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小凤疼得捂住了被抽伤的脸颊,结果一捂就是一手血:“好痛啊,我的脸,我的脸怎么了!”
    紧跟着李爱国进来的佐罗推了下眼睛,开始一本正经地介绍:“这位是欧洲的路易菲尔伯爵,路易家族族长,十四国王储,江家天字堂堂主,以及你刚才侮辱的这位先生的爱人。”
    其实后面的头衔都不重要,光是路易菲尔四个字,基本就已经无人不知了。
    十一看着突然神兵天降的李爱国,一时间竟然有些手足无措。
    没见到她的时候,每天,每时,每刻,心里都有对她说不完的话。
    但是当想见的人真正出现在面前,十一又觉得自己的大脑好像回归了混沌状态,一片空白,之前那些在脑海中打了千万遍草稿的情话,眼下似乎全都忘了。
    只剩下一句刻到了骨子里的:“你还好吗?”
    “想见你,又见不着你的时候不太好。”李爱国笑得一脸灿烂,“不过现在见着了,这没什么遗憾了。”
    谭小凤素来是个爱美的女人,现在看着自己精心保养的脸蛋儿直接被人一鞭子给抽毁了容,顿时怒急攻心,不管不顾地扑了过来:“我管你是什么伯爵,你毁了我的脸,我也要毁了你的。”
    李爱国最讨厌自己调情的时候被人打断,直接手起鞭落,给这家伙抽了个对称:“烦死了。”
    同样的惨叫声再一次响彻整个大厅:“我的脸,我的脸啊!”
    原本在二楼接待宾客的谭心芮听见动静,赶紧带人冲了下来,正好看见自家堂妹两边脸颊一边被人抽了一道皮肉翻卷的鞭痕:“伯爵,你这是什么意思?”
    李爱国直接当做没看见墙上贴的禁烟令,整个点烟吸烟的姿势一气呵成,帅得一逼:“你们谭家的这些个小辈在家里边儿仗势欺人,目中无人惯了,出来也不知道收敛。惹谁不好,居然惹到我路易菲尔头上。虽然老娘永远都是18岁,不过辈分倒比你们高出不知道多少级,只能勉为其难地替你们谭家那些死得早的长辈好好管教一下她喽。”
    谭心芮那几个叔叔又不是傻子,当然听得出来李爱国是在拐着弯儿的骂他们:“你说谁死得早呢。”
    “哟,谭家原来还有活着的糟老头子啊?”李爱国故意挑衅似的往他们这边吐了口烟雾,“活着还能把小辈教成这个样子,我看你们还不如死了呢。”
    “伯爵,今天是我们谭家的晚宴,来者是客,你就不要这么大火气了。”谭心芮冲身边的助理使了个眼色,让他带人把差点儿被李爱国吓到尿裤子的谭小凤从大厅里拖出去,“今天的事情我们一笔勾销,彼此当做没发生过,大家不要伤了和气,怎么样?”
    李爱国正愁找不到闹事的借口,现在好不容易抓住了一个送上门的蠢货,又怎么可能会轻易松口:“不怎么样,你以为我路易菲尔的人,是你们想骂就骂,想打就打的吗?”
    谭心芮眯了眯眼,眼尾闪过一丝凌厉的弧度:“那你想怎么样?”
    李爱国直接扬起鞭子,抽碎了摆在旁边的花瓶:“你伤我的面子,我就砸你的场子。以血还血,这是我们路易家族的规矩。”
    语轻越听越觉得这句话很熟悉,仔细一想,上次江无情在自己去陈家暴打渣爹渣妈和渣姐的时候,嘴里念念有词的不就是这句话嘛:“李爱国也太绝了,连家规这种东西都靠抄。以血还血这明明是江家的规矩。”
    墨轩钧的眸色漆黑如墨,眼波流转,不知道心里在思索什么:“这是路易家族的座右铭,以血还血,有恩必偿。李爱国是一个很矛盾的人,胸怀千般算计,城府极深。但是又很固执地守着家族传承百年的规矩,有恩必报,是个可以交心的人。”
    “一个个都还愣着干什么,给我砸。”李爱国掀起裙摆,直接一屁股坐到了佐罗推过来的椅子上,“说砸场子,就砸场子,通通给我摔个稀巴烂,一处好的也别剩下。”
    “伯爵,这里不是我们谭家的地盘,也不是你的地盘。今天好歹我还是个租客,而你不过是个过客。”谭心芮冲手下的近卫挥了挥手,大有一言不合随时开干的架势,“上来就直接砸场子,只怕酒店这头和警察那头你都不好交代吧。”
    “砸了就砸了,屁大点事情我倒要看看谁敢计较。”李爱国翘着二郎腿,脑袋右偏,一派看好戏的架势,“还有那群当服务生的,闲着也是闲着,过来一起砸啊,砸碎了不赔钱,砸得多有奖金。”
    这时,几个催泪弹突然从酒店的各个通道入口处滚了进来。
    洋葱味的白色浓烟又辛辣又呛人,一时间整个宴会厅到处都是此起彼伏的咳嗽声。
    “老公,快跑吧,呛死了,这地方看来是待不下去了。”语轻摸索着吃下了桌上的最后一块提拉米苏,然后死死攥着墨轩钧的手,恨不得把整个人的重量都挂到他身上。
    墨轩钧直接顺着手臂把她提了起来,像爸爸扛女儿一样抗到了肩膀上:“眼睛疼就哭吧,眼泪直接擦我衣服上就行了。”
    语轻一边剧烈咳嗽,一边不停地往墨轩钧身上擦眼泪:“这个李爱国真是太狠了,砸东西就砸东西嘛,还搞催泪弹这一套,简直辣死我了。”
    “她这才是砸场子的最高境界,不仅要破坏会场,还要把人赶跑。”墨轩钧冷笑,“这些人现在一个个跟老鼠似的摸着黑四下逃窜,过得这么狼狈,心里头肯定会有刺。谭家的下一次慈善晚宴再想请到他们那可就难了。”
    原本热热闹闹的一场宴会,因为李爱国的搅局,最后落了个潦草收场的结局。
    那些精心打扮着来赴宴的绅士淑女们,在催泪弹的作用下通通失了矜持和体面,一个个都用手捂着眼睛或者嘴巴,跌跌撞撞,连滚带爬,摸索着逃出了这仿佛炼狱似的宴会厅。
    酒店外围,已经率先一步从后门儿摸了出来的李爱国特意让人给自己支了两把躺椅,和十一懒洋洋地躺在椅子上,饶有兴味地欣赏着那些逃出来的人惊慌失措的样子。
    “哟,墨总这么快就把语轻带出来啦?”李爱国端起精致玻璃杯,喝了口里边儿浅褐色的液体,“果然年轻就是好,这臂力,这腰力,啧啧。”
    “李爱国你个猥琐的女人,我怀疑你在开车,并且有充足的证据。”语轻被呛得眼泪鼻子糊了一脸,看上去要多狼狈有多狼狈,现在又看见这家伙一副悠然自得坐壁上观的样子,心头顿时更不平衡了,“你要是不能在十分钟之内把你最近的行踪给我解释清楚,我立马把你家十一卖到非洲去。”
    正美滋滋吃着薯条,喝着可乐的小十一一脸懵逼,努力眨了眨懵懂的大眼睛:“夫人这关我什么事啊?怨有头,债有主。她得罪你你倒是找她啊,把我卖去非洲是什么操作?”
    语轻直接忽略了他的辩白,低头看起了从a市到非洲的机票:“十一月十一号,这日子不错,正好赶上光棍节把你卖去非洲挖矿,让你们俩当一对真正的老光棍。”
    “行了行了,你就别再欺负他了。”李爱国极其护犊子地按住了语轻打算订购机票的小手手,“你们墨家这碗饭可真不是好吃的,报酬又少,工作强度又大,成天把脑袋别在裤腰带上就已经够惨了,还动不动就要被卖到非洲去挖矿。”
    “那你倒是快交代你这些天都跑哪儿去了啊。”语轻气呼呼地数落道,“明明已经回了国,就是故意不接我电话,你丫是想等着看我热闹吧?”
    “我还能去哪儿,当然是为了你的房地产大业鞠躬尽瘁,死而后已喽。江无情在工地上使用的所有新型材料和建筑机器人都是我这些天流转在周围几个城市的路易家族研究所里,日夜赶工帮你赶出来的好伐,你以为我很闲啊?”李爱国像个哆啦a梦似的,也不知道从哪掏了块丝巾,像模像样地放在眼睛下边儿擦了擦,一副委屈兮兮的样子。
    语轻脸上的表情瞬间变成了深深的防备:“你能有这么好心?”
    “你这个人又穷又抠,身上半点油水也榨不出来,我不是好心做慈善,难道还能对你有什么图谋不成?”李爱国嫌弃地瞪了她一眼,“不过做慈善归做慈善,最后材料费和加急费你还是得结算的。”
    “我给你结算个屁。”语轻十分慷慨地把手一挥,“现在生意不好做,公司户头一分钱也没有,你把十一拿去抵债吧。”
    墨轩钧听着她俩讨价还价,内心一度对自己一家之主的地位产生了怀疑。
    不然陈语轻怎么敢都不跟他商量一下,就直接拿着墨家的暗卫出去抵材料费。
    这时,酒店外面突然传来了警笛的声音。
    四辆警车鸣着笛,依次有序地开进了酒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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