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瑶忙上去台阶,自龙椅上坐下,握住慕景玄的手,与他十指相扣,“好了,好好的宫宴,正热闹呢!再说,卓衍也是怕害死蛊城的人,才始终拿不定注意……”
    慕允琪也忙自阶下起身,“皇兄,送葬礼队行到宫外,卓衍皇兄本以为您在蛊城阵亡驾崩,拦着礼队嚎啕哭了半晌,直说是自己之错,他还打自己耳光,哭得像个孩子般赤诚,此事,百官与皇亲们都亲眼所见!”
    慕景玄错愕,尴尬地挠了挠额角,侧首看身边的心瑶。
    心瑶抿笑晃着肩,宠溺地撞了下他的肩,对阶下笑道,“都起来吧,本宫相信,你们都是陛下重情重义的好兄弟!”
    慕景玄不自然地咳了一身,“露儿与方来这婚事,朕一人是做不了主的。”他忙看向阶下的贺毓,“皇外婆在这里,皇姨母、皇姨父和母后、父皇、舅母也都是露儿的长辈,此事,还要看各位长辈的意思。”
    贺毓瞥了眼坐回席位的宁珞,却并没有太生气,“露儿是哀家看着长大的,我拓跋族的女儿如此抢手,哀家也乐见,恪亲王妃得不到露儿当儿媳,可以认她为义女,如此也算全了你和露儿的缘分。”
    宁珞受宠若惊地看向那素来谁也不放在眼里的老妇人,不禁怀疑自己听错,“太后娘娘,您说的……您说的是真的?”
    “哀家一言九鼎,比皇帝的话还真!”贺毓浅扬唇角,“不过,哀家也上了年纪,难得能亲见孙女成婚,又难得见一家齐全,所以,这场婚礼势在必行。”
    宁珞欢喜地笑出眼泪来,她忙起身到贺毓的桌案前,“您老人家真是太仁慈了,您老人家摆这么一个台阶给臣妾,臣妾岂敢不从,臣妾多谢您……臣妾给您磕头……臣妾活在夹缝里的可怜人,多亏皇后娘娘保了臣妾一命,今日您又成了臣妾的贵人,臣妾……”说着她跪在地上就哭起来。
    贺毓却懒得动,只看向慕弘仁,“恪王爷真能坐得住,你的女人说自己是活在夹缝里的人,可见你多么得不疼惜她了,如此众目睽睽,你竟如看一个陌生人一般,扶也不扶?”
    慕弘仁只得硬着头皮上前,一手搀住宁珞的手臂,一手护住她的后腰,把她搀扶起来。
    心瑶看着宁珞哭成泪人儿的模样,阖眼一叹,眼泪也落下来。
    她很欢喜,在几经波折之后,大家都没有走散,也没有缺失……
    贺毓这番心思和慷慨,也让她钦佩,宁珞之所以让自己的儿子迎娶拓跋露,从来也没顾及拓跋露和慕卓衍的心思,不过是想抓一颗救命稻草罢了。
    察觉肩膀上拢住了夫君的一条手臂,她轻声一叹,就扬起唇角安慰地扬起笑脸,回应夫君一个笑脸。
    慕景玄安慰地抚了抚她的肩臂,命乐师,“奏婚礼喜乐!另去准备火盆,绸结,这婚礼虽仓促,该准备的还是要准备的。”
    拓跋荣萝也笑着对拓跋荣敏说道,“姐姐,还是派几个嬷嬷去将军府再准备一下洞房吧,玄儿说得对,该有的,不能疏忽了,否则,露儿再闹一场和离,咱们也不该对远在北月旧都王兄交代了。”
    拓跋荣敏忙派自己的掌事宫女和大总管亲自去安排。
    拓跋露欢喜地道,“这会儿露儿可真是万千宠爱在一身了。”
    慕景玄斥道,“你可要好好待方来,否则,朕觉不轻饶你!”
    “是!”
    于是,宫宴成了喜宴,直热闹到丑时方散了。
    心瑶本决定早上早起,去给众位长辈请安,入了寝宫,腰肢却被在喜宴喝得微醺的皇帝陛下拥住,两人就这样一步一挪地到了床沿她一身袍服也被拆解地七零八落……
    “景玄,你做什么呀?”
    “染一身喜气,咱们也洞房花烛夜呗!”说着,他细碎的吻落在她的耳畔,却敏锐地察觉到她身体在这些时日的变化,“瑶儿……”
    心瑶心慌意乱,身子酥软地依靠在他暖热的怀里,只觉他一身酒气淡淡的刚刚好,莫名的幸福感,包裹着她,她只觉自己快要融化。
    恍惚间听他轻唤,她疑惑地忍不住转头看他,却对上他满眼邪魅的灼烫。
    “怎么了?”
    “你这样胖起来,抱着很舒服……”
    她忍不住逗他,“……原来陛下一直都喜欢胖胖的女子么?”
    慕景玄笑道,“我只喜欢你,只是,你这样柔软,总害我忍不住想抱着你……”
    “既如此,你就抱我一辈子吧!以后我怕是会一直胖下去呢!”
    *
    一早,唯恐耽搁了给长辈们请安,拓跋露和方来起了个大早,然到了贺毓的寝宫,宫女们却道,“太后娘娘自打来了大周,素来都是睡到日上三竿自然醒才起的。”
    拓跋露:“……皇祖母那般雷厉风行的人,怎变得如此懒惰了?”
    方来哭笑不得,“罢了,咱们先去给太上皇和太后娘娘请安吧!”
    然而,两人到了太上皇寝宫,镇守廊下的谢蒙却远远就迎上前来,“太上皇和太后娘娘如今活得颇为散淡,指不定什么时候才起呢,昨晚熬到半夜,怕是要睡到午时才起吧!”
    拓跋露和方来悻悻告退出来,就见萨岚也刚好自门前下来肩辇,天刚透着白,萨岚那一身储君华服,丝光明灭,显得格外华贵。
    见拓跋露和方来这样早,他赞赏地笑道,“呦!小两口果真不一样哈,这么早就来请安呢?”
    拓跋露和方来忙对他请安行礼,“我们来早了,姑母和姑父都没起呢!”
    萨岚只自门口朝庭院里瞥了一眼,便笑道,“得嘞,我还是陪着表哥去早朝吧,多少也能学点政务,给自己开开眼。”
    方来忙提醒道,“因昨日我和露儿成婚,陛下下令免朝了。”
    “想不到,表哥也有偷懒的时候呀!”萨岚无奈地笑道,“这大周皇宫里,美人少,又做不得别的趣事儿,实在无趣。罢了,你们也回家睡回笼觉吧,我出宫去玩耍。”
    拓跋露顿时看出他的心思,“表哥,你可别去花楼,否则,表哥若知道,定削下你一层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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