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景荷姐怎么了?又和霍北轩吵架了吗?
    明明晚上那时候,他们俩还好好的啊。
    甚至,都不避讳地当着她的面开始卿卿我我你侬我侬了。
    怎么转眼间就闹成这样?
    不用多想,一定是霍北轩的问题。
    他们慕家的三兄妹,反正个个都古怪张狂,脾气大得不得了。
    夏小悠在心里感慨万千地想着,抬手轻轻敲了两下房门。
    房间里没有任何回应,而景荷压抑的哭声似乎更为伤心欲绝,显然是真的和霍北轩发生了不小的冲突。
    夏小悠也顾不上讲什么礼节了,推开房门就走了进去。
    客厅里没有人影,她又循声往卧室走去。
    果然看到景荷一个人孤单无助地跌坐在房间中央,正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上好的木质地板沁心冰凉,景荷只穿了一件单薄的睡衣,瘦削的肩膀随着哭泣声微微起伏颤动,看起来分外可怜。
    “景荷姐,你怎么了?快起来呀,地上那么凉,你别受凉了。”夏小悠赶紧跑过去把她拉到了床边,又拿过被子细心地给她围在身上。
    “小悠,我好难受……”看到夏小悠,景荷如同受尽心酸和委屈的孩子骤然见到了自己最信赖的亲人,扑在她的怀里哭了个畅快淋漓肝肠寸断。
    夏小悠安抚地抱住了景荷,一句话都没有多说,任由她尽情发泄着心内的伤痛和苦闷。
    直到后来,景荷的哭声渐渐弱下来,变成了一下一下小声的抽噎之后。
    夏小悠才拿过纸巾递给她,关切地问道:“到底发生什么事了?景荷姐,能告诉我吗?”
    景荷容颜憔悴,神色凄楚,刚刚收住的泪水几乎又要夺眶而出:“小悠,北轩他不爱我,他从来都不爱我……”
    “不会的。唉,景荷姐,你怎么又在胡思乱想了?”夏小悠既是无语又是无奈,好言劝慰着她说:“当局者清,旁观者迷。在我看来,霍上司明明就是很爱你,只是他性格内敛,轻易不愿意表露出来而已。”
    “你真的觉得他爱我?”景荷蹙眉问了一句,泪光未逝的水眸里一片狐疑和茫然。
    “嗯,真的。”夏小悠用力地点点头,故作轻松地说道:“我觉得,他不仅是爱你,而且非常非常爱哦。”
    “那他为什么不愿意碰我?”景荷凄然苦笑一下,眼圈倏地又红了:“男人如果很爱一个女人,不是做梦都想得到她吗?我做了他三年多的妻子,他好像就只是把我当成一件必须的摆设。平时做事泾渭分明,哪怕是在床上,他也会对我保持敬而远之的距离。”
    呃,夏小悠下意识地怔了怔,一时有些结舌。
    透过景荷敞开的睡衣领口,她能清晰地看到景荷白皙的颈项上,布满令人遐想无限的暧昧红痕。
    可想而知,他们俩人刚才发生的某种状况会有多么激烈。
    所以,霍北轩已经这么“禽兽”了,景荷姐居然还说他不愿意碰她?
    这这这也……太那个啥了吧,让人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不无尴尬地揉了揉头发,夏小悠小声嘀咕着说:“景荷姐,霍上司也没有对你敬而远之吧,他不是挺热情的么?你看你的身上,那是他的专属印记吧……”
    “你是说今晚?嗬,也就刚好被你撞到了。”景荷又是一声自嘲苦笑,毫不避讳地扯开自己的衣领看了看,说得十分苦涩:“小悠,如果你知道这是半年或者一年来他第一次碰我,你还会觉得他热情吗?”
    “啊?这么少……”夏小悠讶然睁圆了眼睛,想也不想冲口而出。
    虽然她并不了解现实生活中真实的夫妻之间,这种事情的频率应该是什么样子?
    可是凭她的想象也能知晓,像霍北轩和景荷这样正值热血冲动的年轻夫妻。
    “对,就是这么少。今晚,也还是我主动要求,他才……”景荷略微停顿了一下,垂下眼帘,带着浓重的鼻音说:“每当这样的时候,我都觉得自己好贱。”
    “怎么会这样?”夏小悠不禁蹙紧了秀丽的双眉,彻底惊呆了:“霍上司也有三十岁了吧,你们要个孩子不是挺好的?”
    “我不知道他为什么不想要孩子?反正每次说到这个事情我们就会发生争执。”景荷痛苦地摇了摇头,终于忍不住再度失声痛哭:“今晚,又是这样。我说我不愿意吃药,我想做妈妈,他就发了脾气。哪怕我后来妥协了,我说我听他的,我哀求他不要走,他还是义无反顾地丢下我走了。”
    “靠!霍上司这也太人渣了吧!真不叫个男人!亏我以前还以为他是正义而富有责任感的社会精英。”夏小悠义愤填膺,骂完之后才觉得自己当着景荷这么说有点过分,赶紧又说:“景荷姐,你别哭啊。霍上司他也许是真的有事,毕竟他是陵海副上司,每天要处理的公务不要太多,说他日理万机都不为过。我们报业集团的张总都一天到晚忙得脚不沾地,何况霍上司?”
    “他忙我能理解,他时不时地冷落我,我也可以忍受。”景荷双手捧住了脸,泪如雨下:“我就是想不通,他为什么不准我怀孕?我是真的想做妈妈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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