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荣行下意识歪了下头,侧脸当即就贴在了瞌睡分子的头发上。
    然后他就这么着了,用肩膀和脸卡着关捷的头,这边自己的脖子轻松,那边关捷的头也不掉了,简直是一举两得。
    有人给他当老妈子,关捷一觉睡到了客运站,意识彻底昏沉之前,淡淡的洗衣液香始终在他鼻尖萦绕。
    颠簸的路上,他做了个十分无厘头的梦。
    梦里大家都穿着古装,路荣行明显是个男的,自己却一直在喊他夫人。
    并且关捷醒来之后也没弄明白,这个“夫人”指的是他的别人的大老婆,还是自己就是他的老公,简直是活见鬼。
    梦里只有3个人,除掉他俩,剩下那个就是妖魔化后人头鸟身的张一叶。
    剧情也老套而莫名其妙,张一叶突然气势汹汹地飞过来,爪子一勾就把在院子里弹琴、岁月静好的路荣行给抓飞了。
    然后穿着一身大侠衣服的关捷从屋里冲出来,大喊一声“妖怪哪里去?夫人莫慌,我这就来救你”,接着就开始跳屋顶了。
    但又不知道为什么,他的轻功时灵时不灵,这一下扶摇而上九丈高,潇洒得不得了,下一刻直接从屋顶上摔下来,给自己砸得翻白眼。
    总之在关捷不停失足、嗑药、比运功手的过程里,妖怪和夫人渐行渐远,最后永远的消失在了天边。
    关大侠不得不比了个生无可恋的尔康手,撕心裂肺地喊了个悠长悠长的“不”,成功把自己嚎醒了。
    惊醒之后,他简直被这个傻气冲天的梦给雷翻了,嘻嘻哈哈地讲给路荣行听。
    做梦而已,路荣行不介意当“夫人”,就是觉得傻人有傻梦,他就没做过这么魔幻的梦。
    不过梦里提到的张一叶,倒是让他忽然察觉,这孙子好几个星期都没消息了。
    路荣行立刻摸出手机打了个电话。
    那边张一叶的声音十分雀跃,重色轻友地说:“我好得很,追妹子呢,等革命成功了叫你们出来吃饭,现在不说了哈。”
    说完他就挂了,徒留两个单身狗面面相觑,心中不约而同地在想最近是不是春天来了,怎么一个两个的都谈起恋爱来了。
    这让关捷油然而生一种危机感,他想要是路荣行哪天也开始谈,周末也不回家,那来去又剩他一个人了。
    这当然不是不行,但还是不建议来得太突然,关捷不想再体会初三那种从大部队落单的感觉了。
    思来想去他决定未雨绸缪,歪着头去问路荣行:“最近是爆了什么磁场吗,一天一个成双入对的,先是我姐,再是叶子哥,下一个是不是该轮到你了?”
    路荣行的情窦还稳如老狗,除了很久之前,关捷不小心擦到他那回,心湖就再没荡漾过,他古井无波地说:“按年龄来排应该是的,但我跟谁成双入对去?跟你吗?”
    “可以的,我愿意,”关捷没个正形地答应完,接着来劲地坐了起来,兴致勃勃地跟路荣行聊起了感情史。
    “说正经的啊,”他的表情其实也不太正经,笑得眼珠子咕噜直转,“我是因为没有人给我写情书,所以到现在还没谈过恋爱。可你不应该啊,我初中就看见有人给你递情书了,但是没见你处过女朋友,你是不想谈,还是觉得别个女生不好看?”
    路荣行只是青春不肯萌动,不是瞎,他解释道:“我没有觉得谁不好看,刘白的妹妹就挺好看的,但她好看不等于我就要暗恋她,我卷子都写不完,哪有心情搞对象。”
    “倒是你这个,”说到这里路荣行突然反应过来,“没有情书才没谈是个什么意思?翠花给你写封情书,你也可以跟她谈是吗?”
    关捷就是瞎说,闻言笑得不行:“学校里哪有翠花?就是有,翠花也不会给我写情书,她顶多给我上盘酸菜。”
    这个酸菜味的初恋,路荣行实在是接不住,想想文艺性地词穷,干脆跑题了:“中午不然吃酸菜鱼吧?”
    他说他心里只有学习,一点都不春心荡漾,关捷没什么扒头,飞快地被带跑了:“要嘚,我是有点想吃米线了。”
    事实再一次证明他们直男好兄弟之间,不太适合聊这些情情爱爱。
    两人走到学校把东西往琴室里一丢,直接杀进馆子里去了。
    晚自习之前,关捷去办公室找了老张,然后开始了考前的复习模式。
    老张交代道:“你记得抽点时间,把初中的化学看一遍,高中的课这才开始,没什么考头,所以二筛的校选会从初中的竞赛题纲里抽题,反正物理这边是这样,有什么不懂的就去问何老师。”
    关捷这边好完,那边往何老师面前一站,化学老师就给他布置了新的任务。
    何老师:“关看书是不行的,竞赛题的知识面比书本上宽,你回头怎么着也得弄套模拟卷做一做,不然有的题目都看不懂的。”
    这个倒是大实话,毕竟关捷初中去考试,第一道题的试剂名称就不认识,还没落笔就懵了。
    任务多、时间紧,关捷没得玩了,上英语晚自习都在偷偷地翻初中化学。
    中途英语老师逮了他一回,关捷忐忑地说他在准备竞赛,老师根据竞赛生多半单科爆强、平均垃圾的普遍规律,放了他一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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