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浩然拉起她的一只手放在左胸口,按着她的手背,湿润的墨眸紧紧地锁住她的眼睛,“感觉到我的心跳了吗?”
    茹思娅手指一曲,微缩了下清眸。
    怎么会没有感觉到?
    他的心跳很重力,很有活力。
    “看我,看我的眼睛。”顾浩然又托起她的下巴。
    茹思娅对上他的眼……
    他的眼睛还是那么美,大而深邃,黑如黑曜石,明亮得看不出一点杂质,只是比以前多了些水润,迷离得更加富有魅力,容易让人沉沦。
    “我眼里是不是只有你的影子?”
    茹思娅唇角微抽,“你现在看着我,当然只有我。”
    这句话让严肃的顾浩然想笑,唇角微勾,他说:“是,我现在只看着你,但你是第一个让我这么紧紧地盯着看,又不分心的女人。”
    茹思娅却满嘴醋味,“你喝奶茶的时候,不也是紧紧地盯着邵兰兰看吗?”
    嗯?顾浩然眉宇微蹙。
    明白了,邵兰兰肯定给茹思娅看过什么照片,所以,她才这么误会自己,一言不和就提“邵兰兰”。
    “思思,我跟邵兰兰是清白的,如果你有什么误会,那肯定是她的一厢情愿,她的偏面之词。
    有些话是不能信的,就好像我曾经拿一张假鉴定单告诉你,我已经失去功能一样……跟你玩呢。
    我有天晚上是跟邵兰兰喝过奶茶,但喝完之后我就走了,完全跟她没什么。
    亲爱的。你要相信自己的感觉,如果我要骗你的感情,就像你刚才责问我的一样,我需要花那么多的精力吗?”
    是啊,一切好像不可能。
    茹思娅吸了下鼻子,“你跟她没有睡过?”
    “哈!怎么可能?如果我跟她有过关系,凭她的性格,她知道我俩的关系,那还不直接掐死你?她还有心思拍片?”
    “你是说,她可能糊弄了我?”
    “当然,她喜欢我,要是知道我跟你,难免会犯醋劲,而我曾经说过,我可以当她是个好朋友。”
    茹思娅沉默了一下,忽然又问:“那你为什么要突然离开我?为什么在机场连个头也不回。”
    顾浩然苦涩地一笑,低下头吻了吻她的唇,再抬头,他神情多了丝慎重与严肃,“想听真实的情况?”
    茹思娅拿开他的手,推开他,不悦道:“我不希望你再骗我,所以,你要么说真实的,要么你什么也别说!”
    “我说,我向你坦白交代!”顾浩然举起手。
    茹思娅拧了下眉头,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认真地盯着他。
    顾浩然带着一丝期盼望着她说:“亲爱的,我希望你听完之后能冷静点,然后……别不理我。”
    咯噔……茹思娅的心莫名一个激跳。
    为什么自己有点害怕?
    她垂落的双手止不住揪住了裙摆,眼睛微微晃动着。
    顾浩然看出了她的紧张,遂张开手又抱住了她,一只手轻抚着她的头发,声音变得低哑,“我爱你!我可以保证,我活到这么大,真正爱上的女人是你。
    但五年前,我犯了一个错误,伤害了一个女孩子,这个女孩子就是安迪的母亲莎莉。”
    茹思娅脑袋“嗡”的一响,整个人僵在了他怀里,眼睛都直了,心蓦然停止了跳动……
    “前段时间,安迪突然在洛杉矶被你妈妈抱走,家人都瞒着我,直到我要和你注册的前夜,我才得知儿子失踪,我一下子崩溃了,和家人吵,当时的我完全失了理智,好像疯了一样。
    我被医生打了镇定剂,又被管家关在了房里,后来父亲回来……他又控制住我不让我出门,给我喂下安眠药,所以,你等我的那天,我就这样昏昏沉沉地躺在床上。
    晚上我清醒了,我收拾行李走出了别墅,我在机场里候机室里睡了几个小时,等候去伦敦的飞机……后来,你来了。
    因为心痛,因为感觉自己有个私生子却隐瞒着你,又怕找不到儿子,我不会再振作起来,所以……所以我不敢回头看你。
    我觉得太对不起你,自己不像个男人,怕自己承担不起丈夫的责任,怕害了你,更觉得自己不配你!
    我矛盾,我纠结,难受,但快走完登机通道时,我还是回头了,我叫着你的名字,但你已离开……”
    说到这,顾浩然已声音发哽,泪水在眼里打转。
    “到伦敦后,我一个人住在酒店里,一心想着如何找到安迪,因为手机被我摔坏了,所以我在伦敦没有用手机。
    我没有跟任何人联系,我每天过得浑浑噩噩,一心想要跟你妈妈见面,但你妈妈一直拒绝……
    思思,我没想到安依娜会是你的母亲,安迪会是你姐姐的儿子……”
    “你说什么?”听得脑袋一直发涨的茹思娅终于反应过来了,她一把推开顾浩然,泪水夺眶而出,“安迪怎么会是……是我姐姐的儿子?”
    顾浩然微怔,“你不知道自己有个姐姐?”
    茹思娅摇着头,心痛得难以呼吸,“我不知道,不知道!怎么会这样,会这样啊?那我姐姐呢?姐姐呢?”
    自己怎么会不知道?难道失去这段记忆了吗?
    “她死了。”
    “死了?”
    所以安迪那天晚上才让她不要闭上眼睛,姐姐是真的死了?
    茹思娅的心一阵疼痛,她握着拳,内心极度崩溃。
    如果顾浩然所说的一切都是真实的,那这个家伙就是伤害姐姐的混蛋!而自己……
    还跟他相爱!
    “思思。”看茹思娅哭得泣不成声,痛苦万分,顾浩然的眼角也滚下了泪珠,抱住她抖动的双肩直道歉。
    “对不起,是我欺骗了你,对不起!我现在向你坦白了,希望能得到你的原谅。”
    “不!不!”茹思娅伤心地抡着拳头捶在他赤裸的胸口,“我还是恨你,恨你!我不想原谅你,不想原谅你!你是个混蛋!大混蛋!姐姐是因为你死的对不对?”
    “不,不是!她是因为吸毒。”
    “不!我不相信!”
    嘭嘭嘭……
    顾浩然的胸前被她的小拳头擂得红了一大片,他直直地挺着胸,任由她打骂,发泄。
    直到她的小手打疼了,无力地摇晃了下身子,顾浩然才抱紧她,低下头吻住了她的小嘴……
    时间瞬间停滞……
    只有俩人的泪水肆意地淌着,心急乱地跳动着,思绪一片空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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