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如今那些云别学子该如何是好?”
    白一条摇头:“管不了,这就是上头该操的心了。我只要操心把云别运势改过来就行了。”
    “那人说了?”
    “敢不说,说了还能死个痛快,不说我就让他生不如死。”白一条语气很是霸气。
    金泽适时比个大拇指:“外公,您真厉害。”
    老头很是受用,天聊够了,弯腰继续干活。
    “不过,老头。”金泽又开口,“这些年,你到底说过几句真话?”
    白一条瞬时吹胡子瞪眼:“没大没小!我什么说过假话?”
    “哦,比如说,百好结要我们有了夫妻之实才能奏效。再比如说……”
    “对啊,这确实是真的。如果你们没一起睡,那个阵完全起不了作用。”
    “那你给我算的命怎么回事?还有明葱的?你确定没有坑人家?”
    “嘿,你这小兔崽子!”白一条颇有种我好心给你找了个好人家,你吃完一抹嘴就开始骂媒婆这种委屈感,“别人八抬大轿抬我去我都不一定愿意给他们算一卦,我自己孙子的事我还用得着骗你们?”
    “那……”金泽底气被白一条吼的有些不足,“你说我福薄命弱,还要有贵人相助,但我只是倒霉被人借了运罢了,而对我们说明葱福星高照,对着人家父母又说命比纸薄,你说你哪句是真的?”
    白一条被这个不孝孙气的头有些晕,但还是中气十足吼回去:“哪句都是真的,白家家训不说假话,我就没说过假话!走走走,赶紧找你的小琮明去,别在这里碍我眼了。”
    不仅碍眼还气他,真是嫁出去的孙子泼出去的水。
    说琮明琮明到。
    明葱刚来到海边便听到了白一条中气十足的叫喊,然后便看见金泽蹲在地上被外公吼的脖子一缩一缩的,看上去尤其可怜。
    想着便快步走了过去,如果是法阵画的不好他还能帮衬帮衬。
    结果走近一听,却是为了别的事。
    金泽抬头正看见明葱眉眼温柔看着他,被外公吼的憋屈劲儿一股脑涌了上来,十分想扑过去抱抱他。
    可是外公还在旁边嚷嚷,他只能用可怜巴巴的眼神看着他。
    明葱被看的一阵心悸,走过去将人拉了起来。开口当和事佬。
    “外公,您消消气。我在村头看见有卖酒的,闻起来不错,买了一点给您尝尝。”
    白一条这鼻子早就闻到了酒味,听到小琮明这话露出了笑脸,对着金泽哼一声:“看看,养你这么大不如一个小琮明。琮明啊,想不想跟着我学本事,白氏一族的希望全在你身上了。”
    白一条顺带说出蓄谋已久的想法。
    明葱愣了一下,这话题转的有点快,忽然一个全族的希望这么个担子就压下来了,他被压的有点懵。
    金泽出声道:“老头你别想了,他忙沉香的事已经够累了,谁有功夫学你那些东西。”
    白一条刚灭下的火气又上来了,怎么会有这么吃里扒外的东西,专拆他的台,这才刚成亲呢,这以后若搬出去了,还不得立马把他这老东西忘到了天边,连谁把他养大的都不记得了。
    明葱拉住了还想开口的金泽,将酒递给了白一条,开口道:“外公,我会考虑的。”
    白一条哼一声喝口酒:“还是小琮明,你这兔崽子,过来继续画,画不完别吃饭了。”
    金泽哼哼两声,继续蹲下画符。
    本来过来叫人回家吃饭的明葱也只能陪着继续等了。
    而且他想帮忙都没有办法,功法不同,只会添乱。
    金泽一边画一边冲明葱挤眉弄眼。
    明葱看着他手下那歪七扭八的符哭笑不得。
    金泽撇嘴:“笑谁呢?有本事你来画。”
    “嗯,好啊。”明葱应着,然后拿起一张符便开始画。
    金泽往他跟前凑了凑脑袋。
    只见他几笔勾勒,一个气鼓鼓的小人跃然纸上,那挑起的眉毛和金泽的像了个十成十。
    金泽来了兴致:“我也会画,画个明道长吧。”
    他拿了符嘴里嘟囔着开始画:“先来个大脑袋,然后是小眼睛,再然后鼻子嘴,哦,再来个胭脂,好了,开始画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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