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指捏紧她的下巴,忧心忡忡的看着她的眼睛,“现在还会失眠吗?还会抑郁吗?如果有,一定要老老实实的告诉我!不准对我撒谎!”
    暮楚老实的摇摇头,“没有了,在你出现的第一天起,这些所有就统统不治而愈了。”
    “真的?”
    楼司沉还有些忧虑,深眉紧锁着。
    “真的。”
    暮楚一再保证,“现在每个晚上都睡得踏踏实实的,每一天也过得开开心心的。”
    “……那就好。”
    楼司沉稍稍松了口气,下一瞬,性感的薄唇,再一次袭上暮楚柔软的红唇,轻轻柔柔的攫住她的唇瓣,尽情的吸吮,舔舐,像是在呵护着他心头最最重要的珍品一般。
    暮楚被他吻得心猿意马,思绪紊乱。
    明明他的吻,很温柔,可她仍旧有种错觉,仿佛自己胸肺里的空气都快要被他彻底吸尽了一般。
    直到感觉到怀里的她,呼吸彻底紊乱了,楼司沉才不舍得将她松开了来。
    “调整一下呼吸……”
    暮楚脸颊绯红,羞赧的顺了几口气,这才觉得呼吸稍稍顺了些。
    楼司沉居高临下的睥睨着她,目光紧迫的凝住她娇俏的粉色脸蛋,修长的手指在她滚烫的颊腮上划了划,“你知道我不可能会让你替我试药的。”
    暮楚皱眉,脸露急色,“可你必须得让我试药!你的身体根本扛不住!”
    楼司沉单手撑在暮楚身后的树干上,长指捏起她的下巴,迫使她抬起头来,迎上他带着些许恼意的眸光,“这事儿没有商量的余地!不要再来挑衅我!”
    “可是……”
    “没有可是!”
    楼司沉的脸沉了下来,“你若坚持,我就让薛秉过来接你出山。”
    “你……”
    暮楚气结,怨念的咬了咬唇,“你怎么这么霸道呢?本来我的身体就比你强,我替你试药有什么不可的?”
    “闭嘴!”
    楼司沉把额头抵在暮楚的额头上,深眸定定的锁住她水汪汪的大眼眸,哑声道:“你认为我楼司沉会窝囊到踩着自己心爱的女人来求生吗?这事儿我们没有商量的余地,你必须得听我的!还有,今天这种事,下不为例,若再敢有下回,看我怎么惩罚你!”
    好可怕!
    楼司沉那冷肃的眼神以及严厉的表情,让暮楚有种被家长训话的错觉,怕怕的!
    “听明白了吗?”
    见暮楚不吭声,楼司沉又反复问了一遍。
    捏着她下巴的手指,稍稍施了几分力道。
    “……明白了。”
    暮楚虽不乐意,但也只能先口头答应了,“那我若不给你试药的话,我这毒岂不等于白受了?”
    “你现在也让我身体里的毒白受了!”楼司沉攫住暮楚的眼神里还充满着恼意,我拼死护你,可不是让你这么来糟蹋自己的!”
    “……对不起。”
    暮楚自觉自己错了,低声同他道歉。
    “我还真不想原谅你!”
    暮楚抱着他健硕的腰身,窝在他怀里撒娇,“你舍得生我气吗?”
    “……”
    她一撒娇,楼司沉自然拿她半点法子都没有了。
    他无奈的顺了顺她后脑勺的长发,问她:“现在身体感觉怎么样?有没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
    “我觉得我喝过卢爷爷熬的药之后,现在通体舒畅着呢!”
    “真的?”
    楼司沉又再一次把上暮楚的脉搏。
    暮楚这回倒没再抗拒,乖乖让他替自己把脉,嘴上一边说道:“我干嘛骗你?卢爷爷可是神医。”
    楼司沉敛了敛眉。
    还别说,她的脉象较于刚刚,确实平稳了不少。
    “那只手。”
    “哦。”
    暮楚又乖乖把另一只手伸给了他。
    见楼司沉神情有所缓和,暮楚大致猜到了什么情况,她歪着脑袋问他,“怎么样?我没撒谎吧?”
    半晌,楼司沉放开了她的手腕,转而牵住了她的小手,与她十指紧扣,“走吧!回草堂去。”
    楼司沉和暮楚两人手牵手从后山果林里出来的时候,就见卢老爷子正急得在草屋前的平地上来回走动着,一见他们出来,连忙止住了步子。
    “卢爷爷!”
    暮楚率先同他打招呼。
    楼司沉也恭恭敬敬的喊了一声,“卢爷爷。”
    卢老爷子这才长松了口气。
    楼司沉走至卢老爷子跟前来,诚心道:“卢爷爷,对不起,刚刚是我情绪太过激动了些,还望您不要介怀。”
    “没,这事儿换谁谁都会有想法的,确实是我一开始没有处理得当,我应该事先同你商量的。本应该让卢远替你的,却不想楚楚这孩子……”
    “爷爷,无论是谁,不管卢远还是楚楚,都不应该成为我的垫脚石,这病是我一个人的事,您愿意替我治疗已经是我的荣幸了,我不希望再牵扯到其他任何无辜的人,希望您能理解,另外,楚楚身体里的毒性尚浅,也还没来得及扩散,想必要为她解毒应该并非一件特别难的事情,所以劳烦爷爷您先替她把她身体里的毒药解了,行吗?”
    “可是……”
    暮楚有些着急,才想要拒绝的,楼司沉一个冷锐的眼神就朝她扫了过来,以至于让她不敢再多说一句拒绝的话。
    老爷子自然是了解楼司沉的心思,没有半点犹豫,点了点头,“好。”
    楼司沉松了口气,“谢谢卢爷爷。”
    “应该的。”
    卢老爷子道:“她身体里的毒性并不难解,用放血排队的方法,花个七到十天的时间倒也就解了,连毒草花都用不上,倒是你,你这身体,若不找人试药的话,我真怕……”
    “爷爷,您不也说了吗?中了五味毒的人,从来都是当场毙命,可我偏生多活了六年有余,所以,我的身体并不如你们想的那么虚弱,您就放心医治吧!若真有个什么万一,那也是我楼司沉命里的劫数,跟你们谁都没有关系!”
    提到这个‘万一’的时候,楼司沉明显感觉到手心里暮楚的手凉了几分,他低头安抚暮楚的情绪道:“放心吧!我同死神对抗了六年有余,可每一次我都成功的活了下来,所以,也不差这一回了。”
    “那好吧……”
    卢老爷子叹了口气,“那我们就试试吧!来,楚楚,爷爷先替你放血,你跟我到药房来。”
    “……好。”
    暮楚虽有些不愿意,但眼下这种情况,已经不由她了。
    楼司沉牵着暮楚的小手,一同往药房里去了。
    对这药房,楼司沉已经有了些许的提防之心,要知道暮楚昨儿晚上可就是在这药房里中毒的。
    卢老爷子已经备好了一排银针,暮楚在他跟前坐了下来。
    暮楚是头一回扎这种银针,说实话,心里还是挺毛的。
    楼司沉拄着手杖站在她身旁,拧眉看着。
    “卢爷爷,这……疼吗?”
    “有点。”
    “……”
    暮楚有些怕了,“这得扎多少针啊?”
    “最少也得十针,每天一次。”
    “……这么多?”
    暮楚有些急了,小手下意识的拉住了楼司沉的大手。
    楼司沉感觉到她的手心里正在不住的冒冷汗,他的大手稍用力了些,紧紧地反握住了她的小手,试图给予她力量和温暖,“卢爷爷骗你的,没有那么疼,眼一闭就过了。”
    “你骗我。”
    暮楚不信。
    “我骗你做什么?”楼司沉低头问她。
    “你……啊”
    暮楚的话都还没来得及说完,就感觉到手指一痛,她疼得尖叫出声来,“疼,疼”
    一根尖细的银针已经扎进了她的手指心里去,疼得她眉头直颤。
    楼司沉连忙一步上前,单手紧紧地抱住了她,让她把头靠在了自己的身躯之上,“忍一忍,很快就好。”
    暮楚疼得很,只感觉有血正源源不断的从她的手指尖里流出来,她没敢偏头去看,把整张脸都埋进了楼司沉精硕的腰间,额头抵着他结实而硬朗的腹肌,鼻间那道属于他身上特殊好闻的味道在弥漫着,暮楚方才觉得手指尖上的疼痛好像没那么厉害了些。
    他身上那抹淡淡的清新之气,以及那身体上暖人的温度,还有那性感结实的体魄,任何一种,于她而言,都像是止痛的杜冷丁一般,只一瞬的时间,就让她彻底镇定了下来。
    她仰高头看着跟前的他。
    而楼司沉,也正低头,拧眉看着自己怀里的她。
    见她抬起头来,他不放心的问了一句:“感觉怎么样?还疼吗?”
    暮楚无辜的同他撒娇,“疼,疼死了!”
    其实,这会儿的她,并没有感觉到什么疼痛了,这么说其实不过是想博取他更多的心疼和宠爱罢了!
    暮楚就喜欢被他捧在手心里呵护的感觉。
    楼司沉心疼的抚了抚她的发丝,替她把长发撩至耳根后,安抚她道:“忍一忍,很快就好……”
    “……嗯。”
    暮楚觉得他的手摸在自己的头上,发丝上,可真舒服。
    她把脸重新靠回进他的腰间,贪婪的享受着他给予自己的宠溺,暮楚想,若是他们真的可以这样恩恩爱爱,缠缠绵绵的走一辈子,该有多好?
    这点小伤小痛,于她而言,又算得了什么呢?
    什么是幸福?
    幸福就是,我需要你的时候,你恰好就在我的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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