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呢吗?寒露都愣住了,还以为是个王者,原来是个小萌新?
    “没事没事,没关系,我早已经忘了我亡夫了。”寒露道。
    这话说出来,便被广丹瞧了一眼。
    就算这么想,也不能这么说呀,娘子可真是的。
    好吧,寒露摊了摊手,这就是将傻傻一窝吧。
    “想不想去你们随意,可以先琢磨琢磨,过几天回我话也行。”
    寒露看着时间不早了,便起身走人。
    家里有个磨人的,不陪着他就不吃饭。
    寒露一走,山子的脑袋了便被马六拍了一把:“你傻不傻?”
    山子非常严肃地摇头:“我不傻。”
    马六都给气笑了:“你还不傻?你想没想过娘子为什么要跟我们说这话?”
    山子继续摇头:“没想,反正她亡夫都是战死的,我不想去。”
    马六给怼得不知道说什么才好,一旁一直没开腔的大柱赶紧打圆场:“老大,要不你先说说,为什么说山子傻?”
    马六反倒问大柱:“你是不是也和这傻子一样的想法?”
    山子不服气地说:“我不是傻子。”
    马六懒得搭理他,只是看着大柱。
    大柱虽然有些支吾,但还是点头道:“确……确实是这样想的。”
    马六顿时一声长叹,指了指两个人:“不用脑子啊,听没听过不可同时而语这句话?”
    两人一齐摇头,又问马六:“这是什么意思?”
    马六解释道:“这意思就是,现在的娘子和当时的娘子是不可以比的,她亡夫从军的时候……当然,那时还不是亡夫,那时寒娘子不过是个乡下的妇人,现在呢?”
    山子立即回:“是安阳县的妇人。”
    马六:“……”
    这还怎么交流?为什么突然觉得无法沟通了呢?是我成长太快了吗?
    大柱见马六脸色不大好看,忙补救:“那自然是不一样的,现在娘子在安阳县也算是个人物了,前两天那齐家送的礼都快把扁担给压断了。”
    马六拍了拍大柱的肩膀,这才重启话题。
    “大柱看得透彻啊,那齐家卖锅卖盆卖扫帚挣的钱容易吗?不容易啊!那为什么给娘子送那么老多的东西来?”马六看着大柱和山子。
    “巴结娘子!”两人这回倒是都挺明白的,异口同声道。
    “可不,就是巴结娘子,那齐家送了礼之后,那吴家,还有魏家什么的,都来送礼……”马六说着就没边儿了,大柱赶紧拉了他一把,“这和我们从军有什么关系呢?”
    “这还没想明白?”马六看了看大柱,又看了看山子。
    两人继续摇头,真不明白。
    “你们……叫我怎么说,真是猪脑子。”马六叹道。
    “娘子说了,不懂就问,你赶紧说吧,关子卖够了。”大柱都有些不耐烦了。
    马六觉得这俩人真没耐心,娘子还说了做人做事一定要有耐心呢,他们怎么就不记在心上。
    看在是自家兄弟的份上,马六决定暂时不跟他们计较。
    “这么些人来讨好娘子,说明娘子路子广,这路子一广给我们安排的这个从军,能跟他亡夫当年的从军一样吗?”马六冲着两人挤了挤眼。
    山子和大柱对视一眼,一点头:“对啊!”
    于是决定三个人都跟着去从军,只是当时三个人也没想到,寒露给他们找的路子来头那么大。
    寒露正坐在驴车上听怀扬说这些天安阳县的一些动静。
    没办法,自从沈司过来后,每顿都要她回去陪吃饭,因此也就坐在车上的时间略微安静些。
    好在沈司还挺静得下来的,每天就呆在后院里,前面都很少过来。
    蒹葭院又都是自己人,连最后来的周婆子都是个性格豁达的人,只要别少她钱,其他的她概不多话,否则寒露都不知道自己会不会给安阳县的老百姓的吐沫给淹死。
    想想,一个寡妇后院里居然藏着一个男人,听着就那么地有故事。
    寒露想到这儿,便听到怀扬说:“这些日子有很多关于娘子的流言呢。”
    寒露顿时差咪儿弹了起来:“什么?关于我的流言?”
    怀扬有些诧异地看着寒露,怎么反应这么大?
    寒露见怀扬顿住了,更是心慌,赶紧道:“快说,什么流言?”
    要知道她现在是开门做生意的,如果个人形象不好,没人来买东西,靠什么养这一大家子人。
    怀扬见寒露催成这样,也没仔细想便道:“说娘子是狐狸精投胎,到处勾引男人,把家里男人都关紧点儿,叫您看了一眼,魂儿就没了。”
    寒露顿时松了口气,原来是这么回事儿,不禁不屑地说:“这有什么地,被骂狐狸精也不是一次两次了,以后肯定还有。”
    于是寒露又继续躺下去了,她每天起得早,被驴车这么一晃一晃地,特别容易困。
    “娘子,您别睡啦,说得可难听了呢。”怀扬不满地看着寒露。
    “切,不过就是说我勾引男人,可我勾引谁啦?我有时间勾引男人?”寒露不屑地说。
    “您也犯不着啊,家里那个都看不上,何况这安阳县的那些男人。”怀扬的表情都是鄙视了。
    “可不,真想把家里那个拉出去溜溜,他我都看不上,我还能去勾引别的男人,想着都怪恶心人的。”寒露跟着道。
    接着车厢里出现一阵诡异地静谧。
    “娘子,您为什么看不上公子啊?”怀扬凑近了小声问道。
    “不是看不上他,是不敢看上他,保命要紧。”寒露同样小声道。
    “那其实还是看得上的?”怀扬又问。
    寒露看着怀扬叹了口气,鸡同鸭讲,说的就不是同一件事儿。
    “娘子,如果您真的不想和公子在一起,要不……还是叫他走吧。”怀扬是鼓足了勇气才说出这番话的,说完又可怜巴巴地对寒露道,“您可别跟公子说是我说的?”
    “我又不傻,怎么会出卖好姐妹。”寒露安慰地冲怀扬眨了眨眼睛,但赶不赶沈司走这件事却略过不提。
    这些天寒露睡在沈司的隔壁,听着他那边的动静可不小,恐怕是日日做恶梦吧。
    当初在战场上,他到底经历了什么?都三年过去了,他还是不得解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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