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八点,正在岗亭执勤的陈榕崧接到了桂市区号的一个座机来电,接通了之后,却是陆月歌的声音。
    “榕哥,我被人绑架到了桂市江县,现在正在xx派出所,能麻烦你过来一趟吗?”陆月歌没有找鄢烈,鄢烈只是一个普通的学生,到时候还得劳烦带中考毕业班的鄢雁平,也不好找农子剑,毕竟他们现在的关系很尴尬。陈傅忠和陈榕崧一直对他照顾有加,待他像弟弟一样,社会经验也比较多,找他们是最合适的。
    陈榕崧的心提了起来,他起身走到一边,担心地问道,“你现在怎么样,有没有受伤?”
    “榕哥别担心,我没事,一点皮肉伤而已,我逃出来了,现在刚到派出所报了案。”
    “好,你没事就好,别担心,我现在和你忠哥马上赶过去。”再问过他的一些情况,陈榕崧让他把电话交给那边的民警,跟他们了解到情况和地址后,陈榕崧马上和人换了班请假,然后联系陈傅忠,两人订了最快的一趟高铁,马上赶去位于G省最北边的古城江县。
    中午十二点多的时候,两人来到了江县的公安局,陆月歌正坐在长椅上,他已经洗过澡换过衣服了,半干的长法披散在身后,看到陈榕崧和陈傅忠来了,他抬起头露出了笑容,“榕哥,忠哥。”
    陈榕崧担心了一路,原本那么精神俊美的青年,现在却眼圈青黑,白皙的脸上、手背上,都是细细密密的伤口和蚊虫叮咬的红印子,右边的裤腿挽到膝盖上,小腿和足部都被纱布包裹着。
    陈傅忠摸摸他的脑袋,“身上还有别的伤吗?我们先去医院。”
    陆月歌摇头,“就是右腿严重一点,早上已经去医院包扎过了,伤情鉴定也已经做过了。”
    确定陆月歌没什么大碍后,陈傅忠他们又去找负责这个案子的警察仔细谈了一下。
    了解了事情的具体经过之后,知道陆月歌已经很久没合眼,陈傅忠和陈榕崧先带他去吃饭,然后去酒店开了房间让他休息,陈傅忠对他说,“月歌,没事了,你先睡一下,剩下的事情我们来处理。”
    “嗯,谢谢忠哥。”有他们在身边,陆月歌的心情已经安定了下来,两夜一天的疲惫和压力让他很快陷入了沉睡中。
    轻轻掩上门后,陈榕崧说,“幸好这孩子……有胆量,有计谋,才没被那些人给毁了。”
    “别担心,我已经打电话给张律师了,他下午就能赶过来。”知道他担心陆月歌,陈傅忠捏了他的手心,“那个女人只怕不简单。一年前月歌被刺伤,说到底跟她是有点关系的。”
    而且她看陆月歌的眼神,不像只是喜欢那么简单,还非常地怪异……
    “周舒后来说过,叫人刺伤月歌的那个小模特,后来出车祸死了。他们那个圈子的人,有权有势,无非就是商场上那些肮脏的路子,逼良为娼、逼人打胎、折磨人什么手段都有……”陈榕崧皱眉说道。
    求爱不得,竟然直接绑人,可见他们后面有人撑腰,并不惧怕法律。
    除了保镖携带枪支,陆月歌还说了最关键、最诡异的一点——玉瑜秋吸他的血,咬他的伤口。
    在众多仙妖鬼怪话本中,一些女鬼女妖精,她们会通过采.补男人的精气血液,来增长自己的法力和维持美貌,而西方的血腥玛丽传说,也是利用处女的血液来维持自己的美貌……
    这个女人,只怕不止表面看起来这么简单。
    桂市山庄那边,办案警察按下门铃后,是玉瑜秋开的门,她低着头没说话,眼睛红肿,跟着女警坐到了警车里,山庄的其他人因为涉嫌携带枪支,也被一起带走了。
    下午,桂市那边警方来了电话,玉瑜秋没有拒捕,人已经抓到了。
    江县距离桂市六十多公里,一路都是丛林矮峰,可想完全没有装备的陆月歌能逃出来,还要防着追兵,这样的过程有多艰辛。
    陆月歌睡得昏昏沉沉的,七八个小时了,一直没醒来过,因为他被用过药,县城的医疗设施又很一般,陈榕崧担心检查得不仔细,加上案件已经由桂市的公安局接手了,下午的时候,他们转车去了桂市。
    面对警方的审问,玉瑜秋用手帕擦着眼泪说,“对不起,我真的很喜欢他,因为太喜欢了,所以才想了这样的办法……”
    她演技实在太好,梨花带雨,毫不做作,好像陆月歌才是负了她的人。
    人虽然顺利抓到了,陆月歌知道事情没有这么简单。
    玉瑜秋有背景有人脉,她没承认绑架罪,一口咬定两人之间有过暧昧关系,抓他囚禁他,是求而不得的冲动下犯的小错误。
    她的演技毫无破绽,生活作风良好,是商场成功人士,还是多次捐助贫困儿童的慈善家,但她说自己也仅仅是一个普通女人,会为爱痴狂,会为了爱情犯错误。
    法律讲究的是证据,陆月歌的证词,不能证明玉瑜秋的行为是绑架,根据陈傅忠的律师的说法,玉瑜秋的行为更倾向于非法拘禁罪,而非法拘禁罪和绑架罪是有区别的,前者的量刑比后者要轻很多,情节不严重的,判刑最多不超过三年。
    而保镖的枪支也被收缴了,但这不是真枪,实际只是一把□□支,鉴定后没有杀伤力,最多也就拘留十五天。
    “她有病!她……吸我的血。”陆月歌每次想到那个画面都很不舒服,还有那奇怪的檀香味……这个女人太不正常了,难道是在修什么歪门邪道?
    律师摇头,“如果她真有病,那还会有免刑的可能。”
    陈傅忠的意思是要打官司,陆月歌却不想再折腾,他仔细想过了,玉瑜秋和一帮有权有势的人关系密切,她那边的律师同样很厉害,折腾下去会是一个很漫长的过程,他还担心陈傅忠的事业会被波及到。
    等领了毕业证后,他会回到山里,这里的一切都将与他无关。
    陈傅忠最后还是同意了,在桂市呆了两天后,他们乘飞机回到了莨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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