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都知道些什么呀?我又不喜欢你,你管那么多干什么?”涅斋对于般若的多管闲事,很是不满。
    般若分明就是好意提醒,可涅斋不接受,他也就只好作罢了。
    “既然如此,那你就当做我从来都没说过好了。”
    他其实并不是担心孟小痴受到伤害,而是怕涅斋受到伤害,到时候因爱生恨,报复孟小痴也不是不可能的。
    尚煦回来的时候,就发现房间里多了一个人,但也并不惊讶,涅斋他从一开始就发现和别人不一样了。
    “师伯怎么样了?”薛白见尚煦回来了,眼睛直冒光。
    尚煦故作一副失落的样子,欲言又止。
    “你们,哎!”
    “师伯,不会是没有解药吧?”薛白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儿,他想着不会这世上所有的倒霉事都被他遇上了吧?
    “傻子,你师伯我出马会有办不成的事儿吗?”尚煦没想到薛白竟然是这么的好骗。
    “师伯,你也太坏了。”薛白感觉从今以后,没有任何事情能够打击到他了,这两天他的人生简直就是起起伏伏,在担惊受怕中度过。就这样他都撑过来了,往后还有什么能难得倒他的呢?
    “瞧你那个样子,怕的要死,你师父醒不过来,你不是挺自由的嘛。”尚煦走向孟小痴,脚步轻飘飘的,也是有了底气的缘故。
    浑身上下都散发着喜悦,不再身背大山,时时刻刻都有可能被压倒。
    “去把孟肃上神叫来吧,他一直担心的不得了,如今也不必再担心了。”他想着昨天孟肃那般的和他吵嚷,想必也是气的不轻。但他不和孟肃一般计较,他也知道,是因为担心孟小痴,才会那么生气的。亲人中毒不醒,无论做出什么过激的举动都是情理之中的事。
    薛白和般若都是站着不动,没有一个人愿意去的。
    “师伯,还是等我师父醒了再去向孟肃上神报喜吧,他昨天也在外面忙活了一天,想必还没休息好。”薛白希望尚煦快点把解药给孟小痴喂下去,可尚煦却磨磨蹭蹭的,他有些着急。
    尚煦一想觉得很有道理,他们昨天才刚吵了一架,就这么见面,未免有些不太妥当,要是孟小痴醒了就不一样了。
    至于休不休息的,与他无关。他还没有休息呢。
    他从怀里掏出一个白瓷瓶,打开盖子,倒出一枚小药丸。指甲盖儿般大小,但却十足的珍贵。这就是解药。
    他亲自将解药喂到了孟小痴的嘴里,虽然是个药丸,但吃药入口即化,不愁会被噎着。
    薛白翘首以盼,只求孟小痴快点睁开眼睛。但还是忍不住问道:“师伯,我师父什么时候才能醒啊?”
    “你着什么急呀?心急吃不了热豆腐。药效还需要时间发挥作用。”尚煦虽然也在等着孟小痴醒过来,可他可比薛白淡定多了。
    所有人的目光都放在了孟小痴身上,似是要见证奇迹一般。
    这时候,时间过得很慢,每一次眨眼,都好像过了一年那么漫长。
    孟小痴缓缓的睁开了眼睛,看着眼前的房梁,有些缓不过神来。她记得浮尘殿已经塌了,那她现在又是在哪里呢?
    头晕乎乎的,好像喝醉了酒之后,不分东南西北似的。
    “我这是在哪儿啊?”
    “寒山殿。”尚煦说道。
    孟小痴其实并不指望着,有人回答她的问题。可是不曾想,还真的有人答了。
    “寒山殿?我怎么来的?我怎么不记得了?”她最后的记忆就是在那只蛇舔了她的时候,再就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了。
    “你总不会是自己走来的。”尚煦又道。
    孟小痴的话都是些废话,她要是能够自己走过来,也就没事儿了。
    “师父,你终于醒了!”薛白立马凑上前去,也不管孟小痴愿不愿意看到他。
    “你是在号丧吗?我还没死呢。”孟小痴很是无奈,薛白的动静实在是让她很心烦。
    “我知道你没死,你要是死了,我也活不成了。”薛白现在要是没有孟小痴给他撑腰,他也就只有死路一条了。
    孟小痴听着薛白的话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是好,怎么听着像是,要与她生死相随呢?她可真是受不起。
    “师父,你怎么样?是不是完全都好了?”薛白将孟小痴从上到下看了个遍,虽说看不出来什么,不过是走走形式,但他看得格外认真。
    “好像是没事儿了。”孟小痴自我感觉着,没有事了。
    “那就好,那你坐起来吧。”薛白说着就开始扶孟小痴,要把孟小痴扶起来,但其实更像是拽。孟小痴没给任何反应,薛白却一意孤行。
    孟小痴不配合,薛白自然不能如愿,但他依旧还是不愿意放弃。
    孟小痴很不想动,被薛白这么揉搓着,感觉很不好。
    “你究竟想要干嘛呀?先说给我听听行不行?”
    “师父,我做错事了,你能不能原谅我?”薛白的认错态度一向很诚恳,只可惜犯错的时候也很不动脑子。
    孟小痴没想到自己醒过来第一件事儿,就是要听她徒弟向她阐述犯了什么事儿。
    她不知道自己没有意识了多久,但看样子也不像是一天两天了。这期间薛白又能犯了什么事儿?
    “不能,你走开。”
    “师父,我真不是故意的,你就原谅我嘛。”薛白想,如果孟小痴不原谅他,他就真的要完了。
    “不行。”孟小痴也不知道究竟是什么事儿,谈何原谅。
    “她才刚醒过来,你就不能说点好听的吗?”涅斋就知道薛白能在这里老老实实的守着,绝对不会是出于师徒的情谊,原来是在这期间做错了事,等着求原谅呢。
    “不能,师父一会儿孟肃上神要是跟你说什么,你可千万不能生气呀。一律反驳,摇头,绝对不能点头。”薛白已经替孟小痴想好了应对的方法。孟肃无论说什么,只要否决就好了,打死都不能松口。
    “他要问我些什么?为什么是问我?”孟小痴有种不太好的预感,这事儿似乎是冲着她来的。
    薛白见还有尚煦和涅斋在,就不能轻易说出口了,孟小痴的名誉很重要,他绝对不能轻易就玷污了。
    “师父,总归你只要否定就好了。其余的我不便多说。”
    孟小痴一头的雾水,这说了和没说没有太大区别,反而让她忐忑不安。
    她自己手杵着床沿坐了起来,她很认真的看着薛白,问道:“你是不是跟孟肃说了我些什么?”
    这是她唯一能想到的。
    “我……”薛白的确是说了,可是他不过是当玩笑说出去的,没想到孟肃就认真了。
    “师父,我真的不是故意的。”他就差挤出几滴眼泪来了,为了表示他的歉意。
    孟小痴知道了,薛白绝对没说什么好的,要不然也不会这样。
    “我不管你说了什么,自己去解释清楚,别拉上我。”
    一醒过来就生气,她怎么就那么难呢!
    “师父,别呀,我可是你的徒弟,你不能不管我。”薛白拼了命的想要抓住救命稻草,可是这根稻草有着自己的主见,不愿意让他抓住,他有点儿难。
    “师兄,我这是怎么了?”孟小痴不想再搭理薛白了,她更想知道自己发生了什么。
    “你中了毒,蛟的毒。”尚煦也不知道薛白干了什么,他看着这几天薛白也没干什么坏事,怎么孟小痴一醒,就先负荆请罪了?
    “蛟?是那条大白蛇吗?”孟小痴恍然大悟。
    “对。”尚煦道。
    孟小痴已经知道那条蛇是谁派来的了。那棵树果然不怀好意,那时候说着晚上见,可是她却昏迷不醒,这要去哪里见?恐怕是年纪太大了,老糊涂了。
    “那蛟已经抓到了吗?”
    “没有,我派人找遍了整个昆仑,都不曾找到。”尚煦为此耿耿于怀,昆仑究竟有哪里能藏的住的呢?
    “哦,可真是可惜了浮尘殿。”孟小痴发现那棵树,可真是够狠的了。不是自己的东西,一点也不觉得心疼,整个浮尘殿都塌了,想要再重新建起来,就不知道是何年何月了。
    “只要人没事,万事都好说。你无需担心。”尚煦觉得那些东西都是身外之物,只要能保住性命,万事都好说,都会再有的。
    “我也没有多担心。”孟小痴不过是觉得可惜而已。
    “师父,你就听我的一次行吗?我真的不是故意的。”薛白拽着孟小痴的衣袖,不停的摇晃着。他还以为孟小痴会和他同仇敌慨,不曾想,那不过是他一厢情愿的想法。
    孟小痴瞥了薛白一眼,问道:“你究竟说了些什么?我是有得罪你吗?你就什么都敢往外说。”
    薛白早就已经知道错了,可是为时已晚,“不过是说了些我瞎猜的,没想到孟肃上神就认真起来了。”
    “你为什么会在这里?”孟小痴将视线放到了涅斋身上,她刚才忘了问,为什么她一醒过来会发现涅斋的存在?
    “自然是来看你的,总不会是来看别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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