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低沉沙哑,还带着未褪的情.欲,声音里仿佛带着小勾子一般,撩人又色.气,听得院里一众丫鬟纷纷红了脸。
    安嬷嬷清咳一声,严厉的目光挨个扫过候在门外的丫鬟,将她们心里还未来得及萌.芽的旖旎遐想扼杀,然后方才带着她们将一直备着的热水送了进去.
    隔着房门听到声音遐想一番可以,然而等到进了卧房,一众丫鬟都好似吹了冷风喝了冰水一般,一个个低着头本本分分的干着自己该做的事,不该看的不该想的通通不看不想。
    阮蓁全身汗淋淋的躺在一团糟的锦被上,一旁是霍成丝毫不夹遮掩的赤.裸裸的目光,无奈她手脚发软想要穿个寝衣遮住自己都难,只能一边微微喘着气一边不满地瞪他。
    相比于阮蓁的精疲力尽,霍成却是神清气爽,穿着亵裤光着上半身倚在床头,手臂揽着阮蓁,低头看着她,象征男性的喉结滚了滚,伸手掩住她水雾未散的潋滟双眸,从喉中发出一声喟叹,哑声道:“囡囡,别这么看着我。”
    刚刚经历过激烈的情.事的阮蓁面色潮红,浑身泛着粉色,光.裸的身子半掩在大红的锦被里,半遮半掩,活.色.生.香,霍成只看一眼就觉得受不了,何况她还拿那样的眼神看着自己。
    阮蓁的脑子好容易清明了一些,听到这句话,她立时反应过来他在说什么,垂眸一看,不出所料地看到他腿.间遮都遮不住的鼓起,她倒吸一口凉气,身子一歪,咬着牙抬脚朝他的孽.根踹了过去。
    当然没踹成,霍成习武多年,手眼都练到了极致,眼皮一掀,抬手握住了她纤细匀亭的小腿。
    阮蓁挣了挣,没挣开。她身上一件能蔽体的衣物都没有,这样抬着脚被他握着腿的姿势让她门户大敞,什么都被看了去。她把红的要滴血的脸埋进被褥里,几不可闻道:“大哥哥放开我。”
    霍成没说话,那双大手顺着她的小腿一寸寸流连到她的脚踝,拇指在附近摩挲,少顷,他开出了他的条件,“宝贝儿,叫夫君。”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何况做那事的时候她被他想尽办法逼得叫过无数次了,阮蓁抿了抿唇,乖乖叫了声:“夫君。”
    怕他觉得不够,她还擅自加了一句:“好夫君,放开我。”
    霍成低笑一声,放开她的腿,拿过他扔在一旁的还算干净的外袍将她裹起,抱着走向净室。
    等候在落地花罩外的双碧和画罗总算能进去收拾床铺了,两人本就泛起红晕的脸在看到床上揉成一团,一塌糊涂的被褥时双双愣了愣,旋即脸彻底红透,埋着头强迫自己什么都别想,僵着身子将脏了的被褥收起,换上干净的,然后木着脸抱着换下来的被褥出了房门。
    .
    沐浴的时候阮蓁推开了要和她凑在一起的霍成,咬着牙收拾完自己身上的狼藉,然后才看向早已经擦完身子的霍成,他方才规规矩矩的站在一旁什么都没做,让她的脸色好了一些,张开双臂道:“抱我回去。”
    霍成弯了弯唇瓣,倾身抱起她走出净室。
    阮蓁这时候已经精疲力尽,神思困顿,却还记得问他:“大哥哥不高兴,是营里出什么事了吗?”
    她一边问着,一边自发靠进他怀里,头枕在他胸膛上。
    她这不自觉的动作让霍成心里发软,拉了拉身上的锦被将她盖好,随口道:“嗯,有人违反军纪。”
    说着他轻轻拍了拍她的后背,哄着她入睡。
    这理由也算是说得过去,阮蓁累极,放松身子合上眼睛,不多时便熟睡过去。
    .
    十一月十八,邺城各府衙闭衙封印,这一年的年假开始了。
    过了辰时,阮蓁才堪堪苏醒,一转头就看到了身侧的霍成。这么些时日,她还是第一次醒来看到霍成,头在他怀里蹭了蹭,唇瓣忍不住翘起。
    霍成其实早就醒了,只是见她睡得香甜便不忍心叫醒她,总归今日无事,他就陪着她躺到了现在。
    两人又躺了会儿,等阮蓁彻底苏醒,二人洗漱穿衣。
    早饭过后,阮蓁总算想起昨日自己的收获,连忙命双碧把她昨日赢来的筹码拿了出来,一股脑堆在霍成面前,跟他炫耀,“这是我赢来的。”
    微挑着眉得意洋洋的小模样让霍成想把她按进怀里揉一揉,事实上,他也这么做了,“陪姑母打叶子牌了?”
    其实她每日在庆熙宫里做了什么,他都知道。
    想起昨日霍蓉憋屈的表情,阮蓁心里就觉得解气,她欢快地点了点头。
    她可是知道,霍蓉小时候可没少仗着卢阳伯夫妇的疼爱“欺负”霍成,虽然并没有对霍成造成没有什么实际的伤害,可阮蓁知道以后就是觉得心里不舒服,她甚至在想,自己若是能早出生几年,一定要找到霍成,好好儿保护他,让他有一个开心快乐的小时候。可惜不可能,所以她只能用自己的方法给他“出气”。
    不过这一点她没让霍成知道,只是大致说了说当时的情形。
    霍成听罢,果然毫不吝啬地夸奖她:“宝贝儿真聪明。”
    炫耀也炫耀过了,夸奖也听到了,阮蓁心满意足地翘着尾巴吩咐双碧把东西收了起来,不过从别人那里赢来的东西她不会用,只是放着等日后可以赏给院里的丫鬟,至于那把金瓜子,过年的时候刚好可以给阮骞当压岁钱。
    中午的时候霍嫣命人送来帖子,邀阮蓁明日去府上踏雪赏梅。
    正巧阮蓁这几日闲来无事,便答应了。
    作者有话要说:  晚安=v=
    第83章
    翌日是个晴朗的天儿, 日头算不上大,晒在人身上无知无觉的,没有一丝暖意, 好的是终于不刮风了,也算是一件令人高兴的事儿。
    阮蓁扶着双碧的手下了马车, 一抬头就看到了站在角门前殷切盼望着的霍嫣。
    霍嫣是卢阳伯的嫡长孙女,霍家的孙辈都得叫她一声“大姐”,霍成当年没从卢阳伯府出去的时候也是这么叫的, 也正是因此,霍嫣这么多年始终觉得对不起霍成。当年她虽没欺负过霍成,却也没能在他被别人欺负、被下人忽视的时候帮他一把,白担了他一声“大姐”。
    不过当年那样的环境, 阖府上下对霍成都是一般无二的态度,就连卢阳伯夫妇也默认此事, 霍嫣仅仅能做到“不欺负”,已经算是难得。
    这些阮蓁都清楚, 当年的事查起来虽不简单, 却也不是什么极难的事。不过若说霍嫣如今对她的这份殷勤全然是因为对当年没能相帮霍成的内疚不安, 阮蓁是怎么也不会相信的。
    霍嫣性子虽软,温淑贤良,却也不是一个一味听从父母长辈吩咐的人, 这一点,端从她当年执意下嫁林盛就能看出来。那时候林盛还只是个小小的进士,名不见经传的, 可霍嫣就是看中了他,毅然决然地带着嫁妆嫁了过来。好在林盛自己也争气,如今已是大理寺右少卿。
    不过在邺城这个遍地都是权贵的地方,正四品的大理寺右少卿实在算不上什么,上朝的时候堪堪站进奉天殿殿门而已。原本和卢阳伯府有这么一层姻亲关系,林盛该是平步青云才是,无奈卢阳伯府虽为霍太后本家,却不得光熙皇帝的亲近,近些年来越发式微。与之相对的,霍成却是位极人臣,权倾朝野,朝中素来不缺见风使舵猜测人心的官员,这么一来,林盛和卢阳伯府的姻亲关系倒成了他的绊脚石。
    人都是有野心的,即便林盛对霍嫣有几分真心,却也耐不住多年止步不前,一辈子守着个正四品的官位过日子。霍嫣心思敏感,自然感觉到了丈夫竭力隐藏的不满,阮蓁就是这个时候进入她的视野的。那一日她进宫给霍太后请安,远远在宣治门前见到霍成抱着阮蓁下了马车,她也是成了亲的人,自然能看得出霍成对阮蓁的重视,从那日起她便有意无意地跟阮蓁亲近起来。
    见了阮蓁,霍嫣撇开纷繁的思绪,露出一抹笑,等阮蓁走到跟前,她上前一步主动握住阮蓁的手,却是往她手里塞了个热的正舒服的小手炉,之后也没松手,就这么一路亲亲热热地拉着阮蓁进了花厅。
    阮蓁自觉还没同她亲近到这个地步,不过她既已接了人家的帖子,来府里做客,自然不会太过扫主人的兴,便任她拉着自己,直到进了花厅才借着解披风不着痕迹地抽手。
    按家中排行,阮蓁需得随着霍成叫霍嫣一声“大姐”,但若要按品阶来算,霍嫣便要低她不止一等了。是以霍嫣请阮蓁入上座的时候,阮蓁并未推辞,安安稳稳地坐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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