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才认出是本宫,太晚了!”心瑶直接经过他身边,“直呼陛下名讳,给他多加三十棍!”
    狱卒统领被拖下去,心瑶唤出大牢内的所有狱卒,肃冷地一眼扫过。
    “这座城已非昔日北月京城,这北月国,也非昔日的北月,这是大周的天下,慕景玄是你们的皇帝,本宫是你们的皇后,这刑狱以大周律法为准,不管是收买狱卒者,还是恣意收钱的狱卒,都罪同劫狱!”
    萨岚看得惊心动魄,本也想给一众狱卒提点两句,却发现一众狱卒竟被江心瑶这弱女子吓得跪趴在地上哆哆嗦嗦,战战兢兢。
    心瑶迈进大牢内有一会儿,他才回过神来跟进去,“哎……哎……江心瑶,你这样冒然闯进去,不怕撞见什么不该撞见的吗?”
    心瑶无心理会她,她穿过光线昏暗的走廊,一间一间牢房地看过……
    “江心瑶,容我提醒你,以前,我可是唤你母亲舅母的,而且……”
    “萨岚太子,你要看戏,本宫不拦你,但请你,少管本宫的家事!”
    心瑶加快脚步,拐过两道弯,这才听到牢房深处有女子的啜泣声,“早知如此,何必当初?你现在沦落到如此地步,我就算想救你,也不知该如何救!”
    “璇玑,我能求的,只有你了,你要么捅我一刀,给我个痛快,要么……就想个法子送我出城,让我离开!”男子气喘不止地说着,又咳嗽了几声,似气力不济。
    “你这到底是怎么了?为何咳嗽得如此厉害?”
    心瑶狐疑。她只是命人把拓跋樽转移到这大牢内,可没有命人给他下毒。
    萨岚自她身后凑近上前来,以仅有两人听到的声音说道,“听说,你在北月京城囚禁慕昀修和拓跋柔萱,就是给他们下毒,弄得他们连咬舌自尽的力气都没有,你该不会也给拓跋樽下毒了吧?”
    心瑶侧首,就见他正看一个厉鬼一样地讽笑盯着自己。
    “没错,我是那样对慕昀修和拓跋柔萱。”
    “呵!没想到,你敢承认!”
    “对于那些曾凌虐我、曾想置我于死地的人,我就是要让他们尝尽生死不能的滋味儿。可这拓跋樽,我还真没命人给他下毒!”
    萨岚看着她的眼睛,见她眸光凶狠地凌厉,忽然没有勇气再直视。
    “若不是你给拓跋樽下毒,谁还敢如此做?”
    “婵儿一家至今没有找到,拓跋樽又突然如此闹,少不得是给自己留了一条退路!”
    萨岚忙道,“既如此,那就赶紧断了他这条退路呀!”
    心瑶抬手拦住他,“你在这儿等着,不准任何人擅闯。”无论如何,她还没有大度地让一个外人看自己的母亲做出这种糗事。
    “我必须进去,若你一时冲动杀了拓跋樽……”
    “你若敢进去,我先杀你!”心瑶送他一记杀气腾腾的白眼,三两步走到龚璇玑和拓跋樽所在的牢门前,就见拓跋樽歪靠在龚璇玑怀里……
    龚璇玑坐在木板床上,正喂拓跋樽喝了两口水,见一个人影出现在门口,抬眸看过去,手上的水碗一颤,就摔落在地上……
    “心瑶,你……你怎么来了?”龚璇玑忙推开拓跋樽。
    拓跋樽痛叫了一声,忙从木板床上挣扎着挪了两下,坐起身子,伸手就抓住了龚璇玑的手肘,眼神带痛地看着她的脊背,“璇玑,别走……”
    龚璇玑无奈地转头看他,忙按下他的手,“你别这样……”
    心瑶失笑,“老夫老妻地何必如此见外,你们在床上的情形,我也不是没见过。”
    说着,她推开牢门进去,上前就强硬扣住拓跋樽的手腕,又不动声色地看他的面色和眼睛。
    拓跋樽的脉象是虚劳内伤,中气不足,面色蜡黄,眼圈和印堂都泛青,却非中毒之症。
    不过,这世间也有太多的中毒之症,看上去不像是中毒,尤其,拓跋樽这种从前有假死药之人,定然精通医术,要想利用牢狱中的食物,弄得自己命悬一线,也不是什么难事。
    龚璇玑见她按着拓跋樽的脉搏神色幽冷,忙问,“心瑶,他……他是怎么了?”
    心瑶心思一转,就侧首看她,“中了剧毒,已经没救了。”
    拓跋樽忙道,“这……这怎么可能?朕……我除了呆在军营的囚车里,就是呆在牢中,平日吃喝都是寻常饭菜,其他犯人都安然无恙,为什么唯独我中了毒?”
    心瑶见他脸上毫无对死亡的恐惧,愈发笃定心中的揣测。
    “正是因为其他犯人都安然无恙,才更显得你这毒诡谲,狱卒与你无冤无仇,绝不会害你,所以,给你下毒之人,就是——你自己!”
    龚璇玑迅速远离木板床,“拓跋樽,你是给自己下毒骗我过来吗?”
    “璇玑,我没有,我……我身在此处,哪儿来的毒?”拓跋樽急迫地说着,又咳嗽……
    “你不要再演戏了,我再也不相信你!”龚璇玑懊恼地哭着踉跄退了两步,“我真是瞎了眼,竟瞒着宜祖来见你!”
    心瑶见母亲面露悔色,顿时松了一口气,顺水推舟地说道,“拓跋樽,婵儿一家至今下落不明,你利用她们逼迫露儿去偷布阵图,你现在又给自己下毒……看样子,帮你的人真是不差我母妃一个呀。”
    龚璇玑听得此话,愈发看陌生人一样,匪夷所思地盯着拓跋樽。
    拓跋樽盯着心瑶眸色一凛,忽然恍然大悟地瞪圆了双眼,撑在木板床上的一双手也因为暴怒而颤抖不止。“江心瑶,你竟然是在给我设陷阱……你在诓骗我的话?!”
    龚璇玑失望地暴吼,“拓跋樽,你有什么资格说我女儿?你现在的所作所为告诉我,和你在一起的这些年,我都白活了!”说完,她摔门出去牢房。
    “璇玑……不要走……”拓跋樽要滚下木板床……
    心瑶挥出一股真气打在他肩上,将他打得仰摔在木板床上,顺手封住他的哑穴,避免他惨叫招惹母亲的怜悯和同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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