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夫妻床帏间这回事上,他从来不会憋着忍着,喜欢她,有多喜欢,喜欢到骨子里,都分毫不差地表现出来。这一回自然也是,一点不废话,直接用行动表明。
    没一会儿,房间里的氛围就变得暧昧淫|靡,男人的粗喘和女人低低的吟哦让空气都摩擦出几分火热。
    霍成攒了三个多月的热情这会子终于找到了接收的地儿,自然是好生折腾了一番。到后面阮蓁已经被连番的高|潮弄得全身酥|软无力,但身上的男人还亢奋着,她只能软着身子任他摆弄,把两人从前试过的好几种姿势又拿出来重温了一遍。
    等卧房的门再度打开已经是傍晚,天昏沉着,预示着一场风雪的到来,屋子里却是暖烘烘的,空气里满是暧昧的气息。
    纵然是见多识广如安嬷嬷,进去的时候也不由啧了啧舌。那几个丫鬟就更别说,三个月没见过这等场面,这会儿已经有点适应不了了,撤换床单被褥的时候看着床上的一片狼藉,一个个恨不得把脸埋进地缝里。
    阮蓁自然没错过她们的样子,可惜她目下手脚酸软无力,只能用眼神连连剐了罪魁祸首几刀。
    .
    傍晚那会儿天色看着就不太好,果不其然,当天夜里就变了天,后半夜的时候北风夹杂着一场大雪呼啸而至,到了第二天早上风停了,雪还是没停下,院子里积了厚厚一层雪,一脚踏进去能没过脚踝。
    阮蓁和霍成本来今日应该进宫一趟,给霍太后请个安,却又逢上这种天气,不适合出门,便让人往庆熙宫走了一趟,传了个口信,再等上一天再进宫。
    隔日两人进宫的时候正巧遇上了光化大长公主,她也是刚从府里过来,三人打了个照面,阮蓁一眼就看出往日里时时都光彩照人神情熠熠的光化长公主这回气色不太好。
    想一想不难知道原因,北疆战事已了,南疆的战事却几度胶着。
    胡哲此人领兵打仗自有一番本事,用兵堪称一个“猛”字,又有郑昌在一旁出谋划策,原本战事不会如此艰难。然而南疆此地丛林密布,气候又与中原地区迥然不同,加之南疆人诡谲莫测的蛊术,一时之间双方竟然僵持不下。
    这般战况下,不止今日,光化大长公主前几次入宫都愁眉不展,忧心忡忡。这也难免,郑昌是她和平津侯唯一的嫡子,若是郑昌有个什么万一,往后的日子里恐怕再没有什么能让光化大长公主开心了。
    见过光化大长公主担忧得寝食难安的样子,过几日阮蓁进宫见到常乐长公主的时候心里便愈发觉得奇怪,盖因常乐长公主似乎从未担心过贺瑾在南疆战场上的安危。或者说,她笃定贺瑾不会有任何危险。
    她这是……从哪里来的信心?
    阮蓁百思不得其解。
    这个疑惑一直持续到十二月初,素来对阮蓁藏不住秘密的常乐长公主终于忍不住,对她说了实情。
    或者说,她觉得自己就要走了,再不说就来不及了。
    阮蓁到了这个时候才知道,光熙皇帝这一回突然命贺瑾随军出征,目的根本不在让他这个内阁大学士做监军,而是想借此让贺瑾“死”在南疆战场上,尸骨无存,以此来让常乐长公主彻底死心。或许几年后,等到常乐长公主嫁了人,有了自己的孩子,她对贺瑾的那份执念自然而然就会慢慢淡化,甚至消失,到了那个时候,光熙皇帝自会安排一个合适的借口让贺瑾重新回来。
    从前也不是没有过内阁辅臣致仕几年又重新被召回的例子,只不过贺瑾这一回比较特殊罢了。
    就连这个法子也是贺瑾主动提出并且说服了光熙皇帝,而这件事,郑昌也是知道的,光熙皇帝派他从旁协助贺瑾,以保此事万无一失。
    但问题就出在了郑昌这里,常乐长公主不知怎么说服了他,把贺瑾所谋之事一五一十全盘托出。
    “等先生从南疆脱身,郑昌会送信给我的,到时候我自然有办法逃出宫去。”许是想到了以后的日子,常乐长公主眉眼间都带了雀跃和希冀,“到时候我先行一步,等先生到了并州见到我,一定很是诧异。”
    她是真的为了贺瑾不要这个举国上下多少女子羡慕的嫡公主的身份了,只要能一直追逐着贺瑾的步伐。
    “到了并州就没有人认识我们了,我不再是公主,先生也不再是四哥的臣子和老师,没了这些顾忌,先生一定不会再拒我于千里之外。”常乐长公主如是道。
    阮蓁看着她眉飞色舞,没有说话。
    她在想,郑昌把这件事告诉常乐长公主,到底是他自己的意思,还是说……
    是光熙皇帝授意他这么做的。
    作者有话要说:  这两天被毕业论文的事弄得焦头烂额,隔了两天才更新,实在对不起大家
    跪地上等挨揍orz
    第104章
    腊月里天寒地冻, 鹅毛大雪连下了两场。南疆战事仍旧僵持不下,昨日小捷,今日便可能是败局, 战事胶着,光熙皇帝无心热闹, 底下的人看着他的脸色做事,这年自然也就过得平平淡淡,就连正月里素来少不了的宴席也少摆了几场。
    转过年来, 天气渐渐不似腊月里那么冷,却也没暖和到哪里去。天还没亮,阮蓁起身去了趟净房,不过一小会儿的功夫身上睡了一晚的热气就散了个精光。她打了个哆嗦, 半阖着眼睛迷迷瞪瞪地重新爬上床,霍成掀开锦被将她裹进来, 她便自发地蜷着身子缩进他怀里,带着丝丝凉意的脚丫子动了动, 贴在霍成的小腿上汲取暖意, 片刻, 发出一声熨帖的喟叹。
    她昨夜睡得早,枕在身侧之人的怀里一夜酣眠,这会儿缓过神来, 慢慢就醒了,却不愿意起身,重新暖和起来的手脚不安分的在霍成身上挨挨蹭蹭。
    在她面前霍成一贯没什么自制力可言, 不过片刻身上便起了反应,顾念着她今日要出门,他不欲做些什么,俯身在她粉嫩饱满的唇瓣上轻咬一口,捉住她在他怀里乱动的双手,声音里已然带了喑哑,“宝贝儿,别动……”
    他欲放过她,阮蓁偏偏没领会到他的苦心,或者说她就是存心要逗他。双手被捉住不能动,她象征性地挣扎了两下便心宽地放弃了,鸦翅般的睫羽眨了眨,眼里闪过一道慧黠的明光,故作懵懂,“大哥哥,你怎么了?”
    说着嫩白的小脚轻缓暧昧地在霍成结实的小腿上划过,偏偏脸上一片懵懂无辜,好似没听出来他话语里十分明显的暗示。
    霍成如今就算闭着眼睛也能知道她在想什么。
    光化大长公主三天前便着人送来帖子,邀阮蓁初八“放生”。“初八放生”这一习俗在大昱由来已久,本意是在一年伊始行祈福之举以求兴旺发达,近年来渐渐成了内宅妇人们玩乐相聚的借口。当然,这一回光化大长公主做主设宴,着实是真真切切地想为仍在南疆战场上浴血杀敌的独子郑昌祈福。
    她就是笃定自己今日要出门赴宴,他不能对她做什么,所以才敢这么放肆。
    小混蛋。
    霍成暗骂一声,深吸一口气,压下身上的燥热,再不敢碰身下滑腻的娇躯,起身绷着脸命等候在房门外的安嬷嬷领着丫鬟们进来。
    阮蓁捏着轻重,知道这会儿再逗他就真的是不知死活了,便掩唇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眼角挤出几滴泪,末了,软着身子习惯性地向霍成伸出双臂,等着他抱自己去梳洗。
    最为致命的往往是无意间的诱惑。她不知道自己如今眸光滟滟,鬓发蓬松,偏生满心依赖毫不自知的模样有多诱人。
    霍成只觉得自己勉强维系的理智瞬时崩断,粗暴地挥手示意房中众人退出去,长腿一迈,刚刚披上身的中衣被毫不留情地扔在了地上。
    阮蓁连挣扎的机会都没有,身子被压回仍留着一丝温热的锦被间,到嘴的惊呼被堵了回去,随后便是一番极致沉沦。
    ……
    霍成正值年轻力壮的时候,又不是一般的身强体壮,纵然只弄上一回也够阮蓁消受许久。待风平浪静,阮蓁红着脸沐浴梳洗完,已经又是一个多时辰之后。
    霍成是吃饱喝足了,阮蓁却是腿脚发软,两靥含春,这么一副刚刚被肆意浇灌过的模样压也压不下去。眼看着再磨蹭下去当真要错过宴席了,阮蓁这才气鼓鼓地出了门,身后还跟着一个满脸餍足的霍成。
    宴席的地点设在城外光化大长公主名下的一处温泉庄子里,马车向城门外驶去。车厢里,双碧端着铜镜,阮蓁看着镜子里的自个儿,越看越觉得明眼人一眼就能看出来自己出门前干的“好事”,偏偏罪魁祸首还坐在一旁,一副浑然不觉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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