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现在再想这些,已经没有任何意义了,她和宫祁暝终究是没有可能了。且不说宫祁暝的心里,还装着他的前未婚妻,和那天见到的那位姓王的小姐,这是按身份地位和家世来说,他她和宫祁暝都远远没有可能。
    以前是他太过天真,总以为有真爱便可战胜一切,而如今终于清醒过来,便觉得过往种种,不过如梦一场罢了,但人却总不能一直生活在梦中,终有一天还是要面对现实。
    叶凝白勾起唇角,自嘲的笑了笑,扶着墙站起来,进了公寓楼。
    按下电梯,上了楼,进了屋之后,叶凝白第一时间就跑到了浴室照镜子,看着嘴唇上被宫祁暝咬出来的,那个十分明显的牙印,叶凝白不由得恼怒,暗骂一声混蛋。
    不过幸好明天是周六,不用去上班,她也不用顶着这个牙印被大家围观了。叶凝白在心里暗自庆幸了一番,就去洗漱了,然后上床睡觉。
    第二天一早,叶凝白刚起床,就接到了宫睿煊的电话,问她为什么要搬出去,为什么要离开宫祁暝。
    对于宫睿煊,叶凝白总是多了一分耐心和柔情,但是在这件事情上,她却并不想欺骗宫睿煊,于是把所有的事情如实说了出来,并且告诉他,尽管她和宫祁暝不在一起了,但是这一切都跟他没有关系,她依旧会喜欢他,
    电话那头,宫睿煊砸了咂嘴,对这个答复并不满意,但是没有办法,这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于是他只能点头答应,又想到叶凝白看不到他点头的样子,于是又对着手机嗯了一声。
    见他并没有闹情绪,叶凝白终于放心的舒了一口气,又关心了他两句,聊了随便唠嗑了几句,就挂了电话。
    但是挂了电话之后,叶凝白独自坐在沙发上,却不知道该干什么,以前和宫祁暝在一起的时候,每到周末,两个人都会腻歪的黏在一起,要么去看电影,要么去爬山,要么带着宫睿煊去郊游。
    突然离开了红叶馆,离开了宫祁暝和宫睿煊,一个人的生活让叶凝白稍微有些不适应,她于是吐了吐舌头,在心里暗道一声,习惯果然是个可怕的东西。
    感叹完之后,叶凝白就自己给自己找事情做,进去厨房,给自己做了一顿丰盛的早餐,吃完早餐之后,又上网查菜谱,考虑起中午和晚上要吃什么。
    等到把菜谱都定下来之后,她就窝在沙发上,一边吃着薯片,一边看电影,好不惬意。
    周六周末两天,叶凝白都是这么过来的,有同事和朋友约她一起出去玩,她都没有去,一个人懒懒的窝在家里,做起了宅女。
    而等到周一上班的时候,叶凝白刚到事务所,却立马被邵墨苏叫到办公室,一脸严肃的看着她,说道:“小白,事务所出现了问题。”
    叶凝白一愣,问道:“什么问题?”
    邵墨苏眉头皱的紧紧的,说道:“好几个签了合约的客户,都要求撤除代理权,甚至不惜赔偿违约金。”
    说到这里,他稍微停顿了一下,有些烦躁的抓了一把头发,缓了一口气,才接着说道:“如果仅仅是这样也就罢了,关键是现在在整个业内,都流传着对咱们事务所不好的言论,竟然没有人肯来与咱们合作了。”
    对于一家律师事务所来说,它的主要收入就是来自于帮人打官司,现在没有客户愿意来事务所,没有人愿意聘请他们的律师,那又何谈发展?
    叶凝白于是神色严肃了起来,问邵墨苏道:“师兄,为什么会出现这样的情况?”
    闻言,邵墨苏突然意味深长的看了她一眼,说道:“小白,这不是普通人能做到的事情。”
    说完之后,稍微停顿了片刻,他突然又加了一句:“面对那样的人,就算是一般的大型企业都没有办法,更何况我们只是一家小小的律师事务所。”
    听到这里,叶凝白就是在反应迟钝,也反应过来了,她不由得一怔,猛得拔高了声音,问道:“是宫祁暝干的?”
    闻言,邵墨苏意味深长的看着他,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只是说道:“小白,我觉得,并不是只有我们遇到了这样的情况,你和那位宫少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叶凝白愣愣的点了点头,抬头看他:“他之前说过,要让我后悔,让我去主动求他,我当时还没当回事儿,没想到啊没想到,他出手居然这么狠……”
    闻言,邵墨苏忍不住提前她:“其实……他也并没有真的做什么,不然的话,他那样的人出手,就算是再大的公司、再大的企业也得分分钟玩完。”
    叶凝白点头,冷笑道:“他这是在警告我,如果我还不去求他的话,他就会真的下手。”
    “小白,你不用委曲求全。”这时,邵墨苏有些急了,生怕叶凝白真的受到伤害,赶紧说道,“我告诉你这些,不是为了让你去找他,而是给你提个醒,让你注意一点,别受到什么伤害。”
    叶凝白有些动容,点点头说道:“我明白的师兄,你对我的好,我都明白。”
    “你明白就好。”邵墨苏笑了一下,只不过笑容里却有些微的苦涩,但是他很快就收敛了,叶凝白并没有看到。
    “师兄,要是再没有事的话,我就先出去了。”这时,叶凝白低声说道。
    邵墨苏察觉到了她语气里的异样,关心的问道:“小白,你没事吧?”
    “我没事师兄,你就放心吧!”叶凝白很牵强的笑了一下,想让他放心。
    见此,邵墨苏也不好再说什么了,便关心了她两句之后,就让他出去了。
    叶凝白一从办公室出来,就进了洗手间,她扑在洗手台上,看着镜子里自己微红的眼眶,心里止不住的发酸。
    “宫祁暝宫祁暝,你还真是好手段!”她喃喃的说道。
    叶凝白一直都知道宫祁暝手段狠辣,不然也不会年纪轻轻,就获得那么多的头衔和光环,成为整个上流社会的人们竞相追捧的对象,但是她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宫祁暝的这些手段,会使在她的身上。
    她心里很清楚,宫祁暝此举是为了逼她回去,这是心里有一百个一千个不乐意,但是那又能如何呢?面对于宫祁暝的权势,她根本无力反抗。
    叶凝白打开水龙头,洗了洗手,深深的呼了一口气,想要让自己放松下来,而就在这时,她脑子里突然有什么东西一闪而过,猛然间,想到了刚才邵墨苏所说的话——很可能不仅仅只有他们,遇到了这样的情况。
    叶凝白心思急转,竭力的回想着那天晚上,宫祁暝和她的对话,然后电光火石之间,她想到了一个人——安耀斯!
    当时她并没有注意,也没有深思,现在想来,宫祁暝不仅仅误会了她和师兄,分明是对安耀斯的事情也一直耿耿于怀,甚至以为她还对安耀斯旧情难忘,那么这次遇到相同情况的,除了事务所,肯定就还有安耀斯和安家。
    “这个宫祁暝!”叶凝白忍不住懊恼的低骂了一句,有些烦躁的关了水龙头,把手烘干,一脸阴沉都出去了。
    有同事过来,关心的问她是不是身体不舒服,叶凝白这才惊觉,自己脸色难看的吓人,会让同事产生误会,于是赶紧露出了笑容,说道:“我没事,谢谢关心。”
    那同事又打量了一下叶凝白,发现她并没有异样之后,便点了点头,关心了她两句,就离开了。
    叶凝白则坐在座位上,掏出了手机,想要给安耀斯打电话问问情况,但是翻遍了通讯录,也没有找到安耀斯配的联系方式。
    这个时候,她才突然想起,自己早就把安耀斯的所有联系方式都给拉黑了,这可真是自作自受,叶凝白不由得懊恼的揉了揉额头。
    既然没法打电话联系,就只能去亲自见他了,公司是绝对不能去的,那年认识她的人太多,人多眼杂的不好,那就只能去一趟安家了。
    虽然叶凝白也不想再踏足那里,但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只能先这么着了,见了安爷爷之后,再商量以后的事情。
    择日不如撞日,而且这件事情有十分紧急,于是一下班,叶凝白就赶去了安家,顺便在路上买了两个礼盒当做礼物。
    到了安家大门口的时候,门口的保安看到是她,明显愣了一下。
    身为安家的保安,叶凝白和安耀斯离婚的事情,他们自然是知道的。虽然并不是离婚后,就不能再来安家,但是想到了叶凝白对于安耀斯的态度,以及当初离婚时的决绝,保安们还是感到有些奇怪。
    看到他们这副神色,叶凝白也有些尴尬,便说道:“我有事情来找安爷爷。”
    这句话让保安们瞬间回过了神,赶紧点头放行,让叶凝白进去之后,才向里面通传,毕竟安爷爷对于爱叶凝白的态度,这宅子里可是所有人都清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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