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瑶忙绕过桌案双膝跪地,“师父,我们若不早做准备,等那些傀儡杀手群起出动,慕景玄必腹背受敌,我必须帮他……徒儿恳请师父相助!”
    “你爹和慕景玄若是知晓我教你如此恶毒的本事,恐怕会杀了为师。”
    心瑶当即站起身来,“师父不肯教徒儿,徒儿也不勉强师父,徒儿和方来去弄些火油火药的,炸他们个天崩地裂,万一徒儿把自己和方来炸死了,明年此时,师父就给徒儿烧点纸钱即可。”
    妙回气结失笑,“你这是威胁为师呢?”
    心瑶很想说,这就是威胁呀!怎样?怕吧?心里纵使百般嚣张,嘴上却端着对师父的敬意,笑道,“徒儿不敢,徒儿这就去找火油了。”
    妙回没有阻止她。他实在清楚,那火油不好运,而且,方来是万不会帮她闯祸的。
    心瑶一步三回头,见他迟迟不开口挽留自己,心里顿时不踏实,“师父,徒儿真的走了!”
    “嗯,你和方来去准备火油火药去吧,为师明年今日,定给你烧纸钱。”
    心瑶:“……”
    *
    朝堂之上,亦是波澜暗涌。
    慕景玄呈递上奏折,怀渊帝尚未细加追问原因,慕昀修就忙站出来。
    “启禀父皇,儿臣以为,眼下我大周内外忧患,万万不能裁减兵力,昨日军队暴乱,是因为景玄带军队迁往新军营引起的,若是再裁减兵力,势必引起更多士兵不满!”
    随即,慕昀修的一众岳父齐齐站出来,皆进言抵制这一场军队变革。
    慕景玄不动声色地静看一众人的脸面,没有着急辩解,只等着龙椅上的父亲裁夺。
    怀渊帝慢条斯理地看完折子,说道,“自昨日暴乱一起,景玄连上三道折子,且一句平了暴乱,且这场暴乱,早就在他的预料之中……所以,你们一干草包混账的话,朕都不会放在心上。”
    慕昀修忙道,“父皇,您可以把儿臣当做草包,但是,您想想,北方的北月等国都有多少兵马?万一他们联手……”
    慕景玄冷笑,“皇兄,依着你,若不裁减兵力,你该如何养百万大军?”
    “我……”
    “皇兄能出多少米粮和钱财,给那些士兵,亦或给那些士兵的家人?”
    “这……”
    慕景玄又道,“皇兄既然是储君,也当知道,大周繁衍生息,离不开男子,如今我大周屯兵百万而无用武之地,国库两年亏空,人口锐减,良田颗粒不收,此事当如何解决?”
    “我……可是……”
    “皇兄忙着纳妾,忙着山珍海味,而那些士兵们的妻儿,却远在家乡无人看顾,甚至连饭菜都吃不上……皇兄说,当如何解决?”
    “这……”
    慕昀修张口结舌,一句完整的话也说不出,他忙看向自己的一众岳父,却见那一众岳父不知何时,竟已经归入臣列,低着头,再不敢吭声。
    怀渊帝清冷地笑了笑,“太子怎么不说了?景玄只问了你三个问题,你这储君为何就哑口无言了?!”
    “父皇,儿臣以为……”
    江宜祖站出来,直接打断慕昀修的话,“启禀皇上,肃王殿下的折子,臣已先过目,臣以为,肃王殿下如此做,可保我大周休养生息,日渐好转。”
    慕昀修忙道,“是,是可以日渐好转,但是,父皇,那些宁广辅的旧部,还有先帝爷封赏的老将军的子侄们,可都在军队,他们在军中盘踞多年,若是一旦闹起来,恐怕……”
    他抛出难题,看了眼慕景玄,便又抬头看父亲。
    怀渊帝若有所思地笑了笑,俯视着慕景玄问道,“景玄,你可听到你皇兄摆出的难题了?”
    慕景玄直接转身,看向武将之列,“各位将军,你们谁若不满裁减军队的,可站出来,与景玄一战,谁若打胜景玄,景玄手中的虎符,便让给他,军队之事,景玄从此再不过问。”
    冗长的武将队列,一片微妙的低语。
    “若是比别的,咱们还有胜算,一对一的比武,谁能打得过他呀!”“咱们必死无疑了!”“以后可再没有闲饭吃喽!”
    “哎?有人站出来了!”不知是谁惊叫了一声。
    众人转头望去,恪亲王世子慕卓衍举着笏板自臣列中站出来,“启禀皇上,末将愿追随肃王,一起裁减兵力!”
    廖家的廖明也站出来,“启禀皇上,末将也愿追随肃王!肃王若有用得着末将之处,尽管开口,廖明定肝脑涂地,竭尽所能。”
    “哈哈哈……想不到廖家还有一位如此明白事理的将军!”怀渊帝赞赏地站起身来,“景玄,就依着你折子上所写,好好整改吧!”
    “儿臣遵旨!”慕景玄忙跪地叩首,高呼万岁。
    怀渊帝欣慰地笑道,“可还有其他事要议?一起说了吧。”
    众臣安静到窒息,无人敢开口。
    “宜祖,昨儿你带妻女出去游玩,心情可好?”怀渊帝没事找事地笑道。
    江宜祖忙道,“谢皇上关心,昨日出行一切都好,诸事顺利,不过……心瑶身上的伤仍是剧痛难忍,所以,后来臣带她去了万国寺歇息半日,方才返回的。”
    “心瑶的伤还没痊愈么?”
    “没,没,没……那日臣打她打得太重,所以,伤口不好痊愈。”江宜祖脸不红气不喘地说完,就规矩地退到了
    怀渊帝只想骂他老狐狸,心瑶出去玩活蹦乱跳,在万国寺逛来逛去,哪里有半点伤?
    更有趣的是,那丫头竟然在万国寺召唤龙鳞阁的暗人,让他们去查找那傀儡暗人的藏身之处。
    如此想来,心瑶倒不愧是景玄的女人,遇事无惧,反迎头冲在前面,帮忙想法子解决。
    “不管她的伤是否已经痊愈,景玄,朕与你皇祖母都颇想念心瑶,偶尔让她来宫里玩一玩,一家人不要闹得太僵硬。”
    慕景玄忙俯首,“父皇,心瑶是想来的,但儿臣担心无人真心待她,所以,还是多防备,少见面的好。”
    “你这孩子,可是还在生你皇祖母的气?”
    慕景玄坦然抬眸,“父皇,儿臣不只生皇祖母的气,也在生您的气。若一家人彼此生疑,那就不是一家人,而是仇人、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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