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城南片区的派出所内,TG的人围坐成一圈,众人刚醒来无精打采的就被带到派出所,大家都不明所以,直到在警局看到了Funny才恍然大悟过来。
    两个问话的警察笑眯眯地跟他们说:“别慌别慌,我们就是简单了解一下情况,你们各位就是范民的债主是吧?说一下范民分别找你们借了多少钱?”
    范民就是funny的本名,次时funny正面色惨白的坐在角落里,眼神木楞呆滞,拿着手机一次次拨打着。
    众人把funny跟他们借的金额都一一说了,两个警察核对一下,点点头,又转向Funny:“其他债主联系上了吗?”
    Funny仿佛才回神,抖着声问:“警察同志,他们这是高利贷!是违法的,我可以不用还的吧?我只要还他们这些人的就可以了对吧?”funny指着TG众人,迫切地问警察。
    两警察摇了摇头,说:“这些人是朋友借款,但是你之前跟借贷平台的借款还是要还的。”
    Funny激动地站起来,拿出一叠的借贷合同,拍在桌子上说:“不是,虽然我是签字了,但是他们这个合同完全是骗人的,我当时没有看到这行小字还有最后这个附加条件啊!我都用圆珠笔标注出来了,警察同志你再看看!这么高的利息我怎么还的完?”
    冯印伸出手,随手拿了两份合同看,三个签字和按手印的地方,“范民”的名字白纸黑字清清楚楚连日期都有,确确实实就是签了。
    借了5万,条款共有100多项,有几个地方被人用圆珠笔标注了出来,逾期不还利息加倍累加,服务费就要百分之10,保证金要百分之20,实际上到手的金额就百分之70,利滚利滚利,几个月累积下来已经远远超出当初借贷金额的许多倍。
    好几份合同都是类似这样的,全部加起来金额之大,不可想象。
    程永明问:“那两名女子是惯犯,诱导别人去找借贷平台借钱,不能抓起来吗?”
    警察摇摇头,说道:“范民在多个借贷平台借款,两个女子均为关系人,但是并没有证据证明他们跟平台有联系,顶多是怂恿范民去借钱,借钱是事实,国家有专门的司法解释:‘只要双方约定的利率未超过年利率24%,法院会予以支持;超过年利率36%的,超过部分的利息约定无效。’,也就是说,24%以内的利息是要还的,超过36的,超过的部分不用还。”
    Funny心如死灰,眼眶瞠目欲裂:“昨晚,我回去后仔细看了一遍合同,跟丹妮对峙,她刚开始还不承认,我拿出合同后,她终于承认了,趁我不注意逃走了,我一早就收到了催债的电话,不停的打,不停的打,不久我父母也收到了催债电话,还放言说要让我的日子不得安生。”
    Roen是所有人中,跟funny关系最好的,不仅因为是下路双人组,还有一起从二级联赛一路冲锋陷阵打上来的情谊,他眼里泛着水花,又升起又无奈地叹气。
    段嘉卿听着抿着发白的嘴唇,心想着,虽然听着很可怜,但到头来还是你自己活该啊。
    问话持续了一个多小时,大家都饿得肚子咕咕叫。
    事情的最后,Funny还是得偿还借款和法律规定内的利息,丹妮和另外一名女子也没有着落。
    段嘉卿饿得有些头脑发昏,跟着大家走出来,看到屋外的阳光,有种出狱的感觉。
    一个坐在长凳上的人看到他们出来,站了起来。
    简多多最先看到的他,惊呼:“JC?你怎么过来了?”
    段嘉卿也看到了,动了动两瓣唇,小声地说:“你,你怎么也过来。”
    他身上还穿着小熊睡衣,和拖鞋,头发乱翘,他拘谨地缩了缩脚指头,感觉有点丢人。
    余靖川浅笑着走过来,压了压他头顶的呆毛,偷偷地放了一块士力架到他睡衣口袋里,转头跟简多多说:“你们上新闻了。”
    简多多瞪大了眼睛,“这他们是怎么知道的?!难道在我们基地里有间谍?”
    余靖川凝眉说:“最先不是电竞媒体爆出来的,是娱乐媒体、民生媒体先报道的,按理说,他们应该是最不关注电竞方面的人,不知道消息怎么这么灵通,现在热搜TG 高利贷一直挂在首位,人为操纵的痕迹很重。”
    冯印听了眉心紧皱,“这事我会跟老板说的,很有可能是老板商业上的对手在针对我们。”
    程永明摇摇头,“走吧,我们叫两辆车先回去吧,别站在派出所门口,孩子们都穿着睡衣呢。”
    扑通!
    背后突然传来一声巨大的碰撞声。
    众人转头一看,Funny直挺挺地跪在地上,一连磕了好几个头,哽咽地喊着:“经理、教练,我知道错了,我真知道错了,求求你们再给我一次机会吧,求求你们!”
    程永明吓了一大跳,派出所的路人们来来回回地在看。
    冯印要把他拉起来,怎么也拉不起来,funny就那么跪着,说着恳求的话:“求求你们!我知道错了!我没有学历没有技能,就只有打游戏了,我已经一无所有了,还要还债,我只能打游戏了,求求你们!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一定一心革面好好打比赛不会再想其他事情了!”
    funny深知这是最后一条,跟其他路想必,可以称得上比较好的路了,他牢牢的、死皮赖脸的、没有尊严也要抓住这根救命稻草,但是之前的丑恶嘴脸实在让人无法相信他。
    程永明看他额头都磕出血了,看不下去,趁着里面的民警出来前,把他拉起来,“你先起来!”
    Funny涕泗横流:“求求你,教练,我真的无路可走了!那么多钱我一辈子也还不完啊。”
    程永明说:“你不起来一切就免谈,想通过这种方式来比我们就范吗?”
    funny一听有转机,摸了摸眼泪,颤颤巍巍站起来,恳切地看着冯印和程永明。
    所有队员都冷漠地看着他。
    程永明深吸一口大气,也不明说同不同意,先安抚他的情绪:“回去自己反省反省。”
    对于funny来说,至少目前,这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
    回去的时候,人太多了,又是警察叔叔带过来的,他们没有车只能滴滴回去,两辆后还有三个人上不了。
    “其他人我送回去吧。”余靖川悄悄拉着段嘉卿往自己方向靠,被剩下的简多多和狼双则屁颠屁颠地跟上来,兴冲冲地喊:“老子今天要上玛莎拉蒂啦!”
    上了车,简多多恢复了活力,叽叽喳喳个不停,他和狼双坐在后座,伸手拍了拍余靖川的椅背,问道:“诶,兄弟!你怎么今天这么巧过来啊!简直是救星!”
    余靖川笑着说:“Lion看了新闻,跟我说的,怎么?不想我过来?”
    “嘿呀!瞧你说的、”简多多一挥手,“那哪儿能啊!求之不得呢,这车真好,座椅也大,放下来都能躺三个我了!”
    狼双嗤笑:“三个你还不得把车撑破了啊!”
    段嘉卿默默地听着,拿出刚刚余靖川偷偷放进去的士力架吃了起来。
    太饿了!
    余靖川等了片刻,段嘉卿都没有动作,脸颊一动一动地像只小仓鼠专心吃着士力架,他笑着侧身过去,帮他把安全带扣上,这才发动车子。
    段嘉卿不好意思地捏了一下安全带,这么重要的事情怎么就给忘了!
    对食物有着无限放大的嗅觉的简多多一下就发现了有人在吃士力架,他穿着丝质的睡衣,揉着空虚的肚子问:“Joker,你怎么有士力架我咋没有哇!我好饿啊!兄弟分我一口吧!给我吃一口吧行不?”
    简多多为人一向直接仗义,又大大咧咧的,对吃的欲望毫不掩饰!直肠子通到底,就是想吃!就是想分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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