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哪有!”拓跋露轻嗔一句,对上龙玺淡冷的目光,顿时涨红了脸,话也有些不好意思,“龙玺阁主,许久不见,倒是觉得陌生了。记得在那座酒楼初见你那会儿,你还不是阁主,且那会儿因为柔萱闹了很多不愉快……”
    “是么?”龙玺却一头雾水地打量她,从北月到京城,从京城赶来北疆,他日理万机,忙忙碌碌,早已经忘了这女子是北月的哪位郡主。
    他疑惑地打量过拓跋露,加之她穿一身奇怪的男装,顿时想起那位古灵精怪的小丫头拓跋婵。
    “心瑶,方来和这拓跋婵是看对眼了吧?这也是好事儿,他们挺登对儿的,她姐姐拓跋露不是嫁给了慕卓衍么,正所谓双喜临门呀!”
    心瑶顿时尴尬地抬不起头,生无可恋地凑近他,“大师兄,小妹求您了,您还是别说话了,好好吃地瓜,当个安静的美男子,叫这位郡主欣赏就够了。”
    “呃……”龙玺满心狐疑,“为兄是说错什么话了?”
    心瑶担心地看了眼拓跋露,又挪着小板凳和水盆凑近龙玺,压着声音说道,“这是拓跋露,之前对你一见钟情那位……”
    “想起来了!是背叛你和陛下的那位——还记得龙威带咱们去那府衙时,这女子正被陛下罚跪……”
    龙玺话说到这儿,不禁钦佩自己绝佳的记忆里。
    他挑眉笑看心瑶微囧的神色,只当她是被自己惊着了。“怎样?大师兄这回没有说错吧!那些事,可是记忆犹新。”
    “吃地瓜,快吃吧!”心瑶只期望他这辈子不要再开口说话。
    一旁,拓跋露早已伤心入骨,眼泪啪嗒啪嗒地打落在衣袍上。
    心瑶担心地叹了口气,“露儿,你别往心里去,我大师兄素来不食人间烟火,所以,不太会说话。”
    “我说的可都是实话!”龙玺重申。
    “是呀,你说的都是实打实的实话,是我蠢,是我愚笨,是我可笑,我丢脸丢得还不够呢!这才发现,自己心心念念多时的男子,竟然连自己的名字都忘记。我竟还比不得婵儿在你心里的地位!”
    龙玺勃然大怒,“拓跋露,你这是何意?当本阁主是负心汉?还是对你始乱终弃过?”
    “我……”
    “告诉你,本阁主对你没有半点意思,你拿洗脚水照照自己,你可有半点比得上瑶儿?且不必说容貌比不上,就算才能,脾性,你也半点比不上。”
    拓跋露气恼地一脚踹翻了脚盆,“龙玺,你……你不可理喻!全天下的男人死绝,我也不可能再喜欢你!”
    龙玺反而惊愕,“不对呀!你是拓跋露的话——该是慕卓衍的女人!你怎么和方来爱昧不清的,还对本阁主……你要不要脸呐!”
    “你……”拓跋露自然是没了脸,当即哭着跑出去,“我不活了!”
    心瑶气结瞪龙玺,“大师兄,我都说了,让你不要说话,不要说话,你怎么偏不听呢?!”
    “我错了吗?这种女子,你还是远离她的好,若是交朋友,还是交三长公主那样的,省心,还懂得照顾人,还讲义气。”
    心瑶忙擦脚,这就穿好冬靴,靴子里却拔凉刺骨,她却还是咬牙忍下。“拓跋露这几日失踪,我和方来在你来之前才找到她,万一她一怒之下又跑丢了,可就真找不回了。”
    龙玺气结,“我长途跋涉,翻山越岭,可是为了你和师伯、师伯母的安危,其他人的死活我才懒得管。”
    心瑶头也没回,这就去找拓跋露。
    拓跋露却没有离开,在心瑶离开片刻之后,她见龙玺没有追出来,这才又迈进去。
    龙玺这就要呵斥她,想起心瑶刚才的一番话,忙又隐忍地闭上了嘴巴,却见女子一张口,眼泪就又流淌下来。
    “你……真的那么厌恶我?就没有半点喜欢?”
    “你既如此疑问,本阁主也问一问你,请你如实回答。”
    “你问。”
    “心瑶对你不薄,你为何让她如此为难?”
    “我……”
    “瞧瞧你,话说不利落,不会做事,更不会做人,你有什么值得我龙玺喜欢?”
    “我……”
    “出去,右拐,自己去找瑶儿,向她道歉,然后回去慕卓衍身边,告诉他,你一定会与他白头偕老。这两件事若是做不好,我龙玺定宰了你!”
    拓跋露被他吓得一颤,转身便又奔出营帐,“心瑶——心瑶——”
    心瑶自不远处停下脚步,就见拓跋露规规矩矩地上前来,屈膝欠身,声音也战战兢兢。
    “露儿,你……你这是又想做什么?”
    “我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让你生气,再也不敢让你为难,我这就去找慕卓衍,告诉他,我会与他白头偕老,绝对不会再有二心。”
    心瑶哭笑不得,“露儿,是不是我师兄威胁你了?”
    “没有,没有,龙玺阁主是天底下最好的人了,他怎么可能威胁我呢!”拓跋露违心地说着,这就道,“我先回去了,心瑶你也早点睡。”
    心瑶忙道,“我送你回去,顺便也看一看卓衍的境况。”
    拓跋露忙道,“不用,不用,你相信我,我一定能处理好的,我绝对不会让卓衍受半点委屈的。”
    “我不是担心卓衍受委屈,我是担心你受委屈。”心瑶说着,握住她的手,不由分说,拉着她闯入慕卓衍的帐内。
    慕卓衍刚醒来,正在被越师父伺候着喝药,见心瑶和拓跋露一起进来,他视线捕捉合计的
    越师父给他刚熬好了晚上要服用的药,却没敢抬头看心瑶和拓跋露,拓跋露闹脾气走丢的事儿,慕卓衍不知,他却是一清二楚的。
    这些时日,礼队行进缓慢,方来每日奔波,许多士兵都因寻这女子染了风寒,害他这当大夫的也不曾停歇过。是以,他实在无法装作什么都没发生过。
    “皇后娘娘,您为了这女子,在河边吹了好几日的寒风,草民还是给您请个平安脉吧!若是安然无恙再好不过,您在给陛下写信时,也能让他宽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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