会,“你且安心吧,反正是为了帮助青忧和我解除当下的问题啊。”
    黄鹂纠结,“可是……这样感觉心里总是不踏实。那要不我编个借口将人骗出去?”
    “可以哦。”
    朱棋笑了,“总归是旧友,我也不会害你的。”
    黄鹂抓了抓头发,叹声说道,“我也知道,只不过青忧势必要告诉桓誉,他们眼神都毒得很,我还是有些担心会露出马脚。姐姐,你要不就跟我透露那个人是谁吧,省得到时候又添麻烦。”
    朱棋似乎考虑片刻,沉声,“他的身份是个秘密,我只能告诉你他姓严,其他的不能多说,明白了吗?”
    “明白了,那么,他的名字叫严骐吗?”
    这声音含着些恶劣的笑意,眼前的人模样秀美,却气质恶劣,玩世不恭。
    朱棋瞬间瞳孔放大,愣怔地看着她,忽然感觉一阵晕眩眼花,她眉头紧皱,攥紧了拳头,大脑在飞快地运转。
    怎么回事?
    原本傻兮兮天真好骗的童年小女孩竟然变成江湖里打滚的鹿鸣酒庄大小姐?
    她……
    刚才都说了些什么?
    黄鹂笑容更加灿烂,好奇地歪了歪脑袋,手中来回玩着竹刀,“姐姐,怎么不说话了呀?那个人到底是不是严骐啊?”
    “你……”
    朱棋使劲地摇着头,死命盯着眼前的人,难以置信却又咬牙切齿,“你给我用了什么?”
    黄鹂挑眉,抬手利落一挥,收起竹刀,摊开掌心,只见掌心中还残留着点点白色粉末,她惋惜地叹了一声,“这大梦三千散确实是迷药中的佼佼者,既能神不知鬼不觉地让人陷入迷幻境地,所感所见的一切足以以假乱真,无条件信任面对面的人,意识还在,记忆尚存,丝毫不混乱,而且就连本性都不变,唯一的缺点就是时间太短了。”
    朱棋心中恨极又不可思议,眼底泛红,“不可能……什么时候开始的,我一点都没有察觉到!”
    “当然不会让你察觉到了,否则我还怎么给你设局引你入局啊?”
    黄鹂得意地笑了笑,往后面一倚,拿起盘子中的粉色糕点,递给朱棋,笑眯眯的,“姐姐,吃吗?”
    这画面让朱棋倍感耻辱,她气急败坏,“从你端着盘子进来就开始了,是不是?”
    黄鹂见她不吃,拿回来自己吃,“是也不是,一开始不还得费点唾沫星子跟你扯点别的吗?本来想放松你的警惕的,谁知你这么谨慎。没办法,我也只好使出杀手锏了。”
    朱棋拧眉,看向她的肩膀,心下困惑,“我看到的是……”
    黄鹂大大方方地拉开衣袖,只见那边的确有伤疤,大小也跟朱棋记忆中的差不多,只不过是还泛着鲜血的新伤,血淌得没有伤口的地方都染上了一层暗红色,看起来触目惊心。
    “你在手臂上洒了大梦三千……”
    朱棋气急败坏,眼中的怒意更甚,“为了引我入局,不惜伤害自己,黄姑娘还真是厉害啊!”
    黄鹂小心翼翼地将袖子拉下来,无所谓地耸耸肩,“这点伤算什么。再说了,总要豁出去的嘛,有舍才有得。事实证明,我的这个冒险很值得哦。”
    朱棋狠狠地问,“不对,你是怎么知道我的事情的!”
    “边城曾经流传过一种放血救人的巫术,被选中的孩子便会在手腕中烙下一个血红的图案,这辈子都无法抹除掉,除非腕骨剔肉。”
    黄鹂看向她的手腕处,“你的手腕处就有,虽然已经被划得血肉模糊,但是依稀可以辨认。”
    朱棋最深处的秘密被揭开,她怒火攻心,拼命挣扎着似乎想要与黄鹂一较高下,或者同归于尽。
    黄鹂往后退了几步,语气悲悯,“关中毗邻边城,离关中最近的就是同安县。而且道路也异常地平坦,有多条便捷小路,若是轻功高强又适逢天时地利人和的话,三日即可。同安县就那么大,调查一下一切不就都明白了?”
    朱棋面色惨白,恨意浓重,“真是没想到,竟然栽在你一个小丫头手里了!”
    “客气。”
    黄鹂笑了笑,眼中含着戏谑,“当初在苍雨湖救了你的那个小女孩还活着,因为手臂上的伤疤,她很难嫁的出去了,我问她,她说最恨的人就是好心好意相救却反咬她一口的狼。”
    朱棋不屑地嗤笑,“那又如何?我不在乎。”
    黄鹂弯起嘴角,不依不饶地说,“可是刚才入幻境,你的表现分明就是在意的,阿锦姑娘。不过其实你的情感也很廉价,无时无刻都不在利用算计,即使是久别重逢的恩人。果然如你自己所说,利益至高无上啊。”
    “闭嘴!”
    朱棋面目狰狞,充斥着怒气。
    黄鹂微微抬起了下巴,“行吧,那就不说这个了。话说回来,他是不是严骐啊?”
    朱棋只阴森地看着她,不说话,那目光仿佛要将她碎尸万段。
    黄鹂觉得此地不宜久留,“好吧,那今天就到此为止了,再见了呀阿锦……哦不,朱棋姐姐。”
    犹如被一头野兽追赶,黄鹂迅速逃离了密室,缓缓舒了口气,才出去没几步,手被半路冲出来的人给攥住了。
    这人的突然出现就像一阵风一样,卷得气氛凌厉,黄鹂下意识就想甩竹刀,却见是温沉,连忙收起,面色一喜,“公子啊!你醒了?”
    温沉神情严肃又阴沉,一点笑意都没有,没有说话,只是拉下了她的衣袖,看到那伤口时,眼眸顿时幽深,仿佛暴风雨前的海面。
    黄鹂莫名就觉虚得慌,但还是嬉皮笑脸的,“公子,男女授受不亲,若是寻常人家,你这样可就是要搭上一辈子的。”
    “黄鹂,你够狠的!”
    温沉咬牙切齿地盯着她,似乎要戳出个洞来。
    黄鹂顿时觉得自己有些背,刚才被朱棋这样盯着,现在又被温沉这样盯着。
    虽说温沉没有朱棋想要把她凌迟的心思,但在温沉面前,她更加害怕。
    黄鹂试着抽回自己的手,但是对方抓得紧紧的,她尴尬得咳了一声,小声说,“哪里狠了……嘶疼……”
    牵动了伤口,黄鹂不由皱了皱眉。
    温沉连忙松开手,脸色更糟糕,“你还知道疼,疼死你活该!跟我走!上药!”
    “哦。”
    黄鹂的手被温沉牵着,心里有些小雀跃,难得乖巧,就像个小媳妇似的。
    她死性不改,又开始叽叽呱呱了,“公子,你的手比以前暖和多了哎。”
    “冻死你!”
    温沉极度暴躁的时候,很幼稚。
    黄鹂憋笑,忽然觉得这样刀子嘴豆腐心的公子很亲切也很可爱。
    然而她的小喜悦在看到院子里端着酒酿圆子的某人时,顿时化为虚有,她眯了眯眼睛,气不打一处来,“祁莺你告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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