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了,我一三十岁的大女人,平日里没有性生活已经足够可悲的了,那我看看别人写的,消磨一下这空虚的时光,也是情理当中的事儿吧?”
    “……”
    楼司沉嘴角抽搐了一下。
    她确定,看这种书真的能够打发空虚的时光?而不是越看越空虚?还有,她为什么就那么喜欢把‘性’这个字挂在嘴边呢?一副期待着被临幸的架势。
    暮楚端着额头上的冰袋,起了身,朝沙发上的楼司沉走了过去,伸手,就把他手里的书本给抢了回来,转而一屁股就在他身边坐了下来,她把书本抱在怀里,没好气的睐他一眼,“你觉得我容易么?把自己折腾成这模样不说,那天晚上眼见着肥肉就要入我这虎口了,结果呢?煮熟的鸭子,‘噗’的一下,射了!”
    !
    楼司沉那张好看的脸,因为暮楚后面这句话,彻底扭曲了。
    脸色,乍青乍白,锐利如刀刃般的视线,死死地瞪着暮楚,仿佛是恨不能直接将她射穿刺透一般。
    暮楚紧张的咽了口口水,连忙赔笑,“不是,我说错了,是……是煮熟的鸭子,飞了……”
    楼司沉那张黑沉沉的脸,并没有因为她这句委婉的话而好看多少。
    暮楚凑近过去,试探性的问了一句:“楼先生,你……不会因为这个而自卑吧?”
    楼司沉剜她一眼,“秦暮楚,不要再试着挑战我的底线!”
    “……”
    暮楚悻悻然的收回了脑袋。
    楼司沉把那本言情小说从暮楚怀里抽了出来,眼也不眨的直接甩垃圾桶里去了,“以后少看这种带颜色的书!”
    “喂!”
    暮楚抗议,“那是我这一个月的精神食粮!”
    这家伙,管得也太宽了吧?连她看什么书都得管!再说了,真当她是未满十八岁的小处女不成?
    “明天我会让薛秉给你送真正的精神食粮过来!”
    “……”暮楚干笑,“楼先生,我的精神食粮实在不牢您费心了。”
    楼司沉抿唇不语。
    “行!那我要带颜色的,哪怕一点点也行。”暮楚开始同他讲条件。
    楼司沉扯了扯嘴角,瞟她一眼,“你是精虫上脑了吗?”
    “精虫?我哪有?我又不产那东西,除非……你给我啊?”
    “……”
    楼司沉只感觉有轰炸机从自己的脑子里轰过一般,一瞬间就把他从前对眼前这个女人所有的认知全部炸了个粉碎。
    是!他的身边从来不缺投怀送抱的女人,但,像她这种,明目张胆且堂而皇之发出性邀请的,还真是头一个!
    楼司沉更是第一次,面对一个女人的主动邀请而说不出一句恰当的话来。
    见楼司沉不说话,暮楚的目光肆意的扫过他的下半身,而后,得出一个惊天的结论来,“楼先生,你该不会是……第三条腿也有隐疾吧?”
    楼司沉一整张脸彻底黑了下来,所以,这个女人现在是在践踏他的男性尊严?
    “想试试?”他阴沉着脸,问暮楚。
    当然想试!
    求之不得呢!
    暮楚正想点头,倏尔,“叮咚”一声,猝不及防的门铃响起,就将这刚架好的局给打破了。
    暮楚气结,没好气的冲着门口吼了一声,“谁啊?”
    外面响起英文的回话声。
    “英国佬?”
    “医生。”
    “哦。”
    暮楚这才起了身来,“你叫来的吗?”
    “薛秉。”
    嘁!承认是自己叫过来能少块肉不成?
    暮楚去开了门,果不其然,外面站着一位外国医生,手里还拎着一个简易的医药箱。
    暮楚又重新躺回了床上去,楼司沉替她换了冰袋,医生开始替她量体温,之后又给她开了些常用药。
    临走之前,医生用蹩脚的中文同楼司沉道:“如果明天早上起来烧还退不下去的话,可能就得打针了。”
    “ok!”
    楼司沉点头应了一句。
    医生拎着医药箱走了。
    楼司沉把他开的药全部审核了一遍,这才放至暮楚的床头,“这个一日三次,一次两粒,这个一日两次,一次一粒。还有这个,也是一日三次,一次两颗。按时按量服用!现在吃一轮,一会儿晚上睡前再吃一轮。”
    楼司沉端了杯温水,递给暮楚。
    暮楚坐起身来,把他倒在手心里的药,就着水吞了。
    “……我饿了。”
    暮楚一脸委屈的看着楼司沉,“我已经整整两天没好好吃过东西了。”
    楼司沉拧眉,“这两天先住我那。”
    “真的?”
    暮楚以为自己听错了话。
    “薛秉一会会过来接你。”
    “好啊!”
    暮楚一下子掀了被子,就起了床来,那精神头抖擞得完全不似个病人,只是那张红扑扑的小脸在暗示着她还在高烧期。
    “你先躺下。”楼司沉命令她。
    “不躺了,都躺了两天了,骨头都躺酥了。我得先整理好行李,不然一会儿薛助理来了有得等了。”
    于是,暮楚开始自顾自的收拾起东西来。
    她收拾东西倒挺利索的,直接把衣柜里的衣服一捋,往行李箱里一塞,再然后去洗漱室里把所有自己的洗漱用品全数装好,扔进了行李箱中。
    楼司沉敛眉看她,提醒一句:“你只是暂住两天而已!”
    所以,她有必要收拾这么多行李吗?
    这架势,不像是住两天,倒更像是住两年!
    暮楚的心情似乎极好的样子,哼了哼曲儿,才回他,“就算住两天,我也得收拾好行李呀!洗漱用品还是得要的吧?衣服也是要穿的吧?难不成还穿你的?当然,如果你不介意的话,我也是不介意的,我可以把衣服统统拿出来的。”
    楼司沉唇齿间硬邦邦的蹦出三个字来,“我介意!”
    暮楚耸了耸肩膀,“那不就得了。”
    没一会儿,薛秉就上来了。
    一起上来的,还有李薇安,她还带来了轮椅。
    “秦小姐。”李薇安同暮楚打招呼,态度是恭恭敬敬的,但也是不冷不热的那种。
    暮楚心情不错,笑眯眯地回应着她,“好久不见。”
    “薛秉,替她把行李拿下去吧!”楼司沉下令。
    “是。”
    薛秉忙接过了暮楚手中的行李。
    暮楚是毫不客气的那种,作为一个病人就该有一个病人的范儿,这么娇弱的她,怎么能拎行李呢?
    主要是,她有更重要的事儿要做!
    楼司沉坐回了轮椅上去,李薇安推着他正要走,暮楚连忙主动请缨,“还是让我来推他吧!”
    “不用了。”李薇安淡淡的拒绝了,“秦小姐您现在可是病人,怎好劳烦你。”
    “没事,这点活我还是可以做的,我并没有那么娇弱。”暮楚说着,又往李薇安身旁挤了挤。
    楼司沉大抵是看不下去了,他蓦地伸手,扣住了暮楚垂下来的手腕,轻轻拉了她一把,仰头看着她,微皱眉,“闹什么?”
    暮楚瘪瘪嘴,“我哪有在闹?”
    李薇安的目光,似不经意的落在两人紧紧相缠的手上,虽不是两手相牵,但那亲密程度却足以印证两人关系的不寻常。
    他楼司沉什么时候跟女人这般亲近过?哪怕她李薇安都没有这样的福利过!就更别说让她住进他的家中去了!
    若要说她心里一点妒意都没有,那定然是假的。
    暮楚没想到自己这么一闹,能换来楼司沉的一次亲密接触,说实话她这会儿心里其实早就已经乐开了花,可又担心自己表现得太明显,反而让他刻意避开自己去,于是暮楚只故作不悦的挑了挑眉,没多说什么。
    楼司沉眯着魅眸,睐她一眼,而后,放开了她的手腕去。
    “……”
    还是被他放了手!
    被他握过的地方,温温烫烫的,仿佛有火在灼烧着一般。
    暮楚觉得自己的脸,好像烧得更厉害了些。
    她低头看楼司沉,用软绵绵的语气同他道:“我觉得我好像烧得更厉害了……”
    楼司沉皱眉,好看的眉心,拧成了一个深深地‘川’字,他抬高手臂,照着她的额头探了过去,暮楚非常配合的猫下了身来。
    暮楚享受这种被他担心,被他关心的感觉。
    另外……
    好吧!她承认自己小心眼,她是有刻意在李薇安面前秀恩爱的意思。
    虽然,他们之间,还称不上什么恩爱!
    不过,情敌之间,不就是这种互怼的小手段吗?
    楼司沉探过她的额头后,没多说什么,只道:“一会回去继续做冰敷。”
    “好。”
    暮楚乖乖应承了。
    坐电梯下楼,出大堂,上车,往别墅里去了。
    暮楚不知是因为吃了药,还是因为生病的缘故,她才一上车,没过两分钟,便沉沉的睡了去。
    直到车在别墅前停了下来,她仍旧靠在椅背上,没有转醒的意思。
    李薇安正要叫醒她,却被楼司沉一个手势给阻止了,“让她先睡会。”
    叽叽喳喳的闹了这么久,想也累得够呛。
    李薇安只好退出了车厢。
    楼司沉坐在车中,与她和薛秉说道:“你们先回去吧!”
    “那您这……”
    李薇安还有些不放心。
    楼司沉道:“我自有安排。”
    薛秉拉了拉李薇安,“那少主,我们先走了。”
    楼司沉闭眼,靠在椅背上,“嗯”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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