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蛇又回到结界中,周围的弟子如梦方醒,见交合已毕,移出那女子的尸体,取出精液。
    蒋月寒坐在椅上,浑似做了场梦,不敢相信方才发生的事都是真的。她堂堂凌烟山庄大小姐在自己家中被一个陌生男子强要,这怎么可能?
    然而下身的酸疼提醒着她失身的事实,她抓起桌上的茶盏,狠狠砸在了地上,在众弟子诧异的目光中离开了暗室。
    “秋娘,秋娘!”回房唤了几声无人应,蒋月寒才想起来秋娘被她派去捉拿夏鲤了。
    “小姐要沐浴吗?”四儿紧张地跑进来道。
    蒋月寒点了点头,待香汤备好,便将侍女都遣了出去,脱下底裤,看见上面黏糊糊的白浊和血迹,羞红了脸,塞到床底准备待会儿烧了。
    将身浸在热水中,不适缓解,蒋月寒神思恍惚许久,才开始思考这件事的奇怪之处。首先,那男子为何要假扮成方悬?其次,真正的方悬哪去了?还有,他说也不算素不相识,难道他们之前见过?
    最最奇怪的一点,他的修为到底是什么境界?
    蒋月寒直觉是在元婴之上,可黄泉之战后,元婴以上的高手寥寥无几,又都是德高望重的前辈,怎么可能做出这种事?况且那男子的声音语气,举止心性都像个年轻人。若有这样境界的年轻人,她怎么从未听说过呢?
    想来想去,蒋月寒出浴穿好衣服,想去看看方悬还在不在山庄里,但又找不到合适的借口去,踌躇半晌,还是在门口折了回来。
    因方悬说要好好研究《洞天别卷》,蒋通便让他带回客房。《洞天别卷》无法复刻,方悬又只是金丹修为,绝不可能从他眼皮子底下逃跑,蒋通心里这样想,却还是有些忐忑,次日一早便去找方悬,想问他研究得怎么样了。
    客房干干净净,没有人,也没有《洞天别卷》,蒋通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用了一上午的时间,让手下翻遍了山庄每一个角落,蒋通不得不接受一个残酷的现实,方悬带着《洞天别卷》消失了。
    向来从容的蒋通栽倒在一张交椅上,神情如丧考妣,又百思不得其解,昨晚明明派了十二名金丹弟子,叁名元婴高手守在方悬的院子周围,看着他进了房间便没再出来,山庄还有护山大阵,他怎么出的去?而且神不知,鬼不觉,连只狗都没有惊动。
    若有这等神通,方悬还是方悬吗?
    蒋通想到了问题的关键所在,却不知女儿已失身于此人。
    蒋月寒听说方悬偷走了《洞天别卷》,羞愤竟更甚昨晚,这个人分明是为了《洞天别卷》而来,自己不过是他顺手采撷的玩物,卑鄙下流,实在可恶!
    恨到极致,蒋月寒又无能为力,就是秋娘又能拿他怎样呢?他们根本找不到他。
    却说陆凤仪与夏鲤离开凌烟山庄,来到黑罗海市为苏映月挑寿礼。恰巧段长兴和段文师徒也在海市,四人碰面,皆是意外。更意外的是,段长兴背上背的赫然是之前被不明身份的女劫匪,现在陆凤仪知道是左护法抢走的天魔琴。
    陆凤仪道:“段长老,您的琴是怎么找回来的?”
    段长兴道:“这事说来好笑,昨日有人传信给我,就是那抢走天魔琴的女子,她说她把天魔琴在这里的当铺当了六十万灵石,如果我还想要可以来赎。你说寻常人得了天魔琴,谁会舍得卖啊!唉,活了几百年,我还是头一回碰上这样荒唐的事,荒唐的人。”
    陆凤仪默然片刻,道:“不管怎么说,能赎回来总是好的。”
    段文感慨道:“真是世界之大,无奇不有。”
    四人找了间酒馆坐下,吃了两杯酒,段文道:“陆师弟,夏姑娘,日前凌烟山庄也有一桩奇闻,比我和师父遇到的事更稀奇,你们听说了没有?”
    陆凤仪诧异道:“凌烟山庄?我和夏鲤刚从那里离开,并不曾听闻有何异常。”
    “你们去过凌烟山庄了?是几时离开的?”段文问道。
    陆凤仪道:“六天前。”
    段文道:“那这件事大概就是你们走后发生的。陆师兄,你可知蒋庄主有湘水道君手书的《洞天别卷》?”
    陆凤仪道:“知道,实不相瞒,蒋庄主找我就是为了《洞天别卷》。”
    段长兴道:“传闻《洞天别卷》中记载着湘君洞府所在,蒋通找你莫不是想请你帮他进入湘君洞府?”
    陆凤仪道:“正是如此,不过晚辈没有答应。”
    段长兴道:“湘君与蜀山有些渊源,其实算你的半个师伯,他洞府中的阵法必然与蜀山有关,所以蒋通想请你帮忙。可你这个性子,蒋通也拿不出让你答应的筹码。你拒绝他后,他去找了方悬,结果方悬偷走了《洞天别卷》,现在不知去向。倒是他兄长方亮,日前被发现在洞府中自尽了。”
    陆凤仪道:“凌烟山庄守卫森严,我走时蒋庄主请来的许多高手都在山庄中,对《洞天别卷》必然看的紧,方悬虽然精通阵法,毕竟修为有限,不该有此能为。”
    “所以才说是一桩奇事嘛。”段文道:“说起来,这桩奇事还是因为陆师弟你而起。”
    陆凤仪道:“此话怎讲?”
    段文道:“你想你若是答应了蒋庄主,他便不会去寻方悬,《洞天别卷》也不会被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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