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景玄暴怒地盯着父亲,如看一头贪得无厌的恶狼,“慕怀渊,你终于承认了!哼哼……你我父子一场,走到今日这一步,你不觉得你中了拓跋樽的毒计吗?!”
    “玄儿,你先听为父把话说完!”
    “心瑶已经被你害到这个地步,还有什么好说的?”慕景玄不由分说,朝车外暴吼,“来人,快去穿妙回神医!”
    车外的护卫忙疾奔而去。
    “景玄,你冷静点!”拓跋荣敏急迫地也想解释两句,怀渊帝忙按住她的手,“玄儿,朕不是你舅父,朕是你父亲,朕岂会伤害你最爱的女子?更何况,心瑶是朕看着长大的,是朕的好兄弟的女儿!”
    拓跋荣敏也道,“景玄,你错怪你父皇了!刚才,母后和你父皇过来,是想看看你们是否吃好了好好休息,谁知,刚进来,你就冲进来了,心瑶也不知是发生了何事,竟浑身冒烟,不省人事。”
    怀渊帝无奈地呼出一口气,“朕探查过瑶儿的脉搏,她的脉搏不寻常,不过,有护卫说,宜祖和璇玑刚才来过,而且,是夫妻俩一起过来的。”
    慕景玄顿时冷静下来,却没有向怀渊帝道歉,他担心地扣住心瑶的脉搏,看她紧闭的眼睛,一时间心急如焚。
    是江宜祖!一定是江宜祖!
    他竟然没把心瑶带走……为什么没有带走,反而让心瑶变成了这个样子?
    他搂着心瑶不敢松手,怕一松手,她就随着她周身弥漫的雾气消失无踪,“瑶儿,你别吓我,你应我一声!你听得到我说话吗?”
    心瑶因为真气倍增,血脉滚热沸腾一般,有些刺痛,有些麻,四肢百骸流溢着可怕的力量,她惶恐地不知该如何掌控,也不知该怎么办,眼睛也刺痒难受,如何也睁不开……
    听到慕景玄痛苦急迫的喊声,她心头一窒,张口嘴巴也不听使唤。
    “咳——”
    “瑶儿,我是景玄!你到底是怎么了?”
    心瑶拼着力气,又挤出一个字,“痛……”
    “你快告诉我……你那里痛?”
    “全身。”
    慕景玄再不敢用力抱她,忙横抱着她,把她放进内室厚厚的软褥上,忙运功想护住她的心脉,却一推入内力,整个身躯就被强大的力量弹飞到了车厢门口。
    怀渊帝惊得忙抓住他的手臂,才免他被弹出车厢。“是内力!有人给心瑶灌输了内力!”
    慕景玄惊疑地看他,这才明白,江宜祖真正的目的。他是故意把心瑶留下当饵,且给了心瑶自保的能力,无论谁要杀心瑶,恐怕都得仔细掂量,能有多少胜算了。
    他看向心瑶周身笼罩的白色雾气,这才明白,那东西其实是一层强大的结界。
    他刚才温柔地拥抱心瑶,便安然无恙,对心瑶动内力,却反而会被弹飞,可想而知,若有武器劈在心瑶身上,必然会被弹得灰飞烟灭。
    能抵达这种武功境界的人,也只有江宜祖了。
    妙回背着药箱冲进来,见怀渊帝和拓跋荣敏神情微妙,慕景玄则脸色铁青,便匆忙行礼,“不知小徒境况如何,太子殿下可曾见有人伤害她?”
    慕景玄不知该如何回答,“大师还是诊脉自己看吧!她说很痛……”
    妙回拿了手帕,垫在心瑶的手腕上,这才看到,心瑶周围一层薄薄的雾气,映得她整个人艳若仙子,她却皱着眉头,一副痛不欲生的样子。
    而她的脉象急促,异于常人,他又撑开她的眼皮看了看,忙打开药箱,取出一颗疏解内力的药丸。
    慕景玄忙抓住他的手腕,“师父,您这可药丸下去,心瑶会如何?”
    “殿下放心,这是分散内力的,换言之,便是能废掉人的武功。瑶儿这症状,明显是承受不住旁人施加在她身上的内力,所以……”
    “师父,这药不成!请您换一种药吧!”
    妙回忙道,“只要这一颗药丸下去,瑶儿必能康复,她本就被武功拖累,惹了不少祸事,若是废了这武功能保命,殿下就不要阻拦了。”
    怀渊帝见景玄无奈地不愿多解释,忙道,“妙回神医,此事都是朕的错,心瑶的内力是睿贤王给她的,这是睿贤王半生修炼的心血,不能废,所以,你还是用更温和的药吧。”
    妙回无奈地看了眼慕景玄,只得收起药丸,又拿了一个绿瓶和一个红瓶,将两个瓶子里的药丸都倒在了一个小茶杯中,然后搭配了酒,将药丸碾碎搅拌均匀,递给慕景玄。
    “一次给她一汤匙,一日三次,这样就能保住她的内力了。”
    慕景玄忙道谢。却没想到,刚喂下两匙,心瑶就睁开眼睛。
    心瑶看到慕景玄,看到妙回,看到关切凑上来的怀渊帝和拓跋荣敏,她愈发难过。
    下车离开的父亲——因内力耗损过度,脸色苍白,走路都站不稳似地,还叮嘱她以后要靠自己。
    “景玄,爹走了!我果然猜对了,他和龚璇玑都不对劲儿,他要带着龚璇玑远走高飞,让拓跋樽再也没有针对大周的理由。”
    慕景玄恍然大悟,忙交给她运功的法子,相助她消化内力。
    心瑶身子太虚弱,无法消化体内的内力,更怕他浪费时间在自己身上,忙抓住他的手臂。“景玄,你快去追他们,若是他们离开队伍,恐怕拓跋樽就派人围杀他们,爹损耗大半的内力给我,他会死的……”
    慕景玄身躯一阵,赫然想起刚才在策马过来时,擦肩而过的两位身穿宫卫铠甲的男子,一个中年男子,一个年轻些,都是面生的,那分明就是江宜祖和龚璇玑。
    “我马上派石裂带人暗中保护他们,他们暂时离开反而好,如今流言蜚语,会伤害母妃。”
    心瑶欣慰地握住他的手,却看不懂他眼底复杂的神色,“虽然你是我的夫君,是我最亲密的人,我还是想说,多谢!”
    “傻瓜,你与我客气什么?我们是夫妻,父王也疼我,保护他和母妃,是我应该做的事。”慕景玄安慰地摸了摸她的头,“你好好躺着,不要轻易运功,我这就去派石裂追父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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