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世?不是今生?”张姝大惑不解,见他又闭上眼睛捻佛珠,直接抢了他的佛珠搁在一旁,“大师,百年修得同船渡,千年修得共枕眠。他们前世若是夫妻,今生也该是夫妻才是呀!”
    老和尚疲累地叹了口气,摇头叹息,“老衲今日已经窥伺天机太多,施主还是饶恕老衲吧!”
    “大师,您不能说一半呀!”张姝愈发心急如焚,“为何昀修和心瑶前世有缘,今生却无缘呢?可有破解之法?”
    “施主,种善因,方能得善果,前世未有善果,自然今生无缘。”老和尚说完,就拿起佛珠,又闭上眼睛。
    张姝悻悻告辞退出门,看到门外的男子,尖叫着命令门外的护卫,“快拦住他——”
    一众护卫一拥而上,张姝迅速躲进禅房,“大师,救我!那个孽种来了,他可是心狠手辣……在京城有皇上护着我,在这里那孽种定会害死我!”
    “施主一口一个孽种,到底是在说谁?”
    “慕景玄!慕——景——玄!”张姝忙躲到他背后,恐惧地浑身都在颤抖。
    门外,慕景玄抬脚踹飞一个,见左边一个护卫挥剑砍过来,他随手以指尖夹住剑刃一拧,长剑被强大的真气凝灌,嗡声一震,剑刃爆成碎片,他袍袖一挥,碎片飞散向四周,一众护卫顷刻间倒了一地,捂着伤惨叫不跌……
    慕景玄抬脚就要踹开禅房的门,迎面被一股强大的真气推拒,他足下一点,负手倒飞向后,一众受伤的护卫躲避不迭,都被那门内发出的真气扫到,横摔出几丈远。
    “来者何人?”房内老和尚声音沉厚地呵斥。
    慕景玄无声落在门口,“住持大师,景玄失礼!景玄与张姝有些过结,还请大师把人放出来,容景玄自行解决。”
    室内的老和尚出来,立手于胸前,“上次见七殿下,还是一位翩翩少年,没想到,如今已长大成人。”
    慕景玄俯首,“大师乃是世外之人,红尘中事,还是莫要理会的好。”
    说完,他身影一晃,自老和尚身侧过了门槛,拖住张姝,直接丢出门外。
    张姝惨叫着摔在了门廊下的地上,钗簪环佩落了一地,发髻也摔散开,狼狈地挣扎着要起身,眼前便落下一双穿着祥云黑靴的大脚,她恐慌抬头,就见高大的男子自后腰抽了皮鞭就打下来……
    皮开肉绽地痛,让她惨叫这仓惶翻滚躲避,那皮鞭却腾蛇般紧追不舍。
    素来行事温吞缓慢的老和尚,被急转的境况惊得慌了手脚。
    “七殿下,快住手……此处乃是佛门清净之地,您若执意如此,休怪老衲不客气!”
    “佛门清净之地,竟能容大师胡言乱语,说前世孽缘?!”慕景玄一句话说完,手上已抽下去四五鞭子……
    张姝像是在铁板上被炙烤的虫子,翻来覆去,浑身是血……
    “这女子囚禁我生母和祖母,对心瑶不善,本皇子要抽到她半死不活方能解气,大师离得远些,别溅一身血!”
    慕景玄就又一连打下去十几鞭,咬牙切齿地愈加用力。
    老和尚脸色泛白,又不敢冒然对他出手,只得转了心思,说道,“七殿下若想知晓您前世与心瑶郡主的境况,请随老衲到禅房叙话!”
    “我的前世?”慕景玄挑眉,手上的鞭子停住,见张姝已经晕厥,便命令她的一众护卫,“抬回去!告诉慕昀修,别再自寻死路,否则,就不是毒打一顿这样简单。”
    护卫们一瘸一拐抬起张姝,匆匆离开寺庙。
    慕景玄便丢了染血的皮鞭在门外,拂了拂袍袖,迈进禅房。
    “景玄从不信怪力乱神之说,倒是想听一听,大师如何帮张姝诓骗景玄!”
    老和尚盘膝坐下,忙给他斟茶递上,“老衲在山里采摘的野菜茶,殿下喝两口,可以清心去火。”
    慕景玄在矮桌这边盘膝坐下,看了眼桌旁熬煮的茶壶,嗅到一股清苦的香气,却没有品尝的兴致。
    “大师可知,你一句话挑唆了张姝,张姝就让慕昀修便给心瑶准备了一盘毒水果……”
    “竟有此事?”老和尚不可置信地无奈一叹,“来者都是诚心求签的,老衲没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老衲罪过!”
    “大师日后妄言之前,还是派你麾下的小沙弥去查一查对方的底细为好。”
    “多谢殿下提醒!”老和尚忙双手合十,诚恳致歉。
    慕景玄这才端起茶盅喝了一口,茶的味道苦香,正是他喜欢的。“你快说,本皇子与心瑶前世如何?”
    “前世,七殿下为保全心瑶郡主的名节,被慕昀修暗害,被皇上判如狱中,殿下睿智,以假死避过父兄的谋害,自北月起兵一统天下,但当殿下登上帝位折回来救心瑶郡主时,她已亡故……此生心瑶郡主定会投报殿下前世之恩,处处保护殿下和殿下在乎的人。”
    “大师编这故事,是看了不少凡尘的话本子吧。”慕景玄讽笑两声,却莫名想起,心瑶总跑在他前面保护他的事……
    她在鹿鸣山林子里替他挡箭,泰仪殿护卫调换之事也提醒他,甚至陪他前往北月,而且总是知晓前路会发生什么……
    或许,是巧合了,竟被这老和尚料准了,也或许,这老和尚是听说了坊间他与心瑶的某些传闻,而编撰了这番话。
    慕景玄狐疑地挑眉刁难道,“大师,你仔细瞧一瞧,本皇子与心瑶可能幸福?我们能生几个孩子?第一个孩子是男孩女孩?将来是调皮还是乖巧懂事?”
    老和尚被他一番问题逗得大笑起来,揶揄道,“殿下似乎心急了!”
    “不瞒大师,明日便是景玄与心瑶的婚期。”
    “殿下明日成婚,能否幸福,能生几个孩子,孩子是乖巧还是调皮,还要看殿下自己的本事……心瑶郡主是能忍气吞声的女子,只要殿下脾气收敛些,日子定能和乐美满。”
    “你这意思是,我们能顺利成婚?江宜祖不反对么?”
    “睿贤王宅心仁厚心怀天下,更疼惜自己的女儿,殿下文武双全,他中意还来不及,岂会反对殿下与郡主成婚?”
    “哼哼,大师只能料准自己了解的!”慕景玄起身,从袖中取出一张银票给他放在桌上,“念在你心存善念,本皇子捐点香油钱,以后莫再在恶人面前乱说话!”
    “是!”
    见他起身要走,老和尚又开口唤住他,“殿下,老衲带你去瞧瞧寺中的果园。”
    “果园?本皇子还要回去准备婚礼呢。”
    “那果园里一百株果树,都是睿贤王在龚璇玑怀着心瑶郡主时,亲自带人种下的。”
    片刻后,慕景玄和老和尚漫步在果林中,寺中僧人修剪的苹果树枝丫极好,每一株都茁壮悦目。
    他着实没想到,江宜祖为心瑶做到这一步,一百棵苹果树,长命百岁,酸甜美满。
    “今年结得苹果在地窖里存着,殿下随老衲去取一些,新娘子坐在婚车花轿上,手捧苹果,正是平安美满的好意头。”
    慕景玄忙朝他深深一拜,“多谢大师!”
    *
    璇玑阁装点的喜庆艳红,气氛却紧绷着。
    卧房床侧一人多高的十字衣架上,平挂着绣了四个月才完成的大红喜袍,奢华霸气的金凤展翅腾尾于冗长的后摆上,璀璨艳丽,在窗外照进的天光下,莹莹明灭。
    清茶忙着给心瑶收整衣服装入箱子,如意拿着银针仔细查验胭脂水粉,吉祥因有身孕,只能力所能及地帮忙誊写妆奁册。
    方荔枝扶着太王妃苏佩懿进来,看了看喜袍和头冠,都十分欢喜。
    “咦?新娘子呢?”方荔枝不放心地责问一众丫鬟。
    清茶忙道,“太王妃息怒,郡主与王爷正在茶室内对弈,不准奴婢们打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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